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如程青砚所想,箱子里不但有金银玉器,还有铺子的地契,房契,田产等等。
“小王爷,这里差不多凑够了一百万两,算是给小王爷赔罪了,望小王爷笑纳。”冯万山一开始的狂妄气势这会儿也消了,恭敬的像是个仆人。
程青砚粗略瞅了瞅,东西都很散乱,看的出来收拾的很匆忙:“这么多东西,靖远侯怕不是把侯府都掏空了吧?”
“下官不善经营,这么多年攒下的家产都尽数在此了。如果小侯爷不满意的话,下官这就舔了老脸去找朝中老友借一借。”
程青砚挥挥手:“倒也不必,只是这往后,靖远侯府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。”
“当年在边关戍边的时候,日子比现在苦多了。再难熬也熬过来了,现在的日子,都是享受。”
“靖远侯倒是看得开。”
看不开也没办法了,钱财哪有人命重要。
钱财到位,程青砚让人把冯一水从楼上带了下来。
冯一水见冯万山给程青砚送了这么多东西,又听到冯万山说家底都掏空了,往后都只能过苦日子,他瞬间就不干了。
坐在地上,抱着冯万山的大腿哭嚎:“阿爹,你怎么能把所有的钱都给她呢!万一宁王不立她当世子,这钱不就打水漂了!”
“更何况,她这根本就是仗势欺人!仗着自己宁王府小王爷的身份欺压我们,我不服!”
程青砚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:“冯一水,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?”
“你欺负杜遇春和杜玉婉的时候,怎么没有想到你是不是在仗着侯府世子的身份在欺压别人?现在只不过是你和杜遇春他们的身份互换了而已,就忽然知道这种做法是仗势欺人了”
“那我今日就仗势欺负你了,你又能如何?你若是能去官府状告一番,我还能敬你算个人。京兆尹就在门口,你敢去告状吗?”
笑死人了,欺凌者被欺凌就知道欺凌是不对的事情了。
若不是今日遇到程青砚,杜遇春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。现在冯一水却说她仗势欺人,欺压了侯府,真是好大的脸。
冯万山立刻扇了冯一水一巴掌:“逆子,你还敢惹小王爷不开心,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你了!”
冯一水惊讶的忘记了疼痛,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:“阿爹,你打我,你居然因为一个外人打我!我要去告诉祖母,我要让祖母给我做主!”然后他指着叶灵雨道:“我还要让祖母把她弄进侯府供我玩乐!”
好了,冯一水已经有了作死之道。
唰,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,程青砚从身边人身上抽出佩剑,剑尖直指冯一水的眉心,面色阴寒,杀意顿起:“你既找死,那我就成全你。”
冯万山踉跄跪地,俯首求饶:“求求小王爷,饶了这逆子,我侯府只有这一个男丁,冯家不能无后啊!”
剑尖把冯一水的眉心刺破,流出鲜红的血液,冯一水又不争气的尿了一地。
这次,程青砚并没有因为冯万山的求情而放下剑:“冯万山,你可知他所说之人是谁?那是我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娘子。”
“冯一水,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,敢三番两次觊觎我的人?”
冯一水往后挪一寸,剑尖就逼近一寸,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,因为一直疼爱他的冯万山并没有有什么阻拦程青砚的行动。
冯万山只是跪在地上磕头,并没有出手阻拦程青砚刺向他。
这个时候,他才明白,冯万山救不了他了。
他颤抖着,哆哆嗦嗦的求饶道:“我不敢了,求你饶了我!我真的不敢了!”
程青砚左手拳头紧握:“在你的腿被打断的时候,你也是说你不敢了。这才多大会儿,你竟然又对我娘子出言不逊。”
“今日就算是你把地板磕穿了,也没有人能救你。”
冯万山闻言立刻膝行到程青砚面前:“小王爷,饶命啊!”
曾经宁死不屈的人,为了自己的至亲,对她弯下腰,跪在了她面前。
这是谁的悲哀,她一时竟有些想不清楚。
“子不教,父之过。冯万山,你也看到了。在你我面前,他尚且如此,若今日换了旁人,你觉得旁人会被你靖远侯府如何对待?”
冯万山不停的磕头:“小王爷,您答应过我一百万两买我父子二人的性命,您不能食言啊!”
给程青砚气笑了:“冯万山,你纵子行凶,冯一水当街追杀于我。那一百万两,是你父子欲杀我而求我饶恕的买那么性命的钱。”
“但现在,你儿子对我的娘子言语不尊,这件事情,就算是搭上你整个靖远侯府,也翻不过去。”
冯万山不明白:“小王爷,犬子只是言语冲撞了您夫人,并没有·····”
程青砚把剑一横,长剑落在了冯万山的脖子上。冰冷的长剑,一点点割破冯万山脖子上的皮肤,沁出一圈血珠。
“唐管事,冯万山和冯一水言语无状,当众对我娘子无礼。把这件事情报去宁王府,你亲自去。就跟阿娘说,靖远侯都带着儿子一起欺负我与我娘子了。”
“跟我阿爹说,我现在就带着我娘子回老家了,这京都这么多人都可以随意欺辱我们。既然这里容不下我们,我还是带着娘子离开吧。”
唐管事没有立刻离开,他抬眼去打量见到笑意的叶灵雨。
程青砚在下面横剑见血了,高台上坐着的人仍旧一副风轻云淡见怪不怪的模样,真是服了。
靖远侯怎么说也是三品侯爷,想轻易扳倒他们,不太可能。
他还在想要不要去传话,外面就传来了喧闹的声音。
“阿爹,阿娘~”说江江跑了进来。
随后进来的还有宁王和宁王妃,身侧跟着几名侍卫。
江江见程青砚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,好奇的打量了几眼:“阿爹,你在干嘛~”
程青砚笑的温柔:“阿爹在准备杀人,江江乖,去找你阿娘。”
“可是阿爹,你为什么要杀人?杀人可是犯法的哦~”
程青砚揉了揉江江的头发:“可是他们欺负你阿娘,阿爹很生气。”
就说怎么会看到程青砚提剑砍人,原来是这些人欺负了叶灵雨!
江江恍然大悟:“噢,那你慢慢杀,欺负阿娘的人确是该杀。”
“对了阿爹,你把人偷偷藏起来杀啊,别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云玥冲江江招招手:“江江,到祖母这里来。你这些歪理都是谁教给你的,小小年纪就打打杀杀的,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你阿爹和你祖父去做,你陪着祖母去找你阿娘玩儿。”
江江笑嘻嘻的抱住云玥:“悄悄告诉祖母噢,说沈伯伯说的。唯有家国不能被辱,辱之即死。”
云玥捏了捏江江的鼻尖:“你个小机灵鬼~”
宁王走过来从程青砚手里接过剑:“你啊,还是心太软了,把他们交给为父处理吧。”
程青砚眉心皱了皱,气愤的看向冯一水:“阿爹,他几次觊觎我娘子,我想亲自处理。”
宁王把剑交还给程青砚:“留一条命,还要审理。”
程青砚没应声,一剑刺向冯一水的裆部,当即惨叫声响起。随后,冯一水昏死过去。
冯万山目眦欲裂,吐出一口鲜血,也昏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