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学文最近可能有动作。”陆怀川在魏建德面前一向有什么说什么,陆家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在魏建德这儿不是秘密。
“你怀疑他和贩卖人口有关?”魏建德用力吸了口烟,掀起眼皮看陆怀川。
陈星渊没在纺织厂上任以前,陆学文安排陆英才借着纺织厂的名义,给东南亚出过几批货,陈星渊套过陆英才的口风,陆英才只说是踩线的东西,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。
倒不是他隐瞒,而是陆学文那个人,只信得过自己,最后一层关卡,哪怕是给他卖命的陆英才,也没办法真正触及。
“最近风头这么紧,陆学文肯定会想办法出货,书记还是多安排人手,在码头和港口待命,陆学文的狠劲儿不亚于亡命徒。”
贩卖人口,不管到了什么地方,严重的都是死罪。
尤其是华国。
陆学文既然敢背水一战,那他肯定就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。
魏建德听他这么说,没忍住白了他一眼,“你小子也开始调侃我了?有你陆师在,什么时候轮得上派出所出警了。”
陆怀川手底下都是六边形战士,随便拎出来一个,不论是侦查能力还是反侦察能力,亦或是战斗力,都不是派出所那些没接受过魔鬼训练的人可以比的。
“行了,您安排吧,走了。”陆怀川刚起身,魏建德又喊他,“你小子急什么,每次来家里也不吃口饭。”
“您还有事?”陆怀川立住没动。
魏建德嗤笑一声,“你这点儿心眼儿全用我身上了。”
“得,我也不瞒着你,还不是莹莹的事情,你和陈星渊同志走得近,我看的出来,你们表面上互相看不上,但是彼此互相欣赏,惺惺相惜。”
魏建德年过半百的人,说这些话有些难为情,但是为了自家闺女,他只能拉下老脸,希望别人卖他个面子,“莹莹和高家老二处不下去你也知道,她心里始终惦记着陈家,你就当看我上了年纪,体谅体谅老父亲的心,去跟陈家再说说,有什么好商量。”
“莹莹不差,配得上陈家。”魏建德叹了口气,没想到他这把年纪了,还要为了孩子的事,拉下脸求小辈儿。
“您最好做最坏的心理准备,陈星渊那个人,您多少也了解,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,他做了决定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”陆怀川没好意思当着魏建德的面,直接说陈星渊压根对魏莹没那方面的意思。
他媳妇儿没少在他面前嘀咕,陈星渊心里有人儿,那人是章家的章芷兰,夏卿卿撮合了好几次,是陈星渊自己心里有顾忌,这才没成,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选择别人。
“行,要是连你都没办法说动,那我就该劝莹莹彻底放弃了。”
“您老别给我扣高帽子,我算啥人物。”
魏建德摆摆手,“赶紧走。”
陆怀川双手插兜,从魏家出来,魏建德之于他,算恩师,算朋友,这么多年,在部队,两人几乎是平行着连体往上升,魏建德年纪比陆怀川大两轮,总是能让他想起陆学柏。
一个父亲的形象。
所以很多时候,他不听别的,魏建德的话,也听一二。
到底是去了趟陈家。
“有消息了?”陈星渊刚从纺织厂回来,他特意让陆英才给陆学文放出消息,纺织厂要大摸底,为的就是打乱陆学文的节奏。
既然传出去了,肯定是要做做样子的。
所以陈星渊一整天都在纺织厂内部忙碌。
刚进门,就看到了同时跟他到陈家的陆怀川。
“嗯,不出意外,最晚今天晚上,就会有动静。”陆怀川已经给“夏卿卿”下了暗示,她肯定会去找陆学文验证,而且陆怀川逼她逼得紧,她恐怕是熬不过一个晚上。
最有可能的就是今天睡觉之前,一定会去。
“你今天晚上恐怕要加个班,让陆学文出去一趟才好。”两人也没进门,就立在门口的墙边,风裹着他们,不同的面容,映出来的却是同样的担忧和深沉。
陈星渊只思索了几秒,转身要返回车上离开,陆怀川在身后喊他,“你今年有三十了吧?”
他声音突然变得戏谑起来,陈星渊后背一僵,“有屁放。”
陆怀川舌尖在嘴里转了半圈,要不是面前的是他大舅子,敢这么怼他,他早给他撂倒了,“魏莹跟高兵散了,你要是觉得有机会的话,就……”
陈星渊回头看他,“管好你自己!”
车子离开,陆怀川盯着呼啸而去的方向眸底异样,“年纪越大越能装。”
“川哥,人出门了。”李国庆面无表情开车,知会陆怀川。
“比我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,跟过去。”
“夏卿卿”躲躲藏藏,终于到了陆学文家里,陆学文在洗澡间洗澡,她直接推开门坐到了卧房的床上,美沙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,这么看来昨天陆学文也不是心甘情愿和她在一起的。
洗澡间的门打开,陆学文裹着衣裳出来,脖子上的钥匙泛着光,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你以为我想来吗,你知道我在陆家吃了多少苦,你在这边逍遥自在,我整天心惊胆战的,凭什么?”
“凭什么?”陆学文一把掐住她,“凭我可以把你从大火中救出来。”
他没时间和她周旋,直接打开衣柜穿衣裳,“赶紧滚回去,陆怀川心思深,引起怀疑,我保不了你。”
眼看着陆学文要走,她急忙跟他说了夏卿卿脚腕疤痕的事情,“你就让我看一眼,我确认一下就好。”
“滚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你要是敢坏事,不用陆怀川,我先弄死你!”他穿好外衣要走,“夏卿卿”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,“可是我害怕,你能不能不要留我一个人。”
她抱得紧,陆学文用力推了她一把,“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样。”
“夏卿卿”被他推倒在床。
看着摔门离开的男人,床上原本楚楚可怜的女人忽然勾起了唇角,她张开手,手里赫然躺着那枚钥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