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诗绾和孟安黎同时抬头看他。
魔尊却是看向孟安黎。
孟诗绾紧紧咬着后槽牙。
魔尊果然更爱乌黑亮丽的头发。
孟安黎却觉得这是魔尊给她的警告。
可那又如何?
不激怒他们,这出戏还不好看呢。
孟诗绾再次往前走。
又走过一个红毯的位置,孟安黎轻轻绊了第二组的宫娥一脚。
那宫娥差点摔倒,孟安黎扶住她。
嬷嬷催促,“快快快,下一组先跟上。”
孟安黎他们这组跟上。
等孟诗绾踏上红毯,她再次一拉。
“啪!”
孟诗绾再次摔了个狗吃屎。
嘲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,比在外面更大声。
冥牛还跟魔尊说:“尊主,你这新认的闺女腿脚不便吧,哈哈哈哈......”
魔蛾王:“唉~嘿嘿嘿......笑死我了,比我那群刚化出腿的蛾子们还不如。”
“别说你那边,”骨龙嘲讽道,“我们这些只有骨头的,走路也更稳当。”
魔尊手支着下巴,眼含笑意。
孟诗绾听着他们的嘲笑,感受着东倒西歪的发髻, 以及垂在脸颊的一缕枯黄头发。
她看向孟安黎的眼神,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。
可说出的话,还是软软的,“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你为何要针对我?”
魔尊在上方附和,“是呀~为何呢?”
孟诗绾心中欢喜,又抬眼看魔尊,眼眸含泪,“爹爹,你可要为我做主啊。”
魔尊喊孟安黎,“内个......”
孟安黎变作本来模样,头发被带着小珍珠的绑带竖起高马尾,插白玉簪。
一身玄色窄袖裙,纤腰被玉带束缚,裙摆不及地,露出里面被绑带束着小腿的长裤,利落大方。
“孟安黎,我叫孟安黎。”
“嘶~”
整个宫宴上又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“太美了!”
“说什么公主是第一美人,跟这个相比,差得远呢。”
“看看人家,没有那么多的首饰,同样美的让人移不开眼。”
“你还能看到她的首饰?我的目光牢牢被她的脸吸引。”
魔尊也坐直了身子,脸上满是骄傲。
骨龙和魔蛾王对视一眼,又齐齐看向魔鲸。
原来那个不是孟安黎!
“孟......孟安黎?”孟诗绾连连摇头,“你不是死了么?”
“真遗憾呢~没死成。”
孟安黎逼近她,“所以,来找你讨债了。”
“不......”
孟诗绾要跑,被孟安黎轻易捉住,左右开弓,利落的连扇她四巴掌。
孟诗绾气急,拿匕首去刺孟安黎。
孟安黎的旁边又出现个孟安黎,抓住她的手,笑眯眯的看她。
孟诗绾看看揪她衣领的,又看看抓住她手的,一时间有些懵了。
下一刻,她的手骨钻心似得的疼。
“啊!爹爹救我。”
孟安黎捂住她的嘴,讥讽的看她,“那是你爹么?”
“呜呜呜......”
孟诗绾的眼睛里满是惊恐。
她知道,她都知道了!
“孟安黎,你是何人,竟敢在我众魔面前,欺辱我的女儿?”
魔尊懒懒的开口,一点要拦的意思都没有。
孟安黎猜测他生性凉薄,孟诗绾又给他丢脸了,所以他才没动手。
她说:“我才是温娘娘的女儿。”
众魔哗然,议论纷纷。
骨龙大喊,“合理!温娘娘的女儿才会如此美。”
魔尊抬手下压,众魔静声。
他这才悠悠道,“温姐姐只有一个女儿,绾绾说她是,你说你是,你们如何证明?”
孟安黎拿出娘亲给她的荷包。
“这是娘亲亲手为我绣的。”
魔尊眼眸微凝,“拿上来我瞧瞧。”
孟安黎有些犹豫,看魔尊的眼神似乎是想要。
可堂堂魔尊,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昧下她的荷包。
她松手,那荷包便到了魔尊手里。
魔尊闭眼细细的摸着。
好一会儿才睁眼,眼眸晶亮,“是温姐姐的针线。”
“呜呜呜......”
孟诗绾激烈的挣扎。
三尸魔突然走出魔群,“绾绾也有话说,让绾绾说。”
魔尊看向他,“你对绾绾,还真是尽心尽责。”
三尸魔嘿嘿笑着。
“那便让她说说,毕竟她的虚伪和残暴,与我如出一辙。”
孟安黎:“.......”
虚伪和残暴,是什么好词么?
你这骄傲劲儿是为何?
还有,为何温娘娘的女儿,身上会有你的特质?
可孟安黎还是收回了分身,她想知道,孟诗绾要如何狡辩。
孟诗绾着急的说:“那个荷包是我的,是孟安黎抢了我的荷包,她自从来了孟家,就开始抢我的东西,可有一样,她抢不走。”
孟诗绾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。
孟安黎眼睫微颤。
那是她的玉佩。
是母亲打磨,代表她身份的玉佩。
这个玉佩,怎么会在孟诗绾的手中?
孟安黎快速回想,想到今生她初从北冥回来,在学院外的小镇,听到当日就是弟子招新,着急的抢了一个人马,并将玉佩丢给他。
她闭了闭眼。
最开始事情太多,她就忘记找那人去换,后来想到去找到那人想赎回,那人说卖了。
原来是被孟诗绾买走了。
那玉佩上面是有个“黎”字的。
可既然在孟诗绾手里,孟诗绾还敢拿出来,那必然是已经被改成“绾”字了。
果然下一刻,就听到孟诗绾说:“爹爹,这玉佩上有我的名字。”
魔尊拿过,表情有些黑。
孟诗绾得意的看向孟安黎。
蟠桃宴上,你凭借玉佩将那个狐狸精定性为大哥的眼线,害的大哥被太子忌惮。
如今,我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
如今魔尊爹爹发怒了,你活不成了。
孟安黎快速思索着。
跟楚娘娘联系让她指认女儿?
不行,会被孟诗绾轻易否认。
还会暴露楚娘娘是她眼线的事情。
有了,既然证明不了她是娘亲的女儿,那就证明她是师父的徒弟。
她道,“我是荡魔大帝的徒弟,我这有他送的玉瓶。”
“姐姐,师父当时收我为徒,你非得哭着、求着让师父收你,师父依着我,便收你做外门弟子,如今倒成了你要取代我的证据。
早知道.....我真不该心软求师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