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栋精美华贵的别墅小院。
在高原秩序初步稳定的那几年，是整个高原的经济困难期，那个时候，能有一栋遮风避雨的棚屋都算得上是富贵人家。
不过人类向来是一个善于从灾难中重建的种族，同样是几年过后，高原的开发强度比之前增长了足足十倍。
社会中，再次产生了有钱人，和普通人的分别。
显然，这栋别墅的主人，是有钱人。
程胜男站在落地窗前，想着前不久接到的电话，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花园的园林风景。
叮咚——
门铃响起，家中的保姆前去开门，程胜男则收回了望着窗外的目光。
保姆很快将来人带到了大厅，程胜男点点头，对着她说道：
“唐姨，你先去忙吧。”
保姆答应着，将大厅的空间留给了女主人和来客。
“程董事，您好。”来客礼貌地问好，程董事脸上带上了微笑，只是微笑多少显得客套。
“明哲，真没想到，研究所安排和我见面的人，会是你。”
巫明哲笑了笑，此时的别墅外面，边飞宇和季明两人正藏在暗处，监控着可能存在的超凡力量。
“程董事，请相信我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更愿意去你们公司拜访，可惜，现在敌在暗，我不能在明。”
程董事眉头一挑，侧身指了指沙发。
“坐。”
两人坐下，程董事才继续接过刚才的话题：“你说的敌，是第七舰队，还是安息教。”
果然，程氏重工与研究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巫明哲之前就疑惑，高原手里掌握着超凡力量，那其它行业的某些人想要确立龙头地位，在有着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，怎么可能不与研究所打交道。
就是不知道，这份关系到底有多深。
“程董事，看来你也知道第七火种舰队发生的事情了。”
程董事点点头，“安息教介入，第七火种舰队分裂，原第二序列舰队现在就停泊在东港上，而‘新司令’带领的舰队则朝着南部方向航行，不知目的如何。”
巫明哲皱眉：“程董事，我需要申明，成睿是用非法手段篡夺的舰队，不应该承认他司令的位置。”
“但是他掌握了母舰，这就是事实。”
程董事叹息，“其实，我还挺遗憾的，按照我们和你们舰队之前的协议，海底城市的开发可是一笔大订单，然而现在，无论是成睿还是你们的霍总长，显然都不打算继续履行当时的合约。”
严格来说，开发海底城市的工作即便是现在的第二序列也可以进行，哪怕速度慢一点也可以开发，就更别提成睿手里那数量更多的舰队了。
但问题是，无论是霍平涛还是成睿，现在的心思都不在海底城市的开发上了。
“那些原本预定好的货物，现在都只有积压在我们的仓库里。从这个角度说，我倒是对你们的分裂感到很遗憾。”
程董事是纯粹基于集团利益的角度在看待这件事，程氏重工集团毕竟不是研究所，他们看重的不是安息教的目的，而是看重的商业利益。
现在，第七舰队的分裂显然对程氏重工的利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，所以程董事感到遗憾也是理所当然。
“您的态度可比上次见面时冷淡多了。”巫明哲苦笑，但旋即脸上的失落便消失不见，他看着程董事的眼睛，问道：“那程董事，你有没有兴趣再做一笔生意？”
“哦？”
程董事来了兴趣，“第二序列现在还有心思做生意？我先说哈，程氏重工虽然也会售出少量防御性武器，但舰队级别的武装军工，我们是不染指的。”
“不，您误会了。”巫明哲摇头，“我不是代表舰队，舰队那边的生意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们谈，我现在说的，是我自己。”
“你自己？”程董事饶有兴趣地看着巫明哲。
“嗯，我想预订一批设备。”
巫明哲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，在程董事疑惑的目光中递了上去。
程董事接过纸条，眼神在上面迅速地扫了几眼，顿时诧异：
“军用级中型快艇一架，新式海底信号基站一套，单兵潜水器三辆，单人水下活动套装六套……”
程董事眉头挑起，“你刚刚说，以你自己的名义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知道，你这单子上的东西，加起来可快要五百万了。你个人有这样的能力支付？”
巫明哲摇摇头，“我并没有那么多钱。”
要拿出这笔钱，对于任何一个高原人来说都不轻松，巫明哲从第二序列离开时，也只是拿到了一百五十万的活动资金。
“那这可就不好办了，”程董事摇头：“说实在的，我个人还是挺同情你们的，但这件事，只能以商业上的规矩来。”
“何况你要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。”
巫明哲沉吟一会儿，开口说道：“您对研究所怎么看？”
程董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许多。
“你在拿研究所压我？”
巫明哲连忙摇头，哭笑不得：“程董事，您误会了，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看巫明哲的样子，似乎真的不是想用研究所的名义强压程氏重工。程董事这才脸色和缓了一些，迟疑了一会儿，随后说道：
“研究所手里掌握着超凡者，你可能不知道，现如今各个行业的龙头，都有超凡者做保护。”
巫明哲颔首，这些是他知道的，孟所长告诉过他，为了防止安息教通过控制高原关键产业的领导级别人物，这些人身旁，都有高原安排的保镖。
“您的保镖，就在楼上吧。”
巫明哲微笑，他从进入这栋别墅时，就感受到了上层传来的灵性波动，大致判断，应该是初入第三台阶的水平。
程董事摆摆手，“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？别告诉我，你打算给我做保镖打工还债？”
超凡者保镖的工资还是很高的，若是私下雇佣，一年上百万也不是不可能。
但那些可以被私下雇佣的超凡者保镖，基本上不是研究所掌握的，这也意味着，他们是自主觉醒，实力可远远比不上研究所安排的“保镖”。
“您说笑了，”巫明哲尴尬地笑了笑，旋即一本正经地说道：“我是说，您有没有去兴趣，培养属于自己的超凡者？”
程董事的动作僵住。
良久，她才开口：“这是生意？”
巫明哲点头，“这是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