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谢谢伯伯,那我就明年春天将他们送去,到时候还要麻烦您费心了呀!”白铁英笑道。
“诶呦,对呀,你家还有个男孩儿是吧?”
“是的,不过他一直帮我打理山货一事,今天也不巧没在家。您看这样行不行,改天我带他们去拜访您!”
“行,怎么不行?白家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,白叔啊,您有福啊!”
“呵呵,这我不谦虚,我确实是有福啊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众人哄堂大笑,听见叔爷这话也不会觉得他不谦虚,说真的,谁家有这样的孩子不骄傲啊?
王村长刚才听见白铁英说家里还有个孩子,自己寻思哪还有个孩子啊?那个秋哥儿肯定不会是。但他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儿,转念一想,也许是谁拜托白铁英要的入学名额呢?那可是县学啊!里长说他家小孙子只进去的名额就花了三十两呢!
“诸位伯伯、叔叔,咱们去餐厅用餐可好?”白铁英再次提出建议。
“好!走,咱们再顺便见见适才王村长说的那大炕跟这两个有何不同。”
众人下地穿鞋,白铁英一捅咕白铁熊,白铁熊立刻上前帮王村长拿鞋,提鞋,然后就是薄教谕。
薄教谕笑道:“白叔啊,我越看这孩子越稀罕,巴不得现在就给带走喽!”
叔爷在大福的搀扶下站起来后道:“那感情好,这小子说啥也不学医,他姐也不学,弄得没人继承我的衣钵,你带走了,正好省得我瞅他来气!”
“诶,白叔此言差矣。无论是科考还是学医,都是仁人治世之术,孩子兴趣也很重要嘛!”
“呵呵,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这是已经当他是学生给护上了,我算是媚眼抛给瞎子了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众人说笑着,便来到了东厢房,对于要在门口就脱鞋已经没人有刚才的鄙视了,初冬坐在火炕上唠嗑,一唠一个没完啊!
当先进去的艾主簿一看,“嚯!这炕确实是大啊!”刚才正屋的炕好歹还分了南北西三个方向,这进门就脱鞋,脚下暖呼呼的,是把整间屋子都盘上地龙了吗?他们家算是家底殷实了,这地龙也是不敢想的啊!
这么想着,艾主簿也问出了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:“铁英啊,这地龙所费几何啊?热一晚的话,需要多少木炭?”
“艾叔叔,让大家先坐吧,咱们吃上再慢慢聊!”白铁英道。
白铁英张罗的这一桌,以蔬菜水果和少量肉类为主,毕竟大家头午刚吃完没多久,饿是不饿的,但也眼瞅着到饭点儿了,总不能让人家空着肚子走,再去八方客,她怕季铛头真拿大勺削她了。
“这是蜜桔?怎么这么鲜嫩?”司县尉就好一口甜食,大家动筷子以后,他首先就舀了一勺蜜桔到自己的碗里。
“是啊,司伯伯,是英旸府的蜜桔,这是我自己做的,醇味斋的罐头有一部分就是这蜜桔制的。”
“说起这醇味斋,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售卖啊?我上次拿回家的那个林檎罐头和山楂罐头,我是一口没吃着啊!都让家里的女眷们分了。”
“诶?你的是林檎和山楂吗?我家的是山杏和草莓呢!不过我就比司老弟聪明了,回家后到晚餐时才让厨房摆出来的,好歹还捞着一小碗呢!”薄教谕玩笑道。
“我的是红豆果和都柿。”
“我的是苹蔢果和山梨。”
……
众人这一说才发现,原来只是水果就有这么多种了,好多还是南方的水果。不说白铁英是卖山货赚到的钱才跟人合开了醇味斋吗?那这些水果是从何而来啊?
但不说这里都是人精吧,至少也没人会那么不识趣地追问,不过众人都在心里对白铁英的能力又提升了一个档位。
“对了铁英,刚才我问这地龙的费用几何……方便说吗?”艾主簿没参加醇味斋的开市,根本参与不了大家的讨论,于是干脆重开一个话题。
“艾叔叔,诸位伯伯、叔叔,我正想跟大家说这个事儿呢……”白铁英接下来就给众人大概讲解了火炕和火墙的原理和造价,着重阐述了在北方使用它们的优点,以及她家的一些其他设计和设施,反正不能让这些人又白吃她一顿饭。
接到敕旨,别说是白铁英自己没想到,就连赵大人也一点儿风声都没得到,不然以她们现在的关系,早告诉她了。
还有那个二皇子怎么会纡尊降贵地来到上安也暂时是个未解之谜,这一切都要等穆清秋回来才能知道,那就干脆先放到一边。
但县衙诸人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明显,就是想利用她这个新晋诰命夫人更好地掌控上安,那她也不能让他们白白得利,总得为上安百姓做点儿什么才行,所以就打算从民生上入手。
虽然今年遭遇旱灾和蝗灾,但是有御北河在,山里不缺水,安了水车,地里也不缺水,蝗灾过后仍能保住五成粮食,所以还可以算是能保证基本嚼用。
但钱不是省出来的,要想恢复民生,最好的手段就是让大家动起来,从而让钱动起来。
白铁英受到士绅土豪家为庄子上做鸡笼的事件启发,打算从这些她原本不在意的手工业上入手,让一部分百姓和商家在这个冬天不再“猫冬”,先鼓起一部分的钱袋子嘛!
原世白铁英做过酒水推销,她自己也深知有一种文化叫做“酒桌文化”——就是啥事儿在办公室谈不了,非得在饭桌儿上谈——这里想来也是如此,不过她这个要简陋许多而已。
果然,一桶可能也就十几、二十度的山葡萄酒下去,众人只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能对家族有利,对仕途有利,只说此法可行,但怎么个“行”法是只字不提,一点儿有营养的话都不说。
但被季铛头命名为“炙鱼酿”的高度高粱酒一出,一人没喝完一碗呢,就有开始拍桌子说必须为上安百姓鞠躬尽瘁的了,恨得白铁英心里直骂——糟净了她酿的好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