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什么人?”
巨蛇缠在树干上,昂着头,他现在依旧十分警惕,因为他能嗅到凇暮身上的危险气息。
凇暮看向了他:“这是我送你的礼物。”
巨蛇的信子尝到了空气中的味道,声音尖细:“我不喜欢吃雄性。”
“送给你泄欲的。”
凇暮平静地说道。
荣潜的瞳孔震了三震,因为恐慌而扩大成为一个黑洞:“凇暮,你说什么?!”
凇暮和这一路上一样,完全视荣潜于无物,他只跟树上的流浪蛇兽交流:“他已经被折断了手脚,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。”
蛇兽冷冰冰道:“恶心。”
“呵,”凇暮看了一眼蛇兽,“你不需要,我就去找别人。”
“等一下!”蛇兽的信子“嘶嘶”作响,似乎在考虑,自己成年许久,却因为战斗力不够,又没有保命的蛇毒,至今没能抢夺来一个雌性,虽然和雄性交配有些对他而言有些恶心,但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有总比没有要好。
只是他的目光在凇暮身上转了几转,不知道这两个虎族兽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。
“你凭什么白白送我好处?”战斗力低的蛇兽警惕性就会更高,他不觉得这种好事会从天而降。
“他让我的雌性被另外一个流浪兽人捉走了,如果你想谢谢我的这份好意,就让他多活一些时间,不要轻易弄死了。”
凇暮说这话时,荣潜只觉得眼前一黑,双耳也失聪了。
巨大的绝望与恐惧顿时从周围挤压着他,凇暮俊朗的面孔在荣潜眼里变得阴冷可怖。
“你!凇暮,你不能!”
荣潜的声音都哑了,他又张了张口,发现自己恐惧地说不出话来。
凇暮这才冷冷地看了荣潜一眼。
“哈哈哈哈......”蛇兽尖细的笑声令荣潜觉得百爪挠心,“原来如此,那这份好意我就收下了。你放心,虎族兽人,我会好好招待你的伙伴。”
凇暮早就打定了主意,对于荣潜的最好惩罚,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纪南的下场给了他很好的示例。
可惜他当时过于冲动,将纪南当场宰杀,否则他将和荣潜一样有个好的归宿!
“不、不......凇暮,我知道错了,凇暮、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不记得了吗?凇暮,带我回部落好不好?凇暮!”
荣潜这才知道害怕,他不断叫着凇暮的名字,身上却被蛇尾缠住。
“凇暮——”
荣潜被蛇兽拖走,只看到凇暮离开的背影。
“凇暮!你如此阴险,一辈子也得不到雌性的心!”
荣潜知道凇暮最在乎什么,他朝着凇暮奋力呼喊着,身体却不受控地被拖进了深林。
......
“凇暮还没有回来,这都是第八天了。”
林秋在客厅急的团团转,她让凌昀出去寻找一下凇暮,凌昀却怎么都不肯,只有她脚踝上的兽纹安然无恙,才能给她一些安慰。
“他爱回不回!”凌昀不是不肯去找他,只是现在林秋有孕,只有他一个雄性,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这个家一步的。
而且凇暮还是一个雄性,他也不好意思去麻烦部落中的其他族人去寻找。
“他再不回来,我可能就要生产了......”
林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她希望生产的时候,凌昀和凇暮都能守在她的身边。
“小秋,没有他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你。”
“凌昀,这些天你连门都不肯出,难道你要一辈子都不狩猎,只在家里看着我吗?”
“那你就再找一个雄性结侣。”
“凌昀!”
林秋怒瞪着他,没想到凌昀竟然会说出这种话。
凌昀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:“小秋,我......”
“算了。”
林秋不知道是不是孕中的缘故,觉得自己脾气大了不少。
“我刚刚只是说的气话。你放心吧,凇暮他有数,不会不回来的。”
凌昀见林秋已经不耐烦和他说话,便低声哄着她。
听凌昀这么说,林秋才道:“希望他能在我生产前赶回来。”
流浪兽人的踪迹不是那么容易寻找,因此凇暮耽误了不少时间,解决完荣潜的事,就在林中披星戴月地往部落赶,他没时间狩猎吃饭,只是在路过河流的时候喝一口水,然后就继续赶路。
“小秋,你好像要生了。”
还是凌昀先发现林秋的身下一片湿濡,林秋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羊水破了。
紧接着是阵阵腹痛,这胎因为怀的时间不确定,所以发动的也比林秋预料的要早一些。
“凌昀,我现在该怎么办?我、我没有生过孩子......”
林秋一时有些慌,凌昀看到林秋的小脸发白,也跟着慌了起来。
他咽了口唾沫:“你别着急,小秋,我已经向有幼崽的雄性请教过了,我会帮你平安地把我们的幼崽生下来的。”
林秋自然也跟冬雪讨论过生产的经验,但是目前看来,她在慌乱的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的。
凌昀将房间的兽皮帘子全部拉了下来,然后出去起锅烧热水。
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,一向稳重的凌昀也因为内心的过于忧虑有些手忙脚乱。
凇暮走到家门口,觉得家里寂静得不同寻常。
“小秋!”他叫着林秋,进了院子里。
凌昀听见凇暮的声音,觉得气恼,却也庆幸。
“你现在立刻将手洗干净,小秋要生了,快过来帮忙!”
凌昀说着,将烧水的任务交给了凇暮,急匆匆进了房间里。
“凌昀,是不是凇暮回来了?”
林秋握着凌昀的手,害怕那是她太过紧张的幻听。
“他回来了,但是浑身脏兮兮的,我让他洗干净再来见你。”
雌性生产的时候一切东西都要干干净净的,不然会导致雌性生病,这个是最紧要的注意事项。
林秋心里有一块地方松了下来,她紧紧握着凌昀的手,竟然开始哭了起来:“呜呜......”
“小秋你别怕,我们都陪着你。你放松,放松......”
林秋突然感觉到腹中的强烈痛感开始下移,她冒了一头的汗,仰躺在炕上:“凌昀,我好痛。”
凇暮端着热水进来,便听到林秋呼痛的声音,他的心抽了一下:“小秋。”
“凇暮,你怎么才回来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