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,一切可以重来······
苏黛月想自己应该不会走出那错误的好多步,导致了现在赵行俭完全隔断了两人的联系。
他不见她,不接她的电话,不接受任何她假以他人之手的示好,完完全全的要和她断绝其实本就浅薄的关系。
苏黛月几乎要发疯,她那么努力,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每一次的无功而返,每一次被拒绝后再拉黑的电话,都成为了她发狂的借口。
她在别墅里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和恨意,砸碎那些贵重的装饰品。
回应她的只有支离破碎的声响······
每一次发泄完,她的小腹都隐隐作痛一会,仿佛是孩子也感知到了母亲的心情,在腹中惴惴不安。
赵昀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来一趟,给她添置些生活物品,孩子越来越大,她需要的营养也越来越多。
这一次,他提着两大袋刚刚从超市买的食物送来的时候,苏黛月刚在别墅里发疯一阵子,此刻正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沙发上垂着脑袋,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,机械的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圆溜溜的小腹。
饶是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,但赵昀的心尖还是闪过一丝急促的疼痛。
他把东西放进厨房,然后跨过满是狼藉的客厅,最终来到她面前。
赵昀就那么站着,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早就不似以前那样明媚单纯的女孩子。
他的声音嘶哑,里面有难以言喻的心疼“你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吗?小月。”
苏黛月缓缓抬起头,她的脸上还残留泪痕,几缕发丝粘黏在脸颊上,眼眶是通红的。
“他呢?”她的声音干枯,像是冬天的枯木,没有一丝生机。
赵昀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,还没等他回答,苏黛月就苦笑一声,扯了扯嘴角“他还是不肯见我是不是?”
赵昀薄唇紧抿,就那么看着她自我洗脑催眠再清醒,疯癫。
“所以,现在不管我怎么伤害自己,他都再也不会在意了是吗?不,他一直都没有在意过,他心里在意的一直都只有顾堇之那个贱人。”苏黛月的眉眼狠辣起来,狰狞的样子像极了野兽,赵昀看到心惊胆战。
她倏地瞪过去,眼中的恨意犹如簇簇燃烧的火焰,灼烧着赵昀的心。
“我真后悔,当初为什么没有一刀就解决了她,为什么要留着她,盲目自信的以为俭哥会在我们两个人之中毫不犹豫的选择我,那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。”
赵昀双眸剧颤,几乎是一秒内,他蹲下身抓住她的双腕,咬着后牙“小月,你疯了。”
苏黛月没有挣脱由着他抓着自己,她眼中的恨意越烧越烈,烧尽后就只剩下一片荒芜,又开始可怜的哭起来
“为什么?为什么啊俭哥,明明最爱他的人是我,明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是我,明明每一次,他选择的都是我啊·····可是,为什么到后来,他一点点都不爱我,他爱顾堇之,他只爱顾堇之”苏黛月反握住赵昀的手,眼泪在脸上肆虐,满怀期待的眼神痴狂的,疯魔的攥着赵昀的眼睛,要他回答自己。
赵昀只感觉到一股炽热从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中传来,仿佛那不是一双普通的手,而是一块被熊熊烈火灼烧得滚烫无比的烙铁!这烙铁不仅温度惊人,上面似乎还布满了烧得通红发亮、尖锐锋利的尖刺,每一根都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。
当她的手掌与赵昀的肌肤接触时,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灼热透过衣物直抵骨髓,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。
“你说啊,昀哥,我到底差在哪里,我不明白,你说顾堇之那个贱人有什么好,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接一个,她游荡在那些男人中间,她把俭哥放在哪里,偏偏俭哥还那么爱她,爱她什么啊,爱她贱吗?还是爱她顾家大小姐的身份,我不就是没有她那么高贵的身份吗?我不就是投错了胎吗?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,给我这样的身世,我爱的人又不爱我,为什么啊·····”
苏黛月撕扯着,怒吼着,尖叫着。
夜幕降临下的西子湾,两人犹如两头孤独的受惊的小兽在黑暗里撕咬着彼此,却也在把对方咬的鲜血淋漓之后,又只能依靠彼此取暖。
她喊累了,打累了,又蜷缩在他怀里抽泣着“昀哥,你不要走,你不要不要我,我只有你了。”
赵昀咬着唇,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,一声声的哑着嗓子回应“我不走,小月,我哪也不去,我也只有你,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苏黛月闭上眼,眼泪沾湿他的衣衫,赵昀的双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,不知道过了多久,以为她睡着了,却又听到了一声刺痛心肠的呢喃
“俭哥,我只要你,俭哥,别不要我。”
他仰起头,双手在苏黛月的背脊上紧紧攥成拳,手面上的青筋每一根都清晰的暴起。
赵昀近乎可悲的呵出一声凄凉的无力的笑。
这老天,从来都不会公平的对待每个人,他们这些人,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剥夺了幸福的权利。
活着,都是施舍,更何况爱情。
于此同时,赵行俭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失神的看着脚下的江州城。
灯火和车灯交织成一个梦幻绚丽的城市,它生机勃勃充满希望,它充满无限可能,它可以让你上云端,也可以让你下地狱。
赵行俭孤独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,与无数闪烁的光融汇在一起,他看着玻璃上模糊的自己,只勾了勾唇。
真的,很想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