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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都安顿明白,都散了去,戚福讲了这么久,整个人也有些累。看着还没走的祁老伯,他也该给祁老伯画草图,告知祁老伯要怎么做拒马。

戚福考虑按照战事来对待,有了拒马守在各处,至少想要骑马冲杀进来,那是万万做不到。

等祁老伯明白了每个步骤,戚福也特别交代,一定要就地取材,也是为了方便,开槽用榫卯工艺打木楔钉制,一定要把朝上那头削尖,务必要做到让马跳不过来,就算跃起尖头刚好可以刺到马肚子上。

至于滚木、滚石那些,戚福暂时没让准备,准备了也不一定能用上,还不如省些力气。

静下来之后,戚福再次出了门,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阳,这一天又要过去了。

来到岳余的院里,铁匠兄弟围着岳余在听岳余讲着什么,看到戚福来了,也都站了起来。

“三爷!”

“三爷!”

“好好,各位坐下歇息,我只是来跟岳伯聊点什么。”

岳余点了点头,站起身。

“进屋里吧。”

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内,坐在桌前,听了听没任何异响,看来岳淑芝没在屋里。

“岳伯,可有什么止血的药物,最好是可以磨成粉,能压在伤口上可以用的?”

“这个...有倒是有,不过不知阿福需要多少?”

“自然越多越好!”

“那怕是不够,现采的话还需要晾晒才行,何况手里的人手也不够!”

“上次我从宇寨带回来的那些药草,岳伯为何不利用起来?若是加上那些应该就足矣!人手的话,这些铁匠兄弟现在都被我派来给岳伯当帮手了,自然不用担心。”

“看来得去甄别一番!”

说完岳余朝着屋外走去,当初这个事戚福交给吴柳子去整理,放在哪里,他是不清楚,不过吴柳子在外边能听到二人谈话,已经跟着岳余去了。

戚福要等,也只能安下心的等着,听着院外几个女人的说话声,想来也是岳淑芝她们玩的回来了。

“臭阿福!”

院门外的岳淑芝一眼看到屋内桌前坐着的戚福,大喊一声,带着她的姐妹就冲了过来,戚福还想跑,可这也没地方可以躲,这要出去不得让铁匠那帮兄弟看到窘相。

戚福被堵在门内严严实实,五个姑娘站在门口,岳淑芝先一步走了进来,指着戚福就要数落。

“说!昨天你做了什么?”

“没有哇,淑芝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”

“误会?你当姐姐的眼睛进了沙子是嘛?今天必须带着姐妹打你一顿才好,姐妹们,动手!”

“哎~!各位...各位姐姐妹妹,你们可不能助纣为虐呀!”

“纣?什么纣?姐姐姓岳,看来你是讨打,给我站住!”

戚福找了个空挡,钻了过去撒丫子往院子外跑,也顾不上被谁看到,这要让她们几个姑娘说出去,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?

“妹妹怎么没拦下他,这下让他跑了!”

“我...我......”

“哎呀,你呀......”

听着背后的质问,戚福可不敢多听,能跑多远先跑多远吧!

戚福一口气跑回他的院里,这才停下喘口气,整个人气喘吁吁,扶着腿缓缓。怎么感觉他自己这么狼狈呢?被几个女人给吓跑了不说,还是大庭广众之下,看来明天少不了又有什么花花口舌。

坐在桌前给他自己倒杯水,刚喝到嘴里,就听到外边打马飞奔而来的动静,是谁?戚福起身就往外走去,到了院门外定睛一看,汪叨来了!

“吁~!”

“大哥怎么来了?”

汪叨脸色一变,朝后瞪了一眼,这才看到是钱力,汪叨下了马。

“不是你差人来喊大哥来的?”

戚福当即一拍脑袋,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,正是他说了要喊汪叨来的,怎么到了节骨眼上成了他装傻充愣。

“哎呀,你看我这脑袋,是我差人去喊大哥的,大哥屋里请!”

趁着回屋之际,戚福拍了拍钱力的肩膀,随手摸了一二两银子塞在他的手里,这才去追汪叨的脚步。

“兄弟喊大哥来是有什么事情?大哥在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在砍树,又是在做什么?”

戚福趁着汪叨问话的时间,给汪叨先打了一碗酒放在他的面前,这才开始回话。

“大哥有所不知,今日我让盐井全部停工,一切听从我的安排!”

听了戚福的话,汪叨脸色大变,他可还指着盐井这边赚更多的钱,如今戚福说停就停,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。虽然盐井交给了戚福,可不是戚福一个人说了算。

“大哥且听我解释!”

戚福把这几天的事情跟汪叨说了一遍,包括救下来那人的事,还有交手认出是莱罕的人。再结合戚福的一些推测跟预料,也给出了大胆的想法。

“是说被救下之人可能跟流寇是一伙人?”

“想来只有这一个可能,若说现在莱罕对谁有解不开的仇怨,怕是除了大哥,便是那些追杀他的流寇了!”

“那为何要命人砍树?”

“这便是其二,我想瓦尔汗近些时日会带人来宇寨!”

“怎么...怎么会!”

汪叨一脸不可置信,从戚福嘴里说出这个信息,着实吓到了他,如果瓦尔汗看到盐井是这般富有,汪叨也就完了,人财两空的结局怕是要注定!

“大哥无需担心,喊大哥来,便是要有个对策,方才心安不乱!”

“那兄弟是想怎样应对?”

戚福给汪叨的碗里添了些酒,笑着看着汪叨。

“这次我想让大哥唱白脸,我来唱黑脸!”

汪叨一时不解,不过戚福慢慢跟汪叨解释起来。

“既然大哥不知何为白脸,何为黑脸,那兄弟就给大哥解释一二。”

“一旦瓦尔汗来到宇寨,大哥权当无事发生,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便可,一切罪责推到兄弟身上,这便是白脸!”

“而黑脸还需兄弟我来唱,不管瓦尔汗想怎么对付我,一切都由我来决定,大哥只管做个旁观者,假若瓦尔汗成了弱势一方,我想大哥该知道怎么做吧?”

汪叨带着询问的眼神,手上比划了一个掌切的姿势,戚福点了点头,汪叨沉思了下来。

“真要这么做?兄弟?”

“机会只有一次!”

“让大哥想想可好?”

戚福点了点头,把空间跟时间都留给汪叨,他走到屋外看着远方的青山绿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