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,好神奇啊!叔爷好厉害!那这瓶药都是吗?可不可以再给我几颗?”白铁英谄媚地笑着说。
“就知道你得要,都送你了。以后每年再喂它一颗就好,要是几年过后不听话了,疼痛自然也是加倍的。另外里面白纸包着的是解药,什么时候用不着它了就把解药给它吃了,腐蚀虫见了光就会死掉,倒也不麻烦。”
“好嘞,谢谢叔爷!那咱走啊?”白铁英找了个大背篓装着金雕,然后又装了几样东西到原来背的背篓里,搀着叔爷就往都指挥使府去了。
见到赵将军的时候已是巳时中了,但白铁英也没想着今天一定见到他,主要是把人情送出去就好。赵将军的态度跟上次来时可谓是天地之别,不但在叔爷行礼时主动搀扶了他,还直接让座,语气也很亲近。几人一番客套后白铁英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。
“赵伯伯,今日前来打扰,一是代大哥哥向您报声平安,他已继续进山去探寻敌踪去了,二就是……”白铁英说到这儿暗暗咬牙就跪了下去,
“二是铁英向您负荆请罪来了!冒用赵伯伯侄女身份,还要赵伯伯替铁英转圜,还请赵伯伯责罚!”
“什么?你这孩子!”叔爷装作才知道的样子,惶恐地站起来向赵将军请罪,“小老儿管教无方,甘愿一起受罚!”
赵将军的眼睛在低着头的两人身上扫了扫,嘴角轻抿,随即大声说道:“诶呀,你我相识多年,白大夫如何这般见外了。铁英也快起来吧,你都叫我一声赵伯伯了,我又怎会怪你?快起来,起来说话。”
三人重新落座,白铁英指了指旁边的背篓对赵将军说道:“赵伯伯,侄女深感愧疚,不敢奢求您的原谅,您怎么处罚,侄女都愿意承受,也但愿这个礼物能让赵伯伯消消火气,不要跟侄女一般见识。”
“哦?”赵将军一副且听下文的样子,白铁英就揭开了背篓上蒙着的布,倒出金雕给赵将军看。
“嘶……”赵将军倒吸口凉气,还真的是金雕!刚才他已经听亲卫报告过了,进门前检查时发现白铁英带了些山货和一只金雕过来,可亲眼看见还是颇为震撼的。
“瞧瞧这鸟喙!再瞧瞧这利爪!诶呦呦,这头上的羽毛还是金色的,这还是只没成年的金雕,那更有驯服的可能了啊!”赵将军上前仔细观瞧,心里暗暗赞道。
看到赵将军眼里闪烁着的光和上翘的嘴角,白铁英暗暗松了口气,“冒充那事儿算是过去了,金雕这事儿也稳了。”
好歹也是个镇守一方的大将军,她们背着背篓进去怎么可能不检查?上次也是一样,赵将军也都是心知肚明的。不是给他的东西,怎么可能拿进去再拿出来?那不是得罪人吗?只不过之前是为了九皇子,现在才是自己的脸皮。
“哈哈哈,好好好啊!铁英有心了啊!快坐,快坐!来人啊,给铁英拿些果子点心,给白老哥再沏杯茶来。”赵将军现在已经压不住嘴角,直接粗着嗓子喊了。
见赵将军确实喜欢,白铁英赶紧加油添醋地说了一番找到金雕有多不容易,矛隼受了多么严重的伤,为了报答赵伯伯的恩情在所不辞之类的话。听得金雕在一旁都想翻白眼,“呵呵,是啊,你可不容易了,趁鸟不备你就连窝端了啊!不是绑着几天几夜不动弹,就是给鸟下毒,丧尽天良啊你!”
赵将军得到了喜爱之物心情非常好,再说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,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,更何况是那肖知县自己犯蠢,就是被别人知道了,军政不和不也是应该的吗?
交待差不多了,白铁英跟叔爷告辞出来,两人一路无话,走到知音楼附近,白铁英想起来该吃午饭了,又拉着叔爷到偏僻地方把大福叔和白铁熊从空间接出来,四人进了知音楼。
茶博士脸色难看,要不是叔爷的穿着看着还能付得起饭钱。刚才他们站到门口的时候,他就想给轰走了。在大厅找了个楼梯下的角落让他们落座,一是不想让别的客人嫌弃他们的穷酸样,从而给知音楼找麻烦,二就是有点羞辱的意味在里面了。
白铁英不懂这些门道,但是她会看脸色,一见茶博士把她们带到楼梯下,她的脸色也难看起来。有道是“有权不用,过期作废”,又有人云:“狐假虎威——仗势欺人”,刚从赵将军那里囫囵出来的白·钮祜禄·铁英又上线了!
她把背篓往地上一放,直接就往进门时看到的大柜台而去。茶博士看出她要干什么,赶快在后面追赶。白铁英灵巧,有个缝隙就穿过去了,而茶博士还要注意不能碰到客人和跑堂的,就让白铁英先到了掌柜的那里。
白铁英远远瞧着还没人家柜台高,这低了气势可不行,就顺手捞了一桌客人的条凳,到了近前往条凳上一站,指着掌柜的就骂:
“你这掌柜的好生无礼,若是不想做我们生意,在门口就说声客满,上安县这么大,难道就你知音楼一家能吃饭了不成?我们即不会非要上赶着吃你家的酒菜,又不是图你家酒菜里有金有银的,怎么大厅那么多张桌子偏偏要把我们老的老,小的小往那楼梯下面带?
上次跟着赵伯伯到三楼包厢用餐时,你们也没说店里有先敬衣衫后敬人规矩啊,若是这几日出的规矩,那你倒是写在门口或让茶博士告诉我们一声啊?
我是乡下人不错,可我穿的衣服鞋袜既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,凭什么乡下人就得让你狗眼看人低了?士农工商是为国本,今天你敢指使茶博士为难我们,难保你明天不会将商改到士的头上去!
来来来,今天不麻烦赵伯伯,我与你到县令那里说个分明,什么时候一个奴仆能鄙视良民,商还能排到农上去了?”
这一番话就跟北风下的雪沫子似的,呼呼地往掌柜的脸上刮。掌柜原来还是斜楞着眼睛瞅着这个小姑娘,后来已经急得站起来了,这屎盆子要是扣瓷实了,东家都得扒层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