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焰自然是听医生的,听老婆的,现在于他而言,最重要的事,也是治好眼睛。
吕博文去办转院手续的时候,欧阳憬来了:“师傅,师娘。”
见他一身风尘仆仆,秦悦点了点头,微微笑:“好久不见啊!”
“是啊,我之前出去干活儿了,今天刚回来,就听说师傅眼睛受伤了,师傅,究竟怎么回事儿啊?”
“抓捕罪犯的时候,大意了。”黎焰轻描淡写的道。
但欧阳憬能够想象,特警队的任务有多凶险,听说这次还是跟师傅的家人有关,面对的都是亡命之徒。
他拍了拍胸脯:“师傅,接下来这几天,我来照顾你。”
从齐叔那里得知师傅受伤,还暂时没有告知师娘,他就主动申请要过来照顾师傅眼睛不便时的生活起居。
欧阳憬能有这份心,秦悦还是挺感激的:“你不用上班吗?”
“暂时不用,这儿刚完成任务回来,可以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“那你不需要陪陪朋友?家人?”
“师傅不就是我的家人嘛!”欧阳憬笑着说: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师傅有不便,正是徒弟表现的时候噻!”
黎焰也不跟他客气,笑笑:“那就麻烦你了!”
“跟我说这些,师傅你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呐……”
黎焰的眼睛突然失明,大家都很意外,但并没有将气氛渲染得很悲伤,相信只要积极配合治疗,依着现在的先进医术,定是能够恢复如初的。
气氛唯美的西餐厅里,收到礼物,还有未婚夫陪着过生日的岳锦枝,很开心。
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:“耀哥,你最近能不能请假呀?我有三天假期,加上周末两天,一共可以休五天,若是你也能请假,我们去附近来个短途旅游怎么样?”
秦耀知道自己最近太忙,忽略了对枝枝的陪伴,但这次,依旧不能满足她的小心愿:“可能不行,队里缺人手,阿焰又还在住院,我肯定是不能请假的。”
“黎焰住院了?什么时候的事?他怎么了?”岳锦枝略带焦急与意外的问。
悦悦都已经知道了,秦耀也就不瞒着她了:“就前两天,黎家大伯和黎熙瑞被绑架的时候,阿焰去解救人质,被对方暗算,泼了有毒液体进眼睛,伤了视神经,暂时失明了。”
“天啦,失明?”岳锦枝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严重的伤:“医生怎么说?在哪个医院?”
“蜀都解放军医院,因为这种病例比较少,医生也没说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痊愈,只说经治疗,视神经有恢复的可能。”
“只有恢复的可能怎么行?眼睛,那可是最重要的了,必须得治好啊!”
岳锦枝一边说着,小脑袋一边飞速搜索着:“对了,爷爷在京都有个关系很好老兄弟,是京都军区总院的眼科一把手,非常擅长治疗眼部的各种疑难杂症,连国家领导人都请他治疗过眼睛,平常挂号基本上都是排到几个月后去了,总之很牛的,我给爷爷打个电话问问,实在不行,就让黎焰去京都吧!”
秦耀一听:“好,谢谢枝枝。”
岳锦枝一边拨号一边道:“你的家人,就是我的家人,还需要客气吗?”
岳老爷子听说了这个事儿,也十分重视,立即给老兄弟吴臻远打电话。
结果还巧了,吴臻远说,他已经接了一位名叫黎焰的患者。
岳老爷子叮嘱:这个黎焰是我在蓉城老家的亲戚,老吴你可得全力以赴,不管什么方法,花多少钱,一定,务必得把人眼睛给治好了。
作为一名医生,吴臻远自然不可能给承诺百分之百医好,只道是全力以赴,尽力而为。
不过,既然这个黎焰,是岳卫国的亲戚小辈儿,吴臻远就说了,他们到了京都之后的住宿交通,都由他安排了。
所以,秦悦一行五人飞机落地京都永兴机场的时候,她就接到了一个当地的陌生电话。
“喂,你好,请问是陪同黎焰先生到京都治疗眼睛的秦悦女士吗?”
秦悦很是意外,焰焰眼睛受伤的事,她连爷爷和阿妈都没有说,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?
第一反应:不会是什么网络诈骗的套路吧?
“嗯, 我是!你哪位?”她的声音淡淡的,还带了点不耐烦。
“秦小姐,哦不对,黎太太,黎太太你好,我是吴臻远教授的学生许庆洋,老师让我来接六点二十的飞机,现在我在出口处等你们,白体恤,牛仔裤,很好认的,你们走慢点,一眼就能看见我的。”
秦悦一听,一头雾水,心道焰焰在解放军医院的主治医生这么好?不大可能吧!
正满心疑问,只听许庆洋继续笑着道:“黎太太放心,我不是骗子哈,岳卫国老先生,跟我老师是几十年的铁哥们儿,你的电话号码,就是岳老爷子给我的呢!”
……
挂掉电话一看,果然有一条岳爷爷的未读语言信息,想必是刚刚飞机上飞行模式后,延迟着接收进来的:‘悦丫头,听耀耀说,你陪焰焰去京都治眼睛了,吴臻远刚好我兄弟,他安排人来接机,你们在京都的住宿交通,都他包了哈!’
这……么好?
上飞机之前跟大哥提起吴臻远医生,提起她们已经订好机票准备登机了,大哥也没给他说岳爷爷认识吴主任啊?
秦悦赶紧给岳卫国打电话:“岳爷爷。”
“唉,悦丫头,下飞机啦?许庆洋来接你们了吗?”
“刚下飞机,他已经给我们打电话了,岳爷爷,太谢谢您和枝枝了。”
“傻丫头客气个啥?还有,跟吴老头儿也不用客气哈,客气就是见外了,咱现在最重要的事儿,就是把焰焰的眼睛治好,等治好了,给他准备份儿谢礼就是了。”
“好的,岳爷爷,我不跟您客气。”秦悦心里暖暖的,枝枝和她的家人,真的是太好了。
“还有啊,悦丫头,依着焰焰的身手,怎么就把眼睛给伤成这样了?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,你可有想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