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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、我不是、故意、骗你的……”,宗守渊茫然失措,好不容易治好毛病,又再次急成了结巴。

他只是满脑子都充斥着年荼指尖的触感,一时转不过弯,思考不了什么酸还是甜的问题。

年荼瞧他这副慌张的模样,觉得可爱又可怜,决定原谅他。

再笨也是自家的伴侣,左右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大事。她挥了挥手,“算了。”

她挑了一块切好的桃子吃,这次是甜的,不忘了喂给宗守渊一块,冲淡口中的酸味。

至于这剩下的酸橘子要怎么处理,扔了浪费,吃了受罪……

阿隆听了半天,没听到什么耳光巴掌声,壮着胆子睁开一只眼,发现主子的脸好好的,没添新的红印指痕。

他长吁一口气,看向那罪魁祸首酸橘子,拧起眉头,“夫人,交给我来处理吧。”

“你爱吃酸?”,年荼好奇地看向捧起装橘子托盘的阿隆。

几乎一瞬间,阿隆便感觉到主子森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忍不住打了个抖。

“不、不爱吃……”,他强撑着回答问题,“但我知道有谁爱吃,我这就去给他送去!”

他要把这个酸橘子,连带着这一批酸橘子,全都叫那负责采买的人吃掉!一个也不准剩!!

阿隆一刻不敢多留,以最快的速度溜走。

屋内只剩下两人,呼吸声安静。

宗守渊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,酸溜溜开口,“你怎么不问我爱不爱吃酸?”

他才是年年的夫君,为什么要关心别人?

“不用问”,年荼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,笑了笑,“我知道你爱吃。”

在星际时他还稍有收敛,现在她身边只有他一人,那强烈的占有欲根本不加掩藏,拈酸吃醋的本事渐长。

她揶揄了宗守渊几句,又吃了几块桃,将剩下的交给宗守渊打扫,起身去床边取来药匣。

“这是我继母交给我的”,一边说着,她将药匣放到桌上,吧嗒一声打开锁扣,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到宗守渊面前,“她说这是补身子的药,让我熬给你喝。”

宗守渊正美滋滋吃着年荼给他留的桃子,闻言动作一顿。

他知道。他已经听暗卫汇报过。

原想趁年年不注意将里面的药调换掉,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大剌剌地拿给他看,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
药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,宗守渊神情冰冷。

他不懂药,看不出这些药的成分和效用,但很确信年家绝不会安什么好心。

东西到了年年手上,经了她的手,来日他若中毒,便是她的错,年家只要一口咬死不认,最终能被处置的就只有年年。

不等宗守渊想好该怎么将年荼哄骗过去,年荼先一步开口,“这药有毒。”

???

宗守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。

“你……”

年年怎么知道??

从前被他刻意忽略的异样此刻重新回到脑海。年年被圈在年家后院二十年,没上过学,字也不会认,可是谈吐举止皆是不凡,不仅会画图、懂机关、香囊绣得都比府上最厉害的绣娘好看。

如今,她又一语道破药材有毒。

宗守渊再也无法欺骗自己,假装他的夫人身上没有任何问题。

可是年家待她不好是毋庸置疑的,今日又安排了两个小丫头来替代她……她不该与宝亲王那股势力有什么牵扯。

逻辑上梳理不通,宗守渊眉头紧锁,干脆直接发问,“你听命于宝亲王?”

听说宝亲王用毒操控手下,难道年年身上也有那种名为掩月的毒?

倘若真是这样,她将药的事情告诉他,无疑就是背叛了宝亲王,万一事情败露,得不到解药,后果不堪设想。

一想到情报中死于掩月之人的惨状,宗守渊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,呼吸不畅。

他绝不能让年年那样凄惨的死去。

“宝亲王?”,年荼目露茫然,摇摇头,伸手拨弄几下药材,“我没听说过,不认识他。”

“宝亲王是你的敌人吗?”,她端详灰狼难看的脸色,凭借对他的了解,很容易就能猜测出来,“年家是不是也和宝亲王有关系?”

一连两句,说的都对,明明她都知道。

宗守渊呆呆地捉住她的手,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宝亲王的手下。

年荼已经编好了借口。

回家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这件麻烦事,冥思苦想这么久,终于做出了决断。

“其实我不是年荼”,她清了清嗓子,语出惊人。

一瞬间,宗守渊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。

不是年荼,那她是谁??

不管她到底是谁,既然借了年家女儿的身份嫁给他,就是他的人!不可以赖账!!

年荼不知他在担忧些什么,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,“前些日子,原本的年荼落了一次水,死掉了。而我是徘徊在附近的孤魂野鬼,就借机占了她的身子。”

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的这种真话,说出来太难理解,以笨蛋灰狼的智商恐怕听不懂,还是鬼神之说更容易听得明白,也更容易让人相信。

果然不出所料。

宗守渊低着脑袋沉寂了半晌,闷声开口,“那你叫什么名字?你是怎么……变成鬼魂的?”

他俨然已经接受了年荼的说辞,接受度不是一般的强。

怪不得、怪不得年年会那么多东西,性情也和传闻中不同。

孤魂野鬼占据人身这种事,放在旁人身上,他肯定觉得来者不善,要找和尚道士来处理掉。但是放在年年身上,他竟有种不道德的庆幸感。

若不是原本的年荼落水,他就遇不到年年了……

“烧纸钱的话,鬼魂能收到吗?有用处吗?”,他忍不住追问,双手抱紧年荼,生怕眼前人变成虚无缥缈的魂灵消失无踪,“我给年荼立个碑、烧些纸。”

多烧些纸钱,虔诚祭拜,让她安心地离去,不要缠着年年讨回身体。

“……”,年荼脸色一僵。

这话听着不大吉利啊。

她有点后悔这样编了,但是话已出口,覆水难收,她只能尴尬地轻咳一声,“我把投胎机会让给她,她已经去投胎了。”

一个拙劣的谎言,要无数个谎言来圆,实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,听闻没人会来抢回身体,宗守渊长舒一口气,继续执着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