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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,驸马和公主的屋里潮水涌动,暧昧的声音不断传出来。

致远堂伺候的下人顿时觉得笼罩在她们头顶的阴霾散开,迎来明媚灿烂的蓝天。

太好了,驸马和公主总算和好了。

真希望以后就这样和和美美的,她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伺候着公主。

翌日。

陆珩带着广宁一同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。

老夫人看到他们携手而来,感觉身上的病都好了大半。

她把沈岁安和阮氏都打发走,只留下陆珩夫妻在说话。

“大嫂嫂,我想找你玩。”陆夭夭主动拉住沈岁安的手,一双眼睛像黑葡萄似的,清亮又水润。

沈岁安心头一软,“好呀,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找我玩,我最喜欢了。”

阮氏看得出沈岁安是真心喜欢陆夭夭,心底也觉得高兴。

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他人的喜爱。

“昨日就想去找你玩,听说大少爷在教你练箭,就不好去打扰你们。”阮氏含笑说。

沈岁安不知道这回事,有些羞赧,“这有什么怕打扰的,下次夭夭直接来淡泊院找大嫂就是了。”

她们边走边说着话,在花园遇到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陆二太太。

年节是最繁忙的时候,除了家中各处的准备,还有各家之间的来往送礼,虽说有往年的参照,但哪家该增加哪家该减少,就看当家主母的眼力了。

这些事本来是落在陆大太太的身上,如今全都被陆二太太揽去了。

她累得腰酸背痛,但在陆三太太和沈岁安面前,还是骄傲地抬高下巴,好像斗胜的公鸡。

“二婶,你看起来似乎憔悴了些,最近是不是太累了?”沈岁安当然知道陆二太太喜欢揽权的心思,最怕别人跟她争。

“主持中馈谁不累,哪像你们每日悠闲自在的。”陆二太太甩着袖子说。

沈岁安笑意盈盈,“是啊,我看了实在于心不忍,不如我去求老太爷,帮一帮二婶管家。”

“你年轻没有经验,能做什么事。”陆二太太立刻嫌弃地道。

“那三婶呢,三婶在肃北也是管理后宅,她肯定有经验。”沈岁安一脸真诚。

陆二太太脸上的得意终于收起来,她想起国公爷提过要让三太太协助她管家的事。

是老夫人死活不同意,坚决不能把管家大权落入三房手中,她这才保住如今的地位。

老夫人可以让陆嫣管家,那是她最宠爱的孙女,但她绝对不允许三房插手管家大权。

“我不与你们闲聊,还有一堆事等着我。”陆二太太含糊其辞,踩着碎步离开。

阮氏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感叹,“陆家的油水是很丰厚吗,不然她图什么。”

累死累活地操持中馈,最后国公府还不是大房的,她顶多就分多些田产吧。

不过,若是管家大权在手,能够从中贪墨银子,那还能理解她这么揽权的意义。

沈岁安深知陆家如今看着表面风光,其实内里已经不如当年。

不然陆国公爷也不会要借他们沈家的人脉资源重振陆家荣耀。

“二婶或许就喜欢这样无私奉献。”沈岁安低声一笑。

阮氏和她对视一眼,“你说得对。”

来到淡泊院,沈岁安就让人去准备了点心,夭夭则喜欢上庭院的秋千,被丫环们带着去玩了。

“你这里真清净。”阮氏说。

她和三爷住的院子,都被安插几个丫环,每天就滴溜着眼睛想找他们身上的错处。

初来乍到,她先忍一忍。

沈岁安知道她言下之意,“这家里哪有清净的地方,都靠自己。”

淡泊院至今还有老夫人安插的丫环呢,只是最近看着还安分,沈岁安才没有拿她们如何。

“只要夫妻同心,再多的牛鬼蛇神都是不怕的。”阮氏低声说。

“这样的事情无论在哪个世家都是一样。”

沈岁安其实是想试探三太太与南朝阮家的关系,但又怕被发现她的试探,反而影响他们之间的来往。

陆渊亲情淡薄,三叔对他的帮助,是他在陆家难得可贵的温暖。

不能因为她的怀疑影响他们叔侄感情。

沈岁安,“那日我见三婶徒手捏碎勺子,三婶内力深厚,我很好奇,您和三叔是怎么认识的?”

“我和三爷算是不打不相识。”阮氏嘴角泛着温暖的笑意。

“虽然南朝与雍朝已经结盟,我从南朝潜进雍朝国界,被巡视边境的三爷发现了,他把我当细作抓起来,那时候我女扮男装,他在夜色中没看出来。”

“后来我们就打了一场,他发现我是女子,又查出我是南朝阮家的人,还想把我送回去。”

“我不肯回去,骗他要是把我送回去,就是送我去死,他一时心软留下我,后来就是我家人找到我,他去南朝提亲,我们就成亲啦。”

沈岁安听着阮氏的话,脑海里勾勒出她和三爷在肃北大漠的欢喜趣事,想来他们一定是从相知到相爱,彼此非常信任对方。

不过,让她惊讶的是,三太太居然主动跟她说了她是南朝阮家的人。

阮氏似是猜到沈岁安的想法,她轻轻一笑,“那你呢?你和陆渊感情这么好,是青梅竹马吗?”

沈岁安笑了笑,“不是的,我一开始定亲的并不是陆渊。”

“嗯?”阮氏讶异,她很好奇地看着沈岁安。

“看来三婶回来陆家之前,并没有完全打听清楚家中的事。”沈岁安轻笑。

阮氏,“你们小辈的事,我的确没刻意打听。”

沈岁安把她和陆渊婚事的过程简单说了,反正不是秘密,只要三婶稍微打听就知道了。

“我方才见着陆珩跟公主鹣鲽情深的样子,还真是没想到……”阮氏轻叹一声。

她深深看了沈岁安一眼,“你是有福气的,陆渊比陆珩更适合你。”

沈岁安嘴角弯起浅笑,“三婶,您怎么会跑到肃北的,您是阮家的姑娘……我曾听过,阮家有一位嫡出姑娘自幼喜欢舞刀弄枪,还曾扬言要仗剑走江湖。”

“……年少无知的豪言壮语,不必再提了。”阮氏捂脸轻叹。

沈岁安心中暗道真是猜对了,三婶是阮家的嫡女。

老夫人要是知道三婶的出身这么高,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气晕了。

“岁安,我冒犯地想问一句,你见过陆渊的生母吗?”阮氏突然压低声音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