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辰八字,指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,并精确到某时某刻。
对修道之人来说,卜卦、算命、风水、改运,都需要用到生辰八字。
但对常人来说,这就是堆鸟用没有的数字。
“马祥坪好像没有道门高人啊,桂哥要生辰八字做什么!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林乐摇摇头不再去想。
自己只是路过,又不是砸场子,就算真有道门高人,还能吃了自己不成。
马祥坪,距离刘家村有三十里路,在盗匪横行的民国,很少有人敢单枪匹马走这么远。
林乐锻体术圆满,又有道门手段傍身,自是不怕被人截道。
“马祥坪,这就是马祥坪吗!”两个小时后,林乐站在一块石头上向前眺望。
宽阔的马路尽头,高耸城墙矗立在那,挡住了马匪,也挡住了流民。
林乐低头沉吟,不知为何,他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马祥坪这个地方,奈何搜便记忆也没有丁点印象。
“算了,既来之则安之,真有危险那就遇到再说。”
一入马祥坪,林乐立时便被喧嚣淹没。
“猪肉,新鲜的猪头肉,瞧一瞧看一看呐。”
“冰糖葫芦,两文钱一串。”
林乐随手扔给卖糖葫芦的小贩两个铜板。
“客官,您的糖葫芦。”
林乐嗦了一颗糖葫芦,问道:“小兄弟,问一嘴,这附近哪有吃饭的地方。”
小贩上下打量一番:“咦,是位道爷!吃斋的话随便找家面馆就行,要是酒肉不忌,马祥坪最好的吃食在来福客栈,往前直走两个路口,然后左转。”
林乐又赏了个铜板,随后在商贩的道谢中消失在拥挤人流。
过了两个路口后,果然看到来福客栈的巨大招牌。
跨入客栈,林乐首先闻到一股勾人食欲的香辣味,这才看到迎面走来的店小二。
“爷,里面请。”
“爷,您是一位吗?”
二楼靠窗户的位置,林乐独霸一桌,大口享受着面前的美食。
叫花鸡,红烧鱼,清炒萝卜丝,外加一碟花生米。除了这些,林乐还叫了半斤花雕酒。
修道第一阶段,炼精化气,鸡鸭鱼肉中蕴含的精华都被林乐以道家法门一一炼化。虽说不能说是无底洞,但饭量也足以让人生畏。
正吃得兴起,楼下忽然有骚动传来,抬眼望去,是几名食客对着门口的方向挤眉弄眼。
以林乐前世的经历,听动静就知道是来了位模样好看的年轻女子。
林乐也不出声,只一边吃一边盯着楼下。
自打穿越到民国时期后,除了箐箐,林乐再没见过一位年轻女子,好奇心肯定有。
脚步声靠近,一名穿着青色旗袍的女子拾步上楼,女子身后还跟着名瘦若竹竿的男人。
青衣女子体态婀娜,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楚楚可怜,加上旗袍勾勒出的身姿,一出场便吸引了林乐的注意力。
“民女徐小玲,打扰诸位大爷了。”徐小玲微微一福。
“打扰什么啊,唱,快唱。”有人起哄。
“就是,咱可都是冲你来的。”
“阿昌,可要看好你未婚妻,你要是敢欺负她,老子打断你狗腿。”
对此,瘦小男子只能赔笑。
几人调戏了几句,消瘦男子拉动二胡,徐小玲则引动歌喉唱了起来。
林乐安静坐着,不由高看叫徐小玲的女子一眼。
没有耳机传输,没有调音设备,却还能唱得婉转动听,单是这份唱功,就比前世的许多明星都要强得多。
让林乐多看两眼的,是徐小玲身上那股恬静气质,如大家闺秀,如泥潭青莲。
听得兴起,林乐摸出枚银元弹了过去。
“当”
银元精准落入铁盆。
“唱得很好,赏你的。”
“谢过道爷。”徐小玲眉眼微弯。
林乐摆摆手,径直朝楼下走去:“我要的东西包好了吗?”
“爷稍等,”
小二提出来两包东西:“两只烧鸭,半斤卤味,还有一坛女儿红,包好了爷。”
接过东西,林乐放下两块银角。
“爷,您慢走。”小二说着客套话,脸上却笑开了花。
出了来福客栈,林乐抬腿朝一条小巷走去。
他记得阿桂就住在这条巷子里。
巷子很窄,泥泞地上满是污垢,抬眼望去,右边是高墙青瓦,左边是一片破败茅草屋。
“阿桂,阿桂。”
“谁啊。”
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左边出来,木板门推开,一病秧子惊讶道:“咦!乐哥!”
“阿桂!你怎么成这鬼样子了。”林乐认真打量着眼前人。
年轻,跟自己差不多高,不同于自己一身的腱子肉,眼前人眼窝深陷,破烂衣服下肋骨凸显,瘦得是皮包骨头。
“中了邪了,晦气。”
阿桂将人请进屋里:“赚点钱不容易,你人来就算了,怎么还买东西!”
“难得看你一次,当然要买。”
“买就买吧,对了,你吃饭没有?我这里熬了些粥。”阿桂进厨房端来小半锅粥。
粥是白粥,白得只见米汤。
“生病了还吃这个!病不死你。”
林乐撕开包着烧鸡的牛皮纸:“把粥拿开,吃这个。”
“乐哥,你,你怎么买这么些烧钱的玩意儿!”
“那你去给我退掉。”
“我……哎。”阿桂重重叹一口气,喉咙却不争气的滚动的了几下。
“吃吧,先把身体养好。还有这个,八爷托我给你的。”林乐摸出破锦囊放在桌上。
见着锦囊里的东西,阿桂含糊道:“谢谢,谢谢你乐哥。”
林乐摆摆手,直言道:“你在马祥坪呆的久,你跟我说说,哪里能买到驴子,或者驴车!”
“你买驴子做什么!”
见林乐瞪眼,阿桂无奈的笑了笑:“你要的驴子市集上就有,马祥坪的市集是二五八号开市,今天是六号,要买驴子还要等两天才行。”
两天吗,林乐皱眉:“我能不能直接找买家!”
阿桂摇头:“不能,乐哥,寻常人养活自己都费劲,哪里养得起畜生?”
“这玩意只有苗家有,而且逢市集才拉出来卖,贵得很。”
听阿桂这么说,林乐点点头,表示心中有数。
“笃”“笃”“笃”
“刘桂在家吗?”
“谁啊!”
阿桂话音刚落,一名手持拂尘的赤脚道人从屋外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