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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懿猛地抬眼看向了进忠:“你当真觉得,如今这样就是给本宫的孩儿报仇了吗?!”

进忠仿佛很茫然:“娘娘这是何意啊?您的孩子虽然死了,但大阿哥也被割除了黄带子,失去了他最珍视的身份地位啊!”

如懿怒气冲冲:“他犯的事是死罪!死罪!皇上却只是降低了他的地位!这怎能叫做公平?!怎么能叫做一命抵一命?!”

进忠温声细语:“可是娴嫔娘娘,您刺杀皇后娘娘,在宫中兴弄巫蛊之术,每一样都是要诛九族的罪名,皇上也只是降低了您的位分,并没有杀您九族的任何一个人啊。”

如懿愤怒:“那怎么能一样?!她们没有死一个人!可本宫却死了个儿子!”

进忠抬眼看她,因为他站着,而她躺着,这看似温和的目光,就显得格外居高临下,充满了讥讽和不屑。

如懿恼羞成怒:“本宫难道说错了吗?进忠,你不过就是跟魏嬿婉苟且在了一起,才不断偏心她,为了她来折辱本宫!”

进忠眉头轻皱:“听闻娘娘有个不争气的弟弟?不知道娘娘的弟弟,和令贵妃的弟弟,谁更不争气一点呢?”

如懿呼吸一滞:“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
进忠轻声道:“奴才只是想请娴嫔娘娘不要再诬陷奴才。”

如懿柳眉倒竖:“进忠,你敢威胁本宫?!”

进忠神色毫无波动:“娘娘好好养身体吧,您这宫里没有份利,日后想要买药买补品,恐怕需要您典当您的嫁妆了,到时候,还请您分辨好哪些是您的嫁妆,哪些是皇上的御赐之物,莫要做出倒卖御赐之物的勾当来,给皇上丢脸。”

他轻声叹息:“皇上他为了娘娘,当真是百般隐忍,希望娘娘也将皇上的名声放在心上,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。”

如懿哪里受得了进忠的劝告,她一向自诩是宫里最爱重弘历的人,可进忠嘴里的她,却仿佛是个闯祸妖精,处处给弘历添麻烦。

她声嘶力竭:“你只要叫令贵妃不要没事找事!不要狐媚惑主!这后宫里头不知道有多清静安宁!”

进忠抬眼看了她一眼,眼神清凉凉的:“娴嫔娘娘休息吧,往后这苦日子啊,还多着呢!”

她不是一向自诩是皇上的真爱吗?

可皇上这个人啊,之前都将她彻底抛在脑后,若非她用了手段睡服了皇上,皇上哪里还记得她这么个真爱宠妃呢?

既然这么嚣张,那就好好待在这翊坤宫里头,等着皇上召唤吧!

他退出了正门,揣着手在门口张望了两下。

三宝和连云快步上前:“进忠公公。”

那乖顺的模样,仿佛他让他们即刻去死,这两个人便能立刻现场表演一个花式自尽。

进忠睨了一眼身后:“娴嫔娘娘身体不好,却性情乖戾,在她养好之前,最好不要出去乱走。”

三宝和连云对视了一眼——这是要囚禁娴嫔啊!

两人咬了咬牙,三宝挤出笑容:“进忠公公,真有必要,奴才会立刻派人去跟您禀告的!”

连云垂着眼:“您放心!”

进忠笑了笑,深深看了两人一眼,便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油纸伞,撑开,走进了雨夜里。

他还得再出去一趟,把给大阿哥提供药物和食材的人证物证锤实在了,免得出现别的意外。

还有永寿宫里头,那个自尽而死的小凳子,写了满腔的血书,揭露了不少大阿哥的秘闻,以及大阿哥逼他做的事,也得一一坐实了,免得日后有人翻旧账,说是令主儿诬陷的大阿哥。

对了,最好是再送大阿哥一把……

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,看着漫天的大雨,最终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。

这个人早晚都得要死的,即便是不死,人也已经彻底废了,他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大阿哥,就留下杀皇子这样的隐患。

他还得和令主儿长长久久呢。

他必须得记住令主儿的话,任何事情都可以再布局,再来一遍,但唯独他和她的命,是绝对不能出现意外的,绝对不能!

狠狠闭了闭眼,压下了眼底的狠戾和阴鸷,进忠重新扯出淡淡的笑容,稳稳地走进了雨幕之中,一连串儿的安排,从雨伞底下传出去,每一个字里头都透着稳妥。

这一忙,就是好几天不见人影。

嬿婉从养心殿里回来好几天了,晚上都没能等得到进忠。

她猜到他应该是查到了大阿哥不少黑料,这几天怕是故意不来,免得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候,惹了皇帝的怀疑。

他越是这样稳重,她心里反而越是踏实。

她最怕的,就是他仗着重生一回,就以为掌控全局,然后一个不慎跌落深渊。

他能在这种时候都还是这样沉稳谨慎,她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
这天清晨,天色才刚亮,就有人来请嬿婉去慈宁宫。

嬿婉看着亲自来请的福珈姑姑,露出温柔客气的微笑:“福珈姑姑快请进,太后今日起得这样早吗?您这个时候就过来了。”

福珈姑姑细看嬿婉,并不在她的脸上见到任何志得意满,心里就先和缓了几分,恭敬道:“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
嬿婉担忧道:“太后身体可还好?”

福珈姑姑笑道:“太后安康,贵妃娘娘不用担心。”

嬿婉松了一口气,柔声道:“前几天得了些好料子,本宫给太后做了个轻薄柔软的护膝,福珈姑姑且等等,本宫去拿了就来。”

福珈姑姑笑容加深:“贵妃娘娘莫急,老奴等着。”

嬿婉扶着春婵的手进了屋子,见春婵和澜翠满脸担忧,轻笑一声:“不用担心,左不过是太后怕本宫心黑手辣,朝着孩子们动手罢了,可咱们自己的事自己知道,咱们什么都没做,自然也是什么都不怕的。”

澜翠已经找出来了那对儿护膝,打开盒子检查了一番,确认没有问题,才又关上盖子:“主儿一个月前就开始做这护膝了,难道早就猜到有今日?”

嬿婉轻笑道:“早就知道事关皇子,本宫哪里敢不做准备?”

她亲自捧了盒子,脸上挂上不太浓的笑容,审视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,又扒掉了几朵珠花,这才叮嘱澜翠看家,扶着春婵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