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军表现得极有耐心,越过边界后,步步为营。
韩州!
这是越王给前韩国新取的名字。
他已与朝廷达成共识,韩州,将由越国独享。
擅长山地作战的越军对这种打法还没有完全适应,不过他们的主帅在面对惊人的伤亡时,并未动摇制定的战略。
哦!
这位主帅,是从南边调回的薛太福!
这一次,他又与越国的世子搭档,差不多同时从两处向吴国复仇。
越军的攻击,让原本就有些混乱的交化,陷入到更加混乱的境地。
京城!
东宫!
太子在书房内阅览锦衣卫送来的卷宗。
东边的战事推进顺利,无主之地的锦衣卫还在同风影卫展开无声的厮杀。
太子的注意力,集中在京城和——
乾清宫!
杜学士近几日频繁入宫,安亲王和安国公等大佬的身影也时常出现。
托孤?
坊间居然起了托孤的流言!
饶是张府尹手段残酷,依旧没办法将这股流言压制下去。
这流言环环相扣,就算善于操纵舆论的太子,也不得不道一声‘高明’!
“殿下!”书房外有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“进来吧!”
放下卷宗,太子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双眼。
书房门被推开,有人弯腰入内。
是金顺!
“何事?”太子看了金顺一眼。
“殿下,常指挥使求见!”
行过礼后,金顺弯腰回话。
太子想想,命金顺将常遇春带到凉亭说话。
当太子出现在凉亭,常遇春已站在凉亭外恭候。
行礼!
太子温和的吩咐免礼。
进到凉亭坐下,太子命常遇春近前说话。
常遇春谢过,这才跨入了凉亭。
“说!”太子的命令言简意赅。
“殿下,路管家抓到了!”常遇春面有喜色。
太子看了常遇春一眼,神色不变。
常遇春明白过来,立刻将脸上的笑意收敛。
太子这才示意常遇春继续。
“殿下,那日敦郡王从别院离开,直接回了敦郡王府,直到黄昏时分才有人出敦郡王府。”
“这人没有立刻出城,而是在外城的一家府邸住了一夜,第二日一早才乔装打扮后出城。”
“这人十分狡猾,在京畿转了两日这才进了某座田庄。”
“下官就在二十里外,得知消息后立刻下令攻了进去,无一人逃脱。”
说完后,常遇春冲太子拱手弯腰。
“人呢?”
须臾,太子问出一句。
“在锦衣卫!”
“不要让他死了!”
“请殿下放心!”
“你先审审,不要用刑!”
“是!”
“孤明日见过敦郡王后,会去锦衣卫看看。”
“是!”
“无主之地,再派一批人过去,高原人好不容易下山一趟,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。”
“下官立刻安排!”
“人手是否充足?”
“不太够用,不过一直都在招募。”常遇春如实回话。
“暂时还是只能招收京畿的良民,而且要保证足够的训练,孤不希望他们将来白白的送了性命。”
“下官明白!”
“经费是否充足?”
“充足。”
“不够的话,直接向孤禀报。”
常遇春弯腰应下。
等常遇春告退,太子命金顺前往敦郡王府,请敦郡王明日上午前往太子的别院品茶。
吩咐完后,太子在凉亭独坐,神色复杂。
不知不觉,来到这一时空已有数年。
穿越,哪有爽文说的那么容易?
敢标新立异?
等来的绝不会是掌声和赞誉。
不能当作疯子杀掉,已算是幸运。
靠背几首诗就能名动天下?
在这科举入仕的时代,几首诗最多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。
至于什么发展科技?
更是无稽之谈。
在另一时空都只是平庸之辈,难道一穿越就能变成科技小能手?
太子,不,赵琮勋只能利用太子的身份,和在另一空间多出的那么一点点见识,给东宫累积起一份产业。
这份产业的很大一部分,被他无私的赠与给那些皇子公主。
为何如此?
因为除了这一招,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笼络人心的办法。
没想到,如今弟弟们倒是消停了许多,不过宗室里面确是隐患重重。
他没有让所有宗室大佬都满意的能力,见招拆招就成了无奈之举。
更何况有些恩怨,在他来到这时空之前,不,在这具身体出生之前,就已经存在。
————
“想什么?”
凉亭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十分动听的声音。
思绪被打断的太子没有丝毫不悦,面带微笑的看向凉亭外面。
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入内。
是太子妃!
“怎么没有泡茶?”
太子妃扫一眼桌面,表情有些诧异。
“想事情去了。”
说完后,太子慢慢的挽起了衣袖。
太子妃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关切,上前在太子身旁坐下。
“我刚从坤宁宫回来。”
太子妃的目光落在了太子忙碌的双手上。
“小家伙没给母后添麻烦吧?”
太子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母后可是爱得不行,一直都抱在怀中。”
提到自己的儿子,太子妃的脸上也浮现出温和的笑容。
“将来的教育,可是个大问题!”太子发出了一声轻叹。
太子妃转头看向太子,面露不解。
“有母后的溺爱,将来要如何管教?”太子轻声解释了一句。
“你为何不提父皇?”太子妃的聪慧显露无疑。
太子双手一滞。
“父皇操劳国事,哪有那个精力。”
很快,太子便找到了一个理由。
太子妃将目光移回到太子的手上,没有继续追问。
二人的沉默,让凉亭瞬间陷入到寂静之中。
直到——
太子将一杯香茗轻轻放在太子妃的面前。
“锦衣卫抓了一个太监。”是太子打破了凉亭的寂静。
太子妃端起茶杯,没有开口说话。
“这太监,以前在仁秀宫当差。”
“仁秀宫?”太子妃微微一愣。
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太子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。
“仁秀宫的最后一位主人,是敦郡王的母妃。”
勤学好问的太子妃,对这些已算是了如指掌。
“这你都知道?”
“祖母曾经提过。”
“祖母为何会提到仁秀宫?”太子微微皱眉。
“祖母欲言又止,不肯细说。”
太子妃神色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