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，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、不知悔改！”
金色女子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被家里倒霉孩子气出毛病来的样子，“他把自己的命运线弄得乱七八糟的就算了，还硬要掺和别人的命运！”
金色女子双手捂着心口，“我真是悔啊！我为什么要教这小子算命！我真是恨啊！我为什么要纵容这小子随意出了北冥！”
“现在倒好，他自己遭报应不算！还连累我跟着一起遭报应！”
江怡想：这说的就是燕凌云吧……
遭报应？江怡看着金色女子的眼神逐渐变得怀疑，“你不是说你是升职调任吗？”怎么现在又变成遭报应了？
“咳咳……”金色女子掩饰性地咳了两声，“本来确实是升职，所以才招新人，但是后来……”
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，“孩子没教好，家长得负责任啊！”
跳过这一趴诉苦，金色女子接着道：“我那倒霉大徒孙把下一任天命之人给带走了，还封印他的记忆！牵一发而动全身，后续所有的世界线都变了。”
“没办法，我只能先把你拉过来了。”金色女子很是无奈，“你就当是提前进行上岗培训了！”
“你等等！”事关自己，江怡把金色女子的每一句话都听得很清楚，一下子就发现了金色女子话里的漏洞，“什么就突然只能把我找过来了？”
“燕凌云带走谢行，改变了原本的世界线，这和把我提前弄来这个世界有什么前后逻辑关系吗？”
“太聪明了就是不好……”金色女子小声嘟喃了一句，有些心虚地道：“就是我之前让那个小和尚和你说的那样。”
“天道制衡，人的气运终有定数，就算是天命之人也不例外。就跟打怪升级一样，你得打了怪，才能升级啊！古往今来，哪个天命之人的一生不是历经磨难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？”
金色女子给江怡举了一些反面例子：“像那个晏兆，用宝物揠苗助长，辛辛苦苦打江山，没当几年皇帝就死了。”
“像我那倒霉大徒孙，人被宠坏了，路走的太顺了，异想天开自寻死路。”
最后，金色女子还来了两句经典鸡汤：“不经历风雨，怎能见彩虹？舍得舍得，有舍才有得啊！”
“我那倒霉徒孙算出谢行命途多舛，想帮他改命。可谢行命数就是如此，哪里能够随意更改啊！”
说了大半天，金色女子终于说到了重点，“没办法，我只能把你先带到谢行身边了。你是天道候选人，也是大气运之人，你和谢行在一起，两个人的气运叠加，或许能把蝴蝶掉的磨难找补回来一些……”
金色女子可能自己也觉得这么做不地道，说到后面，声音都虚了很多。
江怡现在突然想起了黑衣老僧之前说的：话不分善恶。
可到头来，这句“此消彼长”还不就是要扎她心窝的恶语啊！
“我就想问一句，”实在是太气了，江怡一下子都不知道火要从哪里发，“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想过先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啊？”
就说她这穿越的实在太奇葩了，一天天不是这里受罪就是那里受罪的，合着她穿越这一遭本来就是来受罪的！
靠！
“这，是有原因的。”金色女子突然深吸了一口气，又重重地叹了出来。
“刚才也说了，招聘用的是木莲玉和土莲玉，也就是说，除了你之外，还有另一位天道候选人。”
“对啊！不是还有一个吗？”江怡一下子就想起来了，“你干嘛不让那个人先来干这事啊？”
“因为那也是个倒霉孩子啊！”金色女子的声音含着万分的悲愤，“那时我那倒霉徒孙那档子事都还没出呢，我是真的马上就要升职了呀！”
“那人还是我亲自选的，我是悉心教导、嘘寒问暖、苦口婆心，辛辛苦苦地培养他就等着他接我的班。”
“结果！这个倒霉孩子！啊啊啊啊！！！”金色女子提到这事就崩溃的想发疯，“他差点害得我被人道毁灭啊！”
这下江怡倒是感兴趣了，“他干什么了？”
金色女子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“我不能告诉你，总之，现在你是唯一的天道候选人，那个人会是你继任天道的一个大劫。”
“你要继任天道，避不开他这一劫。”
说的神神秘秘的，江怡早猜出来了，“你说娲冷啊？”
“……”金色女子有些尴尬，“猜你就猜了，说出来干什么？天意不可妄言，你要有点和自己身份相匹配的自觉啊！”
果然是这个神经病，江怡一开始就觉得娲冷不太对劲，这人莫名其妙总跟着她，也不是跟着谢行，是跟着她。
这可不就可疑了嘛！
江怡继续问道：“土莲玉是不是在他手上？”
金色女子觉得江怡也挺倒霉孩子的，“都跟你说了……”
“oK，我懂了。”江怡直接打断了金色女子的话，点头表示明白。
“……”金色女子被江怡噎了一下。
接着，金色女子又道：“一步出问题，步步出问题。当时那小子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的，没关注到我那倒霉徒孙。以至于之后一发不可收拾。”
江怡又问道：“清溪的神女也是你？”
“是啊。”说到清溪，金色女子又是叹气，“李颂音那个孩子，也是可惜，真的就差一点了。”
“可当时天命终究在晏兆，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。”
“揠苗助长者气运散尽，急功近利者难得天时，一帆顺遂者反而中道崩殂……”
金色女子声音沉沉，“天命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，此方世界成立至今，还不曾出现过一个真正成功的天命之人。”
听上去……是有点惨……
江怡问道：“所以现在是轮到谢行了？他就是这一任的天命所归？”
“是啊！他是我们全村最后的希望了！！！”金色女子悲伤地呼喊着。
下一秒，金色女子突然又严肃了起来，“不过，道理你应该也懂。就像修仙小说中突破境界一样，失败的次数越多，要面临的天劫就越难。”
没严肃两秒，金色女子又癫了起来，“我这倒霉徒曾孙真是没赶上好时候啊！”
徒曾孙是个什么鬼啊！江怡为金色女子这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的脑回路感到头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