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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二部)第十一回 重审爱情

两人皆怀怒气,凝视对方。仇英杰毫无保留地吐露心声:“在陆家,我仅承认你是我的妻子,其他人与我毫不相干。陆天明与你父亲的所作所为,时间终将揭示一切。”陆心悦缓步上前,急切询问: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此刻,仇英杰恍然大悟,自己既然选择陆心悦,便注定与陆家纠缠不清!回想起父亲当年的忧虑,他终于有了深刻的理解。

仇英杰坐到沙发上,点燃一支雪茄,深思熟虑后说:“真相总会浮出水面,我劝你最好有所准备。”他严肃的神情让陆心悦感到陌生,她只能出神地望着他。时间悄然流逝,仇英杰熄灭手中的雪茄,站起身,直视陆心悦:“我仇英杰若无所作为,尽可返回m国继承一切。我自愿娶你为妻,亦甘愿在此创立基业,为你筑建一个温暖的家。但你心中只有事业,甚至不愿拥有孩子。你的决绝让我感到心寒。请你深思熟虑,若你仍坚持己见,我们便无话可说,我回去就是了。”

陆心悦被这番话深深触动,陷入沉思。他……真的要离开自己吗?

在看过谭逸琛指令邢峰递交的文件后,震惊地凝视着上面触目惊心的证据。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希望心悦能在这场风波中受到最小的伤害。

陆心悦默默地泪流满面,仇英杰心痛地扫了她一眼,随即坚定地说:“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,孩子的事也是如此。至于慕紫颜的问题,你无需担忧,我会另寻解决办法。”说完,他紧握车钥匙,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大门。

陆心悦颓然瘫坐在沙发上,哭泣声震耳欲聋。仇英杰岂能忍心就此离开。他倚靠在大门外,听着陆心悦的痛哭声,内心不禁感到一阵揪痛。他仰望苍穹,长叹一声,心中对陆心悦的深情厚意难以言表。如果真相公之于众,陆德海必将面临法律的严惩。回想起他们的婚礼,陆德海甚至不敢出席,他早就应该察觉到,陆德海是不敢回国的。

谭逸琛返回酒店时,邢峰已在门口恭候多时。张扬缓缓驾车停下,谭逸琛略带醉意地走下车来,邢峰急忙上前搀扶,忍不住向张扬询问:“这是从哪里喝的酒?”谭逸琛挑眉看向邢峰,苦笑着说:“仇英杰与陆心悦发生争执,让我去劝解。与仇少喝了几杯,没事。”言罢轻拍邢峰肩膀,将他扶着自己的手推开。然后,他摇摇晃晃地步入酒店。

邢峰对张扬使了个眼色,张扬急忙紧随谭逸琛之后。邢峰站在原地,心底回想自己曾拜托仇少帮忙谭逸琛和慕紫颜的见面。难道陆心悦并未答应帮忙?他想了想,倒是能理解,毕竟陆天明是陆心悦的哥哥,她实在难以做到。唉,看来是自己草率了。

翌日清晨,邢峰早早的出现在了仇英杰的办公室。仇英杰推开门,见邢峰端坐在沙发上,脸上露出困惑之色。他暗自揣测,邢峰此行必定是为那件事情而来。昨晚与心悦的争执仍萦绕心头,尚未找到妥善解决方案的他,不免心虚地开口:“邢峰,这么早啊,定有要事吧。”

邢峰自座位上站起,面容中带着一丝歉疚,勉强挤出一抹微笑,缓缓言道:“仇少,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说。”闻听此言,仇英杰顿生好奇,连忙在对面沙发上就座,并礼貌地做出请坐的手势。二人相对而坐,气氛略显凝重。

邢峰继续说道:“那天,我在酒店门口与郝医生相遇。她透露是易昊天恳请你伸出援手,她才得以去照料颜姐。”仇英杰闻言,眉头微蹙,疑惑地问道:“原来你也与她认识?”邢峰郑重地点了点头,语气沉重:“此事您未详查便应允下来,出于帮助琛哥的初衷,我再次向你表达我的感激之情。”仇英杰摆手示意无需客气。

