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伯伯!我来给您送好消息啦!”白铁英一迈进县衙清阁,就对赵将军笑道。
“呵呵,铁英可真是我的报喜鸟,每次来都给我带好消息。今天又是什么好消息啊?”
“您猜猜?”
“你又给我想出挣钱的法子了?”
“您好歹瞎猜两个啊,我这一点儿也没成就感啊!”
“成就感?呵呵,铁英说话总是这么言简意赅。”
“不过,可能要让您失望那么一点儿了。”白铁英用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,“与其说是挣钱的法子,不如说是省钱的法子,应该够让百姓吃到来年开春的了!”
“真的?对了,你说你去下河村儿学捕鱼,难道成了?人家真的肯教?”
“教是教了,但我不能用啊,那是人家谋生的手段,我这只能说是简化版,但幸好结果不错。”
“看你这样子收获不小啊?”
“您是没闻到我之前那身上的鱼腥味儿啊!不过我给您带来了,马车停外面了,要不您去看看?”
“好,李将军,你去看看衙门里头还有谁,不行你就搭把手。”
几人来到衙门外,李将军把县衙里留守的两个小吏,两个衙役,再加上门房都带去了。
还没走近,就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儿,白铁英一掀帘子,满满当当一车厢,后面哪一架也一样。
“这得多少斤啊?”一个小吏咕哝道。
“回大官人的话,两车约么十六石。”白铁英回复道。
“白小娘子辛苦了!”
“大官人过誉,这都是赵将军的安排。”
白铁英这么说也不算错,毕竟船是看赵将军面子借到的,划船打鱼的人都是退役军士,她就起到一个“储藏”的作用。
赵将军看起来很满意,先是让人将鱼卸下车,又挨个筐看去,不认识的鱼还要问问。幸好今天跟去的军士都是多少有点“专业知识”的,教白铁熊游泳的水斥候樊师傅也去了,所以白铁英也能给赵将军当把“顾问”,介绍得头头是道。
“没想到啊!御北河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鱼。”看着小吏他们把鱼搬进县衙,赵将军感叹道。
“是啊,咱上安真的是个风水宝地。只可惜大部分地方并不适合捕捞,不过这倒也正好能像这次这样救急了。”
“呵呵,也是你这丫头能折腾,不然我到这儿这么多年了,都没听说什么雪蛤髓,雪蛤脂的。这又是什么‘三花五罗十八子’的,顺口溜编得也不错。”
“那侄女能不能请您和诸位大官人今晚惠顾八方客啊?什么顺口溜都不如吃到嘴里顺口。”
“呵呵呵,你啊!行,我代他们答应了,正好晚上回来汇总各村情况,我跟他们说一声。”
“好嘞,我这就去安排!对了,之后大量捕捞的时候我再拿来其他品种的鱼给伯伯尝尝,总不能叫您说上安没点儿特产不是?”
“诶,我可没说,你这丫头别给我下套。”
“哪儿能啊?就是想问问伯伯,您每年不往家里送点儿年货啥的吗?”
“看看,我说什么了?你怎么不问秋哥儿啊?他不是快回去了吗?上行下效,你问他不是更便利?”
“您不是我伯伯吗?我这当侄女的怎么能跟伯伯见外。”
“哼,你这般厚脸皮的侄女不要也罢。对了,你这鱼是打算怎么卖的啊?”
“赵伯伯,我是这么想的……”
……
离开了县衙,白铁英先去八方客卸了两车鱼,告诉周淑琴今晚县衙的人要来吃饭的事儿,随后又往她相识的各家送菜和鱼。
对于这些人家来说,鱼倒是其次,新鲜的菜是太招人稀罕了。周家老祖宗瞧见那顶花带刺儿的嫩黄瓜,非说想吃黄瓜蘸酱,跟之前的樱桃一样,想吃“小时候的味道”。最后弄得白铁英都看馋了,送人家一车,肚子里揣走一根儿。
依旧是周大娘子送白铁英出来,随意聊了几句后,周大娘子开口问道:“铁英啊,刚才没问你,那些鲜嫩的蔬菜,你是哪里寻来的啊?”
“哪儿用寻啊,这是我今年跟村里人一起做的一些试验,想看看晚些种能不能卖得价高些。村里人不怕辛苦,就怕没进项嘛,还好,还挺成功。”白铁英睁着眼说瞎话。
“可是都下霜了,那黄瓜怎么还能那般水灵呢?”
“哦,我们在北山挖了个山洞,里面温度低,每天采收的都存放进去,打算存够一批了就往外卖,没成想赶上闹虫灾,我寻思那还卖啥了,反正也不多,各家送送也就没了。”
瞎话说得白铁英自己都要信了,想着这事儿明年还真可以张罗起来。
周大娘子见白铁英这么说,哪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,这就是委婉地拒绝了自己的试探了。
“你这孩子真是实诚,别人有点儿什么点子都藏着掖着地,你倒好,带着整个村子找进项。”
“周奶奶,我是觉得,这天下的钱是挣不完的,但是能挣来钱不算本事,得能平平安安地把钱花出去才叫本事。
就算我成大煜首富了,大家兜里都没个买粮钱,我睡觉都睡不安生吧?可要是大家伙儿都能想买肉买肉,想扯布扯布,我就是脖子上挂根儿一斤的金链子出门,也能走得四平八稳的。”
“哈哈哈,你这孩子,诶呦,太招笑儿了,不行,我回去得跟老祖宗说一说。”
“笑一笑,十年少,下回见了老祖宗,我得跟她讨赏啊!”
“赏!你要啥给啥!你这孩子,还说呢,我之前瞧着你就用根头绳儿扎着头发,还以为你没钱置办。好家伙,你有了那么多产业居然还是这副打扮!还挂金链子出门,你哪怕头上簪朵花呢?”
“周奶奶,我这手不听使唤,能把头发扎上,我已经用尽洪荒之力了!”
“哈哈哈,诶呦,这又是什么新说辞?你刚才要是说了,老祖宗还得再多吃根儿黄瓜!”
“那我不是也能跟着多吃一根儿?亏了,亏了啊!”
“你这孩子也忒促狭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