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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神行炼体术和明玄真君的符印双重加持下,江璃恢复得很快,回到江宅没多久,便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行走了。

谢长安的神行炼体术有她神识辅助,也进展极快。

江璃开心地道:“再过几日,等我行动如常了,便可以为你护法,让你进行药浴了。”

谢长安也极欢喜,练成第一层功法,他也可以保护小狸奴了!

南宫清和在朝堂上也越来越得心应手,他天资聪颖,又得老皇帝用心教导,处理政事已可独当一面。

他又谦虚好学,善于纳谏,得到群臣们的一致好评。

一切似乎已经步入正轨。

齐王原定在太子大婚后,便要启程前往封地。

然而,当他去宫里向帝后辞行时,单独与老皇帝在御书房密谈后,老皇帝却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
“朕年事已高,时日无多,齐王还是在朕跟前尽孝吧。”

“儿臣谨遵父皇谕旨!”齐王眼中闪过喜色。

两日后,老皇帝破天荒地出现在朝堂上,他一改满脸病容的样子,神采奕奕,仿似年轻了好几岁。

众臣正欣喜皇帝恢复健康,没想到,老皇帝竟然严厉地斥责了太子!

他指责太子独揽朝纲,刚愎自用,命令他回东宫闭门思过!

南宫清和及众臣都莫名其妙,不是您老让太子代理朝政的吗?现在竟然责怪他“独揽朝纲”?

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,卧榻之侧,不容他人,历朝历代,太子都不是好当的!

南宫清和无法辩驳,只好返回东宫,闭门不出。

张皇后得知老皇帝如此不讲理,只道他老糊涂了,气愤地去找他理论。

没想到反被老皇帝斥责她“牝鸡司晨、后宫干政”,也命令她闭门思过!

老皇帝还连连贬谪了不少镇国公一脉的官员。

甚至他一手提拔的户部尚书邹良,也被他一撸到底,正三品京官,被直接贬到偏远地方当县令去了。

老皇帝这一系列一反常态的举动,弄得政局又开始动荡不安起来,前朝后宫暗流汹涌,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。

群臣都惊疑不定,圣上为何突然厌弃了太子?他到底想干什么?

镇国公召集亲信议事。

他百思不得其解:“圣上为何突然如此异常?”

张淮小声道:“我听说圣上时日无多了,为何突然恢复了精神?”

宫中传来消息,圣上甚至还临幸了几个年轻的宫妃!

镇国公脸色一变:“莫非圣上是服用了什么药物?”

那种能让身体短期内精神亢奋的禁药,不就如同饮鸠止渴?

一位心腹道:“也没听说最近宫中有什么道士、高人出没啊,圣上哪来的禁药?”

张淮道:“我明日去拜访一下沈神医。”

沈暮春一直和太医院一起,为老皇帝调理身体,或许他能知道什么内情?

东宫。

南宫清和正闷闷地坐在书房中,他的爱宠狸花猫从窗口跳进来,叼着一个蜡丸跳到他腿上。

南宫清和大喜过望:“阿狸,辛苦你了!”

他连忙从它口中取出蜡丸,颤抖着手,打开里面的密信。

入目便是那熟悉的字迹:“吾已康复,勿念。事有蹊跷,吾等正在查探,君宜以静制动,稍安勿躁。”

南宫清和眼圈一下红了,阿璃康复了!

这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,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!

她刚刚康复,便要为他操心,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……

南宫清和惭愧不已,他静下心来,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。

“元宝。”

他叫来元宝,低声吩咐了他几件事。

“是,殿下,奴才马上去办。”

江璃此刻也正在和谢长安、沈暮春商讨此事。

“圣上没有服用过什么奇怪的药吗?”江璃问道。

沈暮春苦笑:“你是怀疑我?我敢用圣上试药吗?”

江璃道:“不是我怀疑你,你这位鬼医谷首席大弟子名声在外,若有人怀疑圣上用了什么禁药,你便是头号嫌疑犯!”

谁让你动不动便想让病人试用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药?

谢长安沉声道:“她言之有理,沈兄须早作提防。”

沈暮春哭丧着脸:“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啊!”

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鬼医谷不让弟子在太医院任职了,以他们的行事风格,确实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!

果然,这把火很快便烧到了沈暮春身上。

这日,皇帝严词训斥了太医院裴院正及几位为他诊治过的太医。

说他们尸位素餐,医术不精,导致他沉疴日久,并以“玩忽职守”之罪,将裴院正及几位太医打入天牢!

又斥责沈暮春“肆意妄为”,根本没有行医资格,却以鬼医谷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,下旨革除他从五品员外郎的官职,并查封龙门医局!

江璃很意外,皇帝竟然亲自发落了裴院正和沈暮春,难道他不想活了吗?

也幸好有她的提醒,沈暮春已提前将贵重药材及重要资料转移到东厂隔壁、谢长安那座宅院里,这才损失不大。

老皇帝的异常看到众人眼中,大家都惊骇莫名,圣上莫不是撞邪了?

他甚至连廖无庸都疏远了,以前最信任廖无庸,恨不得他十二时辰贴身侍候,生怕他一走开,便有人暗害他。

现在竟然不许他近身,让他回东厂管好他那一摊子,特别要严密监视朝中百官的动向,若有人想拥立太子,便以“谋逆”处斩!

廖无庸深觉反常,他叫来谢长安。

“你有何看法?”

谢长安道:“齐王。”

他直觉此事与齐王脱不了干系!

廖无庸皱眉道:“我问过圣上身边的影卫了,齐王入宫觐见时,并无异常举动,只是跪在圣驾前,哭泣不已。圣上面有不忍之色,将其扶起后,便下旨让齐王在跟前尽孝,不必前往封地了。”

谢长安蹙眉,齐王到底干了什么?

廖无庸叹道:“就算齐王干了什么,目前也无证据。”

他让谢长安和暗卫们加强查探,务必要将圣上如此异常的原因查出来。

几日后,江璃收到了南宫清和送来的信。

她现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,谢长安让她躲在江宅内,尽量不要露面。

因而她与南宫清和的通信,是通过小狸子和大狸子这对母子接力传送的,在这非常时刻,没有比用猫儿传信更隐蔽的方式了。

南宫清和与张皇后联手,动用了他们在后宫的眼线,终于把圣上突然变得异常的那几天,见了什么人、吃了什么东西、做过什么事情,一一列了出来。

江璃看了这封密信后,思索了一会儿,便让谢长安帮她传信给镇国公,召开首次“太子党”会议。

她这位“首席谋士”要正式现身于太子党诸人眼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