“郝医生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苏青的同胞姐妹,名为苏玉。”仇英杰闻言,猛地站起,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,凝视着邢峰。邢峰也随之缓缓站起,二人之间的氛围因这一突如其来的信息而变得更加复杂。

仇英杰问道:“她为什么要听从易昊天的安排?是否想为苏青复仇?”邢峰回应道:“易昊天意在借苏玉之手,验证慕紫颜腹中孩子的真实身份。”闻此,仇英杰心中的疑虑得以释然,却又不无忧虑地在沙发上重新落座。

邢峰观察到他的神色阴晴不定,随即说道:“至于我先前有求于你帮忙琛哥和颜姐见面的事,我自有安排向苏玉说明。对于之前因我考虑不周,导致您与陆总为此事争执,我深感歉意,请仇少海涵。”仇英杰抬眼望向邢峰,淡淡言道:“我与心悦之间的问题,并非全然由此事引起,你无需介怀于心。倒是你和谭逸琛何时动身去m国?”邢峰迅速回答:“一个礼拜后……”这个回答似乎在提醒仇英杰事情要尽快进行。

仇英杰接着问道:“谭逸琛知道苏青有姐妹吗?”邢峰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苏青在大学里曾是我社团的一员,因倾慕琛哥才与他相识。”仇英杰闻言点了点头。“这样,你给苏玉打个电话,询问一下目前是否方便带慕紫颜出门。如果不行,我再想办法!”邢峰点了点头,随后拨通了苏玉的电话。

通话结束后,他面色凝重地透露:“陆天明目前对颜姐实施了出行限制。”闻言,仇英杰紧握的拳头重重敲击在沙发扶手上,语气中满是对陆天明的不满与愤慨:“陆天明真是卑鄙。”随即,他转身面向,语气坚定:“恐怕这事必定得心悦去做。陆天明顾忌心悦的颜面,亦不敢招惹这个妹妹。”邢峰不敢多语,说了一声好!

当夜色深沉,仇英杰谨慎地旋开了门锁。映入眼帘的,是一片无垠的黑暗,未有一丝陆心悦归家的迹象。步入屋内,一股不由自主的寒意悄然袭上心头,缺少了陆心悦的陪伴,家的温馨仿佛瞬间消散,只余空寂与冷清相伴。

他缓缓坐下,指尖轻触手机屏幕,犹豫片刻后,指尖微动,拨出了那个号码。然而,另一端却是一片静默,无人应答。

仇英杰的目光空洞地停留在电话上,手指不自觉地拨弄着,仿佛在与这沉默的世界抗争。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昨夜,那扇通往心灵深处的门扉曾在此刻洞开,他与她在此地进行了那番令人心痛的对话。那些言辞如同锋利的刀刃,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。此刻,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懊悔,那些话语是否太过锋利,太过伤人?

然而,更令他难以释怀的是陆心悦对于要孩子的态度。如果她的决定确实如此坚决,而他绝不轻言放弃让心悦孕育新的生命。

在静默与反思中,他凝视着门扉的方向,心中五味杂陈。

在陆家别墅的客厅里,陆心悦孤独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,目光落在电话上,那里还残留着仇英杰刚才通话的痕迹。一股难以名状的心痛突然涌上心头,她的眼眶渐渐湿润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她的思绪飘回昨夜,耳畔似乎还回响着他那些决绝的话语,这些话语让她不禁开始质疑他们之间感情的根基。

仇英杰,一个不可一世的黑社会太子,他的世界与自己截然不同。她,一个将事业视为生命的人,始终在奋斗的路上前行。他们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,家庭背景的巨大差异,似乎早已注定了他们之间的鸿沟难以逾越。

在这段婚姻的时光里,她深信爱情的魔力足以跨越一切障碍,更何况她的心,早已深深地镌刻上了他的印记。踏入婚姻的神圣殿堂,她的心愿仅仅是与他朝暮相伴,在爱的海洋里沉醉,未曾计划让孩子降临。而今,闺蜜慕紫颜的遭遇,令她对孩子平添了几分畏惧。试想,若无这血脉的羁绊,慕紫颜早已在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中,展翅翱翔,自由而无拘束。

手机铃声骤然响起,显示着“英杰”的姓名。陆心悦的目光在手机屏幕闪烁的光影间徘徊,心中满是犹豫。然而,片刻的迟疑后,她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。

“喂……”陆心悦的话语尚未出口,便被仇英杰急促的声音打断:“你在哪?”

