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来,他的双手沾满鲜血,慢条斯理地坐下后,他抬起手,凑近鼻尖陶醉地嗅着血腥味,样子十分变态。
“香香你倒是说呀,他是谁!”
“等会儿主人,再让香香扫描两遍。”
宋安宁趴在缝隙里一动不敢动,这种变态虽顶着苏宸的脸,可从他的行为举止,面部表情就能看出他是假的。
香香扫描完毕,十分肯定地说道:
“确定了主人,他是阿离,身体里长了男女两套系统,用了人皮面具,甚至还有缩骨功。”
“好,先对他使用定位卡。”
宋安宁不敢轻举妄动,这是她和阿离第一次见面,内心充斥着恨意,还有一丝丝激动。
“死变态,终于逮到你了。”
“主人定位卡使用成功,除非性命终结或进到空间,否则他会一直出现在地图上。”
“好的。”
就在这时,两个娇俏的侍女走了进来,一人手里端着水,另一个手里端着擦手的棉巾。
她们低头进来,乖顺跪在阿离面前:“公子请净手。”
阿离嘴角微勾,笑容肆意张扬,眼中却带着杀意。
只见他抬起手,勾住侍女的下巴,手指在她光洁的脸蛋上划过,一把掐住侍女的脖子。
求生的本能使她拼命挣扎,这一举动令阿离更加恼怒,抬起另一只手拍在她脑门上。
房梁上的宋安宁能清晰看见侍女的头骨凹进去一块,鲜血顺着七窍流出,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。
“不是,他有病吧?说杀就杀?”
“是呢主人,就是个疯子……”
将断了气的侍女甩到一旁,阿离转头看向另一个,笑着说道:“乖,再去打盆水来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“嗯。”
房梁上的宋安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好家伙,他是按照自己心情,一天当男一天当女吗?
他如今顶着苏宸的脸,一副男人的打扮,叫公子又有什么问题?
在这间宅子里,死一个人好像是很常见的事,下面的人手脚很麻利,只半盏茶的工夫,屋里就被收拾干净。
阿离洗了手,房间里剩他一个,宋安宁就见他走到梳妆台前,对着有些模糊的镜子,轻轻撕下人皮面具。
“哟呵,大美人儿!”
阿离的一张脸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眉毛如弯弯新月,眼睛如秋水般清澈明亮。只可惜好好的一张脸,怎么长到了他身上。
他对着镜子轻抚着脸颊,紧接着就是狠狠一巴掌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……”
“狠人,疯起来连自己都打。”
“香香愿意称他为狼灭,比狠人还多一些。”
宋安宁起初还有些不解,可想到狠人和狼灭的笔画,恍然大悟。
“你形容得倒是贴切,现在我们来设想下,阿离和苏宸在南边遇上,趁其不备收进空间戒指。
他做出苏宸的脸,来到同川州,准备搞事情?他的目标又是谁?”
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阿离莫不是看上苏宸的财产了?”
“不大对。他还差这点银子吗?总觉得怪怪的,这里头兴许发生了咱们猜不到的事。
不管了,既然阿离出现,不能放任这个变态肆无忌惮地虐人,咱们给他收了!”
“好,主人别动,香香隔空动手就好。
像他这种罪大恶极之人,系统就不收隔空取物的银子啦,三,二,一,收!”
不愧是阿离,香香刚要动手,正在发呆的阿离瞬间察觉出不对,眨眼间,他消失在原地,只剩下梳妆镜前的人皮面具,在烛光下诡异地扭曲着。
“完辣主人,香香失败了,阿离的反应速度真快啊。
只有一点点细微波动,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感觉不到的。他倒好,二话不说就进了空间戒指。”
“没事,潘老头说过阿离的身手很好,不仅有他教的,还自学了不少功法。
而且他亏心事做多了,警惕性会越来越高,反正绑了定位卡,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在空间里待着。”
刚才看了阿离的逃命速度,宋安宁才知道自己跟这些人的差距,光靠系统还是不行,背包里的功法还是要勤加练习才是。
想明白这些,她又顺着缝隙,跑到了地下牢房,顺手将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赵掌柜收进活物格子。
下一秒,她在原地消失,出现在平安镇的醉仙居,将赵掌柜放在大厅后,让香香写了一个纸条。
上面的字是:苏宸在阿离手中,阿离戴人皮面具冒充,现在同川府城。
她趴在桌腿内侧,静静等着,直到一个守夜的暗卫进来,这才发现一动不动的赵掌柜。
“不好,有人来了!”
一道怪异的哨声响起,过了不久,醉仙居内灯火通明,董掌柜带着一行人走上前,正在查看赵掌柜的伤势。
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:“一个守卫都没惊动,赵掌柜就像凭空出现一般躺在这里,身上还有这张字条。”
董掌柜打开对折的纸,只看了一眼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“若字条上说的是真的,那咱们只能求助那位了。”
“谁?凌王?那个老东西整日沉迷长生不老之术,要么就是饮酒玩乐,才不会管主子的死活。”
董掌柜双眼微眯,沉声叹了句:
“当然不是凌王,他巴不得主子死呢。
如今只有京城那位,才能管上一二。
主子是他的钱袋子,他也不会放任阿离来同川州兴风作浪。
只是单凭一张纸条,也不能做什么,等阿离出现再说。”
“是。”
“将老赵抬到密室,找咱们的郎中过来瞧瞧,都把嘴闭严了,就算伙计、大厨也不能知道他回来。
今晚这事,就当什么都没发生,切不可打草惊蛇。”
“是!”
宋安宁听着董掌柜的安排,也稍稍放心了些,赵掌柜怎么说也是熟人,对她和半月村的人一直不错,不能看着他在阿离手里丢了性命。
不过她今日这番,怕是惊了阿离,至于他下一步会如何做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收工,回家。等潘老头回来,我指路,他去抓。”
“是香香没用。”
香香还沉浸在刚才的失败里,顺风顺水惯了,突然的失败令她难以接受。
“别想着这事儿,是咱们轻敌。
阿离不是普通人,自然不能用寻常法子对待。”
经过宋安宁一番劝说,香香的心情总算好了点。
此时,宋安宁已经躺在了小床上,将刚才的事抛在脑后,安然入睡。
第二天一早,刚睁开眼,香香先说了句主人早安,紧接着开始汇报起来昨夜定位卡的动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