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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青笑笑:“嗯,下个月初一,坐火车,怎么要一起?”

陈识心里还在犹豫,他倒是想走,但是在这里耗费了一年的时间……

可是不走,他徒弟,还有他女人。

“一年前,我们的交易,你给了我一半,我现在心里很不踏实。”

“你得把另一边给我。”

裴青点点头,舒展了一下身体,靠在石桌上。

“是差不多了,三条命,现在你们最好的选择,就是跟着我一起,坐下个月初一的火车。”

陈识很不喜欢和裴青见面,因为每次都是这种乍一听,云里雾里的,但是又说到了正事的话。

“你知道我想不明白这些,你说清楚点,我可是付了东西的。”

裴青面向陈识,笑了笑:“天津武行头牌,郑山傲,说是头牌,但也只是头牌。”

“头牌,在有些地方,可不是个好词儿,前些年,我在京城,有个师弟,他娘也是头牌。”

“只不过,是窑子里面的,她是头牌,窑子里说的算的人,不是她。”

陈识点点头,明白了裴青的意思:“你是说,郑山傲做不了主。”

见到裴青没有说话以后,陈识追问:“谁能做主?”

裴青:“你的事儿,能做主的只有你。”

“不过,天津武行的事情,我可以和你说说。”

裴青倒了两杯茶,喝了口茶,润润嗓子才说话:“天津当初有个十八家的武馆组成的武士会。”

“会长怎么死的我不知道,现在留下一个女人,继承了她亡夫的衣钵,人称邹馆长。”

“这女人是代表了天津武行的利益,天津武行对外的话事人。”

“能坐稳这个位子,压在武行一群老爷们头上,这女人有些手段。”

“郑山傲有个徒弟,叫做林希文,投身军界,做了督军的副官。”

“这人一旦有了权力,就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,把握在手里。”

“林希文,想要郑山傲积累了大半辈子的名声,会设局把名声拿过来。”

“除了为了名声以外,还是为了掌控天津武行。”

陈识听到这些,不禁问道:“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当然有,林希文会替代郑山傲,到时候你徒弟必死无疑,天津武行要面子,能留你一年,一年后怎么样你,谁都说不清。”

“你女人,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
听到这些话,陈识感觉到心中一紧,胸口发闷,喘不过气来。

强行深呼吸,才好一点:“呼——照你这么说,我们三个就必死无疑?”

裴青摇摇头,想起了师父原本的结局:“你徒弟会死,你会死里逃生,你女人说不好。”

前几天,陈识正带着她女人逛街,他想买一条狗陪她。

应为他白天不在家,怕赵国卉无聊。

可是看着可爱的小狗,赵国卉却惊慌的跑开了,一不小心她跑进了贼窝。

被想要图谋不轨的流氓包围。

幸好陈识及时赶到,轻松教训了几个小毛贼。

靠着陈识,赵国卉感到安心。

赵国卉坐下,看着怀里的狗,开口说:“狗抱在怀里,像个孩子。”

“都说我的孩子被我爹妈给溺死了,其实,他是被人给抱走的,这些年来,我还挺想他的。”

陈识闻言,平静的说道:“想咱们就找回来。”

赵国卉看着陈识,嘴角微微上扬,他对这个男人的认识不再每天晚上的临时夫妻。

而是一个在意他的男人。

两人情感正上来,来了一群帮忙的小混混,陈识用六点半棍,一边收拾追上来的小混混。

一边讲述他的经历,他年少学拳。原本家境殷实,兵变后家道中落,为了谋生,在南洋浪荡了十三年。

师父去世后,他曾立志要重振家业,以拳法扬名。

所以来了天津,只为扬名,不会一直待在天津的,以后要回广州。

赵国卉闻言,低下头:“天津女人不外嫁,我不会跟你回广州。”

天津女人不外嫁,没有这样的规矩,他不走是因为她想在这里等她孩子。

哪怕他孩子不知道她在这里等。

随陈识一言不发,温柔的把赵国卉背起。

赵国卉头靠在陈识的肩膀上,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。

两人就这样慢慢的往家走,夜色下赵国卉忽然说:“我这辈子嫁过了,多谢你。”

陈识点点头,两人的心从此,总算是贴在了一起。

陈识一直背着赵国卉,全程背着回了家

想起这些,陈识焦急的问道:“怎么个说不好?”

裴青知道陈识对赵国卉动感情了,赵国卉也一样。

“因为看你怎么选,和耿良辰一样,如果你现在叫停,他能活。继续打,就必死无疑。”

“你徒弟是个刺头,姓林的需要名声,就要对付刺头。”

“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管,你会想办法给你徒弟报仇,武行的人,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“借刀杀人,不是什么新鲜事儿。”

“你会成功报仇,但是武行也要给督军府一个交代,所以你有可能死。”

“你做事前,会让赵国卉先走,等不到你就别等了,但是你知道她,她会等你哪怕明知会死。”

“所以我也说不好。看你怎么选,是放弃一切,带着老婆徒弟离开。”

“还是用你徒弟的血,给你的武馆点招牌。”

陈识愕然,这真的很难选。

沉吟许久,还是起身抱了抱拳:“多谢。”道完谢,赶紧利落的离开了。

目送着陈识离开,裴青起身,活动了一下身体,自从学会了这么多功夫以后。

每天不打一趟拳,裴青浑身都不得劲儿。

裴青拳法学的太杂,不太好命名,裴青就将其称作中华拳法。

简单,大气,一听就能明白。

当然,裴青每一次的打的中华拳法都是随心所欲的,一遍一个样。

一套拳打完,浑身舒坦,裴青安逸的躺在了院子中,树下的躺椅上。

没躺下多久,就听见了,陈学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。

“少爷,不好了,那个武行头牌郑山傲来了。”

裴青睁开眼睛:“郑山傲?一个人来的?”

陈学摇摇头:“带了随从,来拎了不少东西。看样子,是来送礼的。”

“哦?”裴青一个翻身从躺椅上起来,快步走到了门口。

门口一身长衫的郑山傲,带着两个徒弟。

郑山傲看见裴青,笑了笑:“裴少爷,冒昧上门,不打扰吧?”

对方很有礼貌,这让裴青有些意外,按理说郑山傲作为天津的大人物之一,怎么会来拜访?

应该是,派人来,叫裴青上门才对。

“郑师傅,你是前辈,有失远迎啊……”裴青拱拱手,把郑山傲迎进了门,一路来到院子。

郑山傲看着墙角的木人桩,还有墙边的十八般兵器,印证心中的猜测。

“裴少爷,你果然也是习武之人,难怪和陈识相识。”

“郑师父,你坐下说话,我这点功夫,就是花拳绣腿,算不得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