陆心悦据实相告:“我在陆家。”电话那端仅传来简短有力的两个字:“回来。”随即通话戛然而止。陆心悦紧握手机,他刚才的语气明显就不是在求和。心中不免泛起一丝负气之情。她愤然抓起手边的包,疾步迈出家门,驱车直奔家的方向。

伫立门前,陆心悦竭力平复心绪,缓缓扭转门锁。映入眼帘的是仇英杰坐在沙发上的背影,他一手轻握雪茄,另一手则忙碌于手机屏幕之上,似乎在向某人发送信息。察觉到背后的响动,仇英杰并未转身。陆心悦逐步靠近,而他依旧沉浸在个人事务中,没有理会她的临近。

陆心悦见他并未理会自己的行为,不禁心生怒意,质问道:“你叫我回来是何意?”仇英杰未曾抬眼,仅微微示意她坐下。陆心悦虽内心不满,深知仇英杰性情,遂顺从地在他对面坐下。不久后,仇英杰放下手机,掐灭手中的雪茄,神色凝重地再次问道:“我再最后一次问你,关于慕紫颜与谭逸琛的会面,你愿不愿意帮忙?”

陆心悦未曾预料,他竟因此事叫自己回来,完全未顾及她夜晚不归家的安危。她不满地答道:“我不愿意。”仇英杰深吸一口气,极力克制着情绪,解释道:“郝医生是应易昊天所求,我特意安排在慕紫颜身边的。她的真实身份是苏青的同胞姐妹,叫苏玉。”

陆心悦闻言,惊诧地瞪大眼睛,欲问缘由,却被仇英杰抢先一步:“今天早晨邢峰去过我的办公室,才将一切真相告知于我。我们心中皆有数,慕紫颜腹中之子绝非你哥的。然而,慕紫颜守口如瓶,真相难以确凿。正因如此,才安排苏玉潜入其侧!大家都在为了真相而努力着,你作为慕紫颜的闺蜜,你忍心看着她不能守在谭逸琛的身边吗?让孩子没有亲生的父亲吗?”

陆心悦内心震撼,难以置信地站起身,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与不解:“你们这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哥吗?慕紫颜所选择的道路,即便是她自己亦未显露出丝毫焦急之色,反倒是令你们如此心急如焚。”

仇英杰猛然自沙发跃起,怒意冲霄,直言不讳:“你说的很对,我们都希望慕紫颜回到谭逸琛的身边,然后让你哥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
陆心悦闻言,愤懑之情溢于言表,绕过茶几,径直走向仇英杰,厉声质问道:“仇英杰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究竟知道什么,这什么对我哥有这么深的敌意?”

仇英杰目睹陆心悦怒火中烧之态,深知硬碰硬非明智之举,遂决定暂且收敛锋芒,重新坐回沙发上。然而,陆心悦并未因此罢休,反而步步紧逼,刨根问底:“今天的事,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,说明白。”

仇英杰沉重地陈述道:“目前,我手中尚缺乏确凿的证据,因此无法对你做出明确的答复。这仅仅是一种推测。”听闻此言,陆心悦情绪激动地猛推了他一把。毫无防备的仇英杰倒在了沙发的一侧。他冷冷地凝视着陆心悦,两人之间的关系此刻已降至冰点。

稍作调整后,仇英杰挺直身躯,站起身来,以正式的语气对陆心悦说道:“心悦,我们这样继续僵持下去,对双方都没有益处。我们需要各自冷静思考的时间。我计划暂时返回m国。”

陆心悦心痛地追问:“你是想要与我分开吗?”仇英杰则竭力解释道:“并非如此,只是需要冷静。我恰好需要回去处理一些工作事务。你热爱你的事业,而我渴望安定下来,拥有一个孩子。既然我们都无法为对方做出让步,那么,或许给予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,会是更好的选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