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有大事。
按照行动方案，晏岢去往渡灵宗，喊上蛟龙前往万圣城。
鹿攸宁则与归陌兮同往。
他们没有瞒着姬天亦，因着这个由头，得了厚厚的两沓天品符箓。
姬师父出品必为精品，底气都足了很多。
*
出发前，姬天亦站在他们的必经之处。
“师父。”
鹿攸宁欢快地奔上去，上下打量他，拍马屁的话语又要出来，“您又帅……”
“道林给我传了消息。”
姬天亦截了她的话头，“他说暗市的老大是天道的人，这次他对外发放通缉令，天道也不满意。你们要打回去，他也不反对，但是不要伤及性命。”
这话透露出信息。
鹿攸宁顺势就问，“道林老祖回到渡灵宗了吗？”
“应该已经回了。”
“哦。”
鹿攸宁眼珠子转一转，“师父您不需要去渡灵宗看望他吗？”
姬天亦摇头，“我没那个心情。”
鹿攸宁打量他，“师父，您是不是快要大乘飞升了？”
姬天亦不答，转过身，他稍显蹒跚的步伐，莫名让人感觉心酸。
归陌兮一直没有说话，待姬天亦消失身影，他淡声道，“这千年，师父一直以渡灵宗为先，在亲传身上倾注了心血。现在的局面，他是最伤心的。”
鹿攸宁抿紧唇，垂眸不语。
她知道，姬天亦最爱的徒弟是巩安。
但现在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。
*
路途稍稍有些远，归陌兮放出他的飞船。
有顺风船可以坐，鹿攸宁也是愉悦。
他们首先去了密林城池，晗昱在那边等着。兵分几路，前一天屠进已经出发，潜去暗市。今日一早，柯翔飞戴了晗昱的人皮面具，已经入城闲逛。
现在，鹿攸宁和归陌兮也都戴上了人皮面具。
然后鹿攸宁才发现，原来这面具也有好看的。比如归陌兮戴的这张，虽然不及他本人俊朗，但是高鼻梁，大眼睛，看着也是顺眼。
至于她这一块。
归陌兮都没怎么看她，显见得又是丑陋无比的存在。
“很难看？”
她还凑上去。
归陌兮看一眼，勾了勾唇角，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，“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是指手感。”
鹿攸宁没想到归陌兮会这么说话？
无语地捏一下他的手指，“你也一样。”
这种对话模式，有点像打情骂俏。
等鹿攸宁反应过来，归陌兮已经松开了她的手。
心底莫名有些空。
她悄悄地观察他的表情，有人皮面具罩着，啥也看不到。不过他耳垂的位置，微微有些红？
*
对于晗昱和鹿攸宁来讲，客栈属于熟门熟路。
他俩在门口溜达，轮到归陌兮进去。他定了一间上房，窗户朝向茶楼的方向。
房号发到玉简上，他淡定地上楼去了。
鹿攸宁和晗昱随后跟上，掌柜坐在柜台内，他是化形的妖兽，对气味极其敏感。
鹿攸宁进去的时候，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。
突然笑起来，“客官别来无恙啊。”
鹿攸宁顿了顿步子，转过头，眼睛微微一眨，“掌柜的认错人了。”
他们顾自上楼去。
掌柜歪着头看，没再说话。
来之前，晗昱给鹿攸宁做过科普。
客栈的掌柜是从密林出来的化形妖兽，在万圣城待的年份长，攒了些钱，开了这个客栈。平时他这里住的也是化形妖兽居多，对于班禹兴的怨言颇多。
“班禹兴被你干掉的这件事情，修真界传扬得没有这么快，但是掌柜肯定知道。”
所以他们才会笃定地过来这里，不怕告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