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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老家的时间安排在了周六早上。

何落在周五下午,去培训班把他本该周六要学的曲子给学了。

周五晚上,池乐交代都过去她家里吃饭,池安便特意提前一小时把工作完成,去培训班接上何落一块儿过去。

免得又赶上下班堵车,再让池乐久等。

池安最近都没来过池乐家。

公司因为他跳伞失踪的事情损失了两个大客户,他需要尽心尽力在年终前把这部分损失弥补回来,以此来完成年初时制定的计划。

下班回家,从进门那一刻开始,时间就又都给了何落。

不过不来池乐家里,倒不是说完全不关心,毕竟池乐在美容院和各大奢侈品牌消费的消息,总是时时在池安的手机页面弹出,平时何落过来探望池乐,回家时也总会被塞上大包小包。

只是今天再次登门,池安被连着吓了几大跳。

他手里还拎着顺路给池乐买的凉菜,低头换个鞋的功夫。

抬头就听见了很轻的,嘟儿~嘟儿~的声音。

跟放屁似的。

四下瞅了一圈没找着来源。

身侧何落换好鞋往厨房去,池安才看见,他脚底下踩着他,居然是双大码粉色毛绒男款流.氓兔的踩屎感拖鞋。那俩兔耳朵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,俩眼睛,还会在踩下去时,像皮球似的胀大,再抬脚,泄气时就会发出嘟儿~嘟儿~的放屁声。

“……”池安抿了抿嘴,不用脑子都能猜到这拖鞋是谁给何落买的。

识趣的选择装瞎,看不见,不吭声,免得挨骂。

不过那两双拖鞋的放屁声还没消停,池安进厨房放个凉菜的功夫,扭头就瞧见进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的何落,白色卫衣黑色阔腿裤外头,套了一件粉白的女仆围裙。

还是带花边的。

“……”池安视线扫过那被带子勒紧的腰,没吭声。

至此,已经是双重惊吓了。

等厨房里池乐吆喝着端菜,池安先去洗手间洗手,洗完出来,低头往垃圾桶丢擦手纸的功夫,一抬头,看见何落手里端着的托盘。

粉盘子粉碗粉筷子,筷子头上还是可爱小兔。

池安闭了闭眼,深呼吸,自我安慰,没关系,池乐喜欢粉色,她可以一直是少女心态,在自己家里买许多可爱的物品是理所应当,必须尊重个人爱好,少说话多做事,来别人家就少挑刺。

自我安慰一通。

等坐上桌。

发现池乐的碗筷是粉黄专属的,何落的碗筷是纯粉专属的。

就自己面前的,是网购的顶天七十八一套包邮,用的时间久了还缺了口的青花瓷碗。

“姐。”池安再次看了眼何落身上的围裙,那花边还是蕾丝的,“何落以后是要常来的,可以买一套适合他的用品预备着,总用你的东西不好。”

池乐热情的给何落夹鸡翅,一盘八个夹过去六个,闻言白了池安一眼,“这就是专门给我们小何买的啊,多合适,粉粉.嫩.嫩的。”

“……”粉.嫩?池安皱眉,“姐……”

“姐什么姐。”池乐把剩下俩鸡翅夹了一个堵池安的嘴,“你早怎么不说我们小何是雌虫啊?我给买那么多衣服,都是高冷风,我们小何虽然个头大了一点,但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,明明也可以走奶狗风的。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姐说,我一直以为我们小何是个大小伙子。”

这说的是些什么东西?

池安当即就想放下筷子,严肃说明一下,何落他在这里,就只能是大小伙子。

可他看了一眼瞪大眼,眼睛滴溜溜到处看的何落,叹了口气,压低声音,“姐,要尊重何落的选择,他在家里从不穿粉色。”

“那是你没给他买,他的衣服都是我给买的。”池乐没好气的说,“我怎么不尊重了?这鞋子和围裙,都是带小何去店里一起买的,他自己点头答应的。”

“明明是你总想控制,你穿深色系,他就要跟着你穿?你有没有好好问过他?”

池安被堵的心塞。

他又什么时候控制何落了?家里已经那么多衣服了,买衣服的时候颜色款式不都已经挑选过了吗?怎么?他还要专门带着何落去店里问,问何落喜不喜欢粉色?

男生确实不是只能穿黑色,粉色兔子和可爱围裙也确实没有规定只有女生能穿。

只是……只是……

池安捏着筷子,却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是啊,何落怎么就不能穿粉色了,只是何落身上的粉色不是他亲自买的,他心里就不舒服?这似乎确实是一种不正常的心理。

“是我想当然了。”他咬了口鸡翅,放软声音,“是我说话不过脑。”

可是,他还是想说,何落在这边本来对性别的认知就很复杂,粉女蓝男的刻板印象确实不可取,可实在也没必要,特意让原本对衣服颜色无所谓的何落去接触粉色。

池安心里非常烦躁,涉及到何落的事情,他总是想要全权掌握,就像在虫族那样,从这具身体,到这个虫的想法和灵魂,完全的掌握。

哪怕给予自由,也只能是在可控范围内的自由。

池安刚想张嘴,就被何落在桌下踢了踢脚。

“姐姐。”何落把最后一个鸡翅夹进池乐碗里,“鸡翅好吃,香。”

“特意给你做的。”池乐说着,又忽然夹了一筷子牛肉在池安碗里,说话却是对着何落,“还是我们小何嘴甜,不像是某些人,大早上爬起来给他忙活,贪不着一句好。”

话都说到这儿了,更挤的池安张不了口了。

他抬头看了看池乐,见池乐死活不跟他对视,抬手夹了两大筷子牛肉,一口一口全吃了。

临走,还厚着脸皮,说要打包回去吃。

池乐这才冲他笑呵呵的,“知道你忙,也知道你受了苦,可在那边养成的性子,回来也该改改了。小何又不会跑了,平时来我这里吃个饭,你就又是查行踪又是夺命电话的,像什么样子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池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把打包盒递到何落手里,“姐,牛肉卤的很好吃。”

临走的时候,门都要关上了。

池安握着门把手,深呼了一口气,又回去,急匆匆的把挂着的女仆围裙给顺走了。

进了电梯,人多,何落两次想攥池安袖子,都被迫松开了。

一进车里就不一样了。

何落直接从副驾驶扑了上来,压在他腿上,还顺手把座椅放了下去。

池安仰躺着,被他压的结结实实,手里还团着那个粉白色的围裙。

“雄主生气了。”何落手嘴并用的试图哄他,“因为我穿粉色?”

池安不确定,“是你主动选的粉色吗?”

“嗯。”何落点头。

池安有瞬间的茫然,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吗?他控制欲太强,却没有真正了解何落的喜好?

“雄主。”何落贴的更紧了,“不是姐姐说的那样。”

“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。”

有些人确实无法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,喜欢吃什么东西。

在没有完全的经济独立前,他们的吃穿都由家庭提供,在某些家庭里,受供养的一方是没有权利选择的。他们通常会被迫向着“实用”“优惠”等条件让步,从而逐渐忘却心里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