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鲁王一道的是谁?”
回程的途中,太子开口问道。
“蓬莱阁的阁主。”
回话的,是叶天。
“你俩聊了些什么?”
太子对两位尊者之间的谈话,微微有些好奇。
“我劝他暂时不要同吴国合作。”叶天嘿嘿一笑。
蓬莱阁的补给全部来自于鲁国,如果吴国占据了鲁国的土地,蓬莱阁势必会向吴国靠拢。
“他怎么说?”
“一年,他说蓬莱阁的物资,最多只能坚持一年。”
一年?
应该够了吧?
太子微微一笑。
刚刚回到营地,太子就凑巧遇到了高尚书。
好吧,也不是凑巧,高尚书一直在营门口等候。
高尚书这只老狐狸,怎能看不出李朝是在替太子掩护?
“敢问殿下去了何处?”
高尚书冲太子拱手,面无表情。
“四处走走!”太子语气温和。
他清楚高尚书心中的担忧,所以大度的原谅了高尚书的态度。
“殿下可知身在何处?”
“帝国境内!”太子慢慢朝中军帐的方向走去。
此时叶天早已消失,太子估计他已经在帐内泡茶。
“帝国境内,也有危险的地方!”
太子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冲高尚书拱手,谢过高尚书的提醒。
高尚书慌忙跪下磕头,口称不敢。
等到抬头,太子早已走远。
第二日!
韩王准时出现在太子面前。
复杂的礼仪就不赘述,总之,温和的太子邀请韩王上了自己的马车。
回京,一路谈天说地。
唯一让韩王诧异的,是陪太子用膳的时候,总会出现一衣着朴素的老头。
太子向韩王介绍,这是他的朋友。
朋友?
韩王找刘昌打听,刘昌弯腰低头,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:
不知道!
韩王心中有愧,不好继续追问。
当初韩王如果听取刘昌的建议,抢在康王前请求入朝,待遇会大不相同。
至少一个议政王,是跑不掉的。
如今只求能在京城安度余生。
韩国的世子,也就是刘昌的长兄,将这怪罪到刘昌的身上。
他认为刘昌没有提供更加完善的信息,以及更加强烈的建议。
是的!
这世上总会有一些极度自私,又极度无耻的家伙。
世子甚至想用自己的三弟,取代刘昌在詹事府的官职。
当他故作关心的提出想让刘昌打理韩王府的产业,然后用三弟顶替刘昌的官职时,刘昌被气笑了。
“就算弟弟辞掉詹事府的官职,也不可能落到三弟的头上。”
刘昌冲世子拱手,礼数上半点不缺。
“有你的推荐还不行?”世子满脸的不信。
“不行!”刘昌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。
没能达成心愿,世子心中烦躁,挥挥手命刘昌退下。
可能有人会认为世子愚蠢,其实,这家伙不但不愚蠢,还十分精明。
他清楚詹事府官员的含金量,也清楚太子对刘昌的看重,可越是这样,他就越想将刘昌毁掉。
为何?
他担心一旦刘昌成长为朝中的大佬,会觊觎韩亲王府的爵位。
刘昌清楚兄长的忌惮,还没等队伍抵达京城,便请求分家。
分家,不但意味着刘昌将来得不到韩王府的半点支持,还与爵位无缘。
韩王命刘昌慎重考虑!
韩王府的家事,瞒不过无孔不入的锦衣卫,太子听说后,发出了一声轻叹。
腊月十二,队伍抵达京城,皇帝在金銮殿设宴,迎接韩王入朝。
韩王奉上礼单,皇帝面露微笑。
密亲王神色不变,心中涌起了浓浓的喜悦。
虽说韩王入朝的请求要晚于自杀的密王,不过密王是迫于无奈,韩王却是主动请求。
二者之间,还是有着巨大的区别。
不过韩王的吝啬,彻底断绝了议政的可能。
果然,等到宴席结束,韩王也变成了韩亲王。
不是议政王!
换句话说,除了大朝会和重要的节庆,韩王都不太可能出现在金銮殿上。
走出金銮殿时,韩王笑得十分勉强。
将韩王迎入京城,太子算是完成了任务,宴席结束时,他不再理会这位富贵闲王,急匆匆朝东宫赶去。
太子妃早已得到消息,带着爪牙在东宫的大门外迎接。
太子下车,直接朝太子妃奔去。
众目睽睽之下,太子将太子妃拦腰抱起。
四周的太监宫女,立刻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。
一夜春光!
清晨,太子准时起床,神清气爽。
对太子的表现,太子妃虽然觉得有损自己端庄的形象,但是心中十分甜蜜。
等到太子出现在乾清宫中,皇帝问起太子对韩王的印象。
“幸亏韩国与鲁越两国相邻。”太子的回答十分委婉。
“如此不堪?”
太子一向厚道,皇帝对他刻薄的评价有些意外。
太子提及韩王父子对刘昌的算计。
“你打算替刘昌撑腰?”皇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“韩亲王府的家事,儿臣哪有插手的余地。”太子欠身回话。
“韩亲王刚刚入朝,要注意分寸!”皇帝开口叮嘱。
太子护短的性子,皇帝可是清清楚楚。
“儿臣明白!”太子心中一喜。
告退!
等从乾清宫退出,杜公公面露焦急,请太子前往角落说话。
“奴婢让殿下陷入险境,请殿下责罚!”杜公公一揖到地。
太子笑着将杜公公扶起,表示何罪之有?
“请殿下将那几个混账交给奴婢,奴婢保证他们一定会后悔来这人世一遭。”杜公公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你那里已经清理干净了?”太子问出一句。
“没有!”
“那就算了,孤将他们关在锦衣卫里面,打算请刘总管出手。”
太子的脸上,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。
听到刘总管出手,杜公公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畅快。
“老杜,他们的口供,孤会让人给你一份,若是能查出主谋,许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。”太子拍了拍杜公公的肩膀。
“殿下并不看好?”
从太子的语气中,杜公公听不出浓浓的不确定。
“那人实在是太过狡猾,所有能查到的线索,都被他提前掐断。”太子轻轻摇头。
杜公公冲太子拱手,深以为然!
“不过也并非全无好处!”
太子看向铜辇的方向,目光深邃。
“等到将那些坏种清除,他将再也无法摸清奴婢的安排。”
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去,杜公公同样神色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