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空间弄了一堆树枝、干草盖在了身上后,白铁英就咳嗽了一声,给出了信号。猞猁听到了,立刻往刚才的山脚下跑去,边跑还喊了几声“塞班”。这又戳到了白铁英的笑点,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震动模式给关了。
远处的矛隼两口子听到了猞猁的叫声,立刻兵分两路,一左一右地飞到了灰椋鸟群的前方。鸟群立刻急急扭转方向,矛隼两口子就配合着往回赶了一段,又绕路回到山脚那里等白铁英了。
幸好有空间,不然在白铁英周围爬来爬去的这些虫子,一定会让她破功的。明明只是在眼前爬,可就是觉得脸上痒痒,头皮痒痒,连脚指头都开始痒痒了。
收好了周围的虫子,白铁英又开始觉得地上凉。先是肚子凉,然后是膝盖,双脚,肩膀……
好吧,她忍,为了毕其功于一役……可是这灰椋鸟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?白铁英开始数数分散注意力:“一、二……三百五十九、三百六十……”
“干哈,干哈!”
“收!”
矛隼妹子见大多数鸟都回来了,给白铁英发出了信号。白铁英一念之下,当即收了一半的鸟进空间。然后就是奔着一个方向快速奔跑,力求再多收一些。
“重操旧业”了两次后,将绝大多数的灰椋鸟都收到了空间,只有十几窝一直不回来,白铁英才放弃了。
空间里的灰椋鸟们还有些惊魂未定,白铁英进来的时候,它们还一直在天空盘旋着,但又因为这里的天空不过十丈高,所以它们不是绕着圈儿飞,就是顺着白铁英开出来的地图往南飞。
白铁英头顶一张草席,把那十几窝的鸟蛋和幼崽给其他窝里平均分配了一下,又把飞远的灰椋鸟收了回来,再设了个画中画,见没有大碍了,就出去把矛隼两口子和猞猁接回泥巴房了。
中午,白铁英说要用大餐犒劳三位“功臣”,给矛隼两口子的自然就是烧鸡。又问猞猁想吃什么?它说要吃雪兔,于是白铁英给它做了条清蒸鱼——不是叛逆,纯是空间里也没有这玩意啊!当然,她也给游骐开了个西瓜解馋。
白铁英和叔爷他们吃的也是鱼,只不过一条是清蒸,一条是红烧。三只小萌娃馋坏了,“哇哇”地叫个不停。可是它们那个狠心的娘根本不让它们靠近,结果就是白铁英的裤子都快被它们仨挠烂了。
“不许吵,不然以后都不许进屋了!”叔爷板起脸来呵斥道。
白铁熊有些不忍心,想要跟姐姐求情。但是想到姐姐说不许在饭桌给三只萌娃喂饭,他就悻悻地闭了嘴,只想着快点吃完,去鸡窝摸几个鸡蛋给它们吃。
饭吃到一半,白铁英突然觉得脚下安静了,瞥眼一看,叔爷的左手居然没有端着饭碗,反而垂在了桌下……好个暗度陈仓的叔爷啊!怪不得那条清蒸鱼这么快吃完了,还以为是自己厨艺见长呢!
下午白铁英出去的时候,猞猁和矛隼两口子又要跟着出去,白铁英指指它们身后说:“孩子怎么办?”
没想到它们同时看向了白铁熊,刚刷完碗从灶房出来的白铁熊,只好含泪答应了。大福叔,救命啊!那八张嘴太吓人了,他中午吃饭时,拿筷子的手都抽筋了好吗?
有矛隼两口子和猞猁的一空一地的配合,下午的行程简直不要太轻松。野兔、野鸡等它们菜单上的“食材”,有点要把空间装满的意思了。尤其是找到了雷鸟这种它们都爱吃的,直接给那一片松林里的雷鸟来了连锅端。
说是叫雷鸟,其实还是野鸡的一种。对于自己不认识的动物,白铁英就根据矛隼它们提供的信息和叫法综合一下,自己给定个名字。
比如这雷鸟,用矛隼妹子的话来说,就是“火烧完树一样的鸟”。白铁英一看它这羽毛的颜色,确实跟被雷火烧了的树一样,糊了巴曲的。而猞猁一直惦记的雪兔,它的原话是“雪里好吃的兔子”,那自然就叫雪兔喽。
纠正了偏离的方向,白铁英就喊矛隼两口子下来,要回空间了。结果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它们回来,白铁英就有点不好的预感。立刻让猞猁去探查,自己则是费劲吧啦地爬到了一棵水曲柳上面。
等了半盏茶的时间还不见矛隼和猞猁回来,白铁英考虑了一下,又仔细用空间收了两遍周围的东西,还是打算下树去看看。
因为周围一点虫鸣鸟叫都没有,所以白铁英的呼吸声都被放得很大,每一脚下去都有种身后有东西跟随着她的脚步的恐怖感,尽管白铁英非常清楚这周围绝对没有东西。
白铁英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,一边收取着前方出现的新的东西,走了有半刻钟了,却仍然没等到矛隼它们仨回来。白铁英不免有些心焦,脚步也渐渐加快,就在空间刚收到一片杜鹃树丛时,白铁英汗毛倒竖——那里藏着一个人!
尽管苏宝坤身受重伤,但他仍旧听出来百米外有人过来了——没有学过武功,下盘不稳,左右脚一轻一重,是个右撇子。两声交错,每一声都先重后轻,再根据声音间隔长短判断步幅……这是个体重四五十斤,身高四尺的……矮子?
煜国不会派有这么多破绽还不会武功的人,出来接应那个少年的,那么这应该是个野人,或者是进山采药的人……不对,野人走路不会这么小心翼翼,采药的人必然要带很多东西,那么加上带着的东西才四五十斤,本身才多重?
苏宝坤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一边琢磨,一边等来人的出现。很快,他的疑问被解答了——体重和身高都对,就是万万没想到,这个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。
他一边屏息运气压制着翻涌的气血,一边瞧着这个小姑娘一副做贼的模样,明显是在寻找什么……可是她怎么还总往天上看?苏宝坤也忍不住往天上看了一眼,忽然眼前一花,待得低头一看,那小姑娘不见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