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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陈泽豪迈地举起酒杯,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,对南康郡王笑道:

“南康郡王,今日咱们棋艺上难分伯仲,实乃快事一桩,来,干了这杯!”

南康郡王努力挤出一抹苦笑,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陈泽,

只见皇帝神色自若,没有丝毫异样。

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?

手中的酒杯仿佛突然间重如泰山,压得南康郡王一颗心沉入谷底。

喝,还是不喝?

这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。

要知道,他原本的计划是借由宫中内线,然后找机会给皇帝下毒。

可是现在,自己买通的这个小太监,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皇帝身旁。

这一切都太反常了。

最终,南康郡王找了个蹩脚的借口,试图推脱:

“陛下,微臣实在不胜酒力,再饮怕是要在御前失态,还望陛下海涵。”

“朕让你喝!”

陈泽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
“微臣已醉,请陛下开恩。”

南康郡王再次婉拒,心中却已翻江倒海。

“朕再说一次,喝!”

陈泽的语气愈发严厉。

“陛下……”

南康郡王的声音颤抖。

他几乎可以断定,那酒中定有蹊跷。

记忆中,当初先皇也是这般,被一杯毒酒终结了性命。

如今,历史似乎要在他身上重演。

求生的本能让他彻底崩溃。

南康郡王跪倒在地,连声求饶:

“陛下,饶命啊!饶命啊!”

陈泽冷眼旁观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

“南康郡王,你这是唱的哪一出?朕不过是请你喝一杯酒,怎就成了要你性命的大事?”

他话锋一转,似乎看穿了南康郡王的心思:

“你怀疑这酒里有毒?”

言罢,陈泽的目光从南康郡王身上移开,落在了殿下的汪敏博身上。

“丞相,既然南康郡王不敢领朕的美意,这酒,就由你来代劳吧。”

汪敏博一听,心里咯噔一下,脊背瞬间凉了半截。

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平常没有得罪过陛下,反而是兢兢业业,颇受陛下重视,陛下没道理要毒死自己。

但是帝心叵测,按照陛下那个反复无常的性格,要真拿一杯毒酒来考验自己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“臣……遵旨。”

汪敏博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他缓缓起身,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。

接过小太监递来的酒杯,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

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,然后猛地一饮而尽。

大殿内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群臣的目光都聚焦在汪敏博身上,等待着他最后的命运。

汪敏博自己也是心乱如麻,不知等待他的将是生还是死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汪敏博却并未感到任何不适。

他缓缓睁开眼,只见陈泽正笑得开怀。

“丞相,此酒乃朕特赐的壮骨佳酿,于你身体大有裨益。”

陈泽笑道:

“只可惜,南康郡王似乎对朕有所误解,真是令人惋惜。”

南康郡王见状,惊得瞠目结舌,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,连话都说不利索:
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

陈泽轻叹一声,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失望:

“朕乃九五之尊,你的君父,你竟如此不信任朕。”

他摇了摇头,似是在做最后的决定:

“也罢,既然你心意已决,朕便成全你!”

说罢,陈泽猛地抓起桌上的棋盘,力道之大,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,狠狠朝南康郡王砸去。

南康郡王毫无防备,只觉头部遭受重击,眼前一黑,随即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
【叮!】

随即,陈泽的耳边响起了一声美妙悦耳的系统提示音。

但是他来不及去看。

这场戏,他得演完。

朝堂之上,群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。

一切发生得太快。

刚才还是陛下与南康郡王对弈,然后气氛就急转直下。

不知怎么回事,南康郡王竟然死活不喝,看那架势,像是知道了杯子里的酒有毒一样。

但是丞相喝了,证明酒确实没事。

陛下被南康郡王激怒,就抄起了棋盘。

看南康郡王这倒地不起的模样,怕是被活活砸死了。

陈泽轻轻摇了摇头,随即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。

早已待命的锦衣卫迅速上前,将南康郡王的尸体给抬了出去。

这一幕,让在场的群臣无不唏嘘。

这是闹哪出啊。

这时,魏忠贤突然开口说道:

“陛下,奴婢斗胆禀报,南康郡王私下里密谋不轨,这是奴婢费尽心力搜集到的证据。”

陈泽故作惊讶,眉头紧锁,问道:

“这等大事,你为何不早些呈报?如今南康郡王已经死了,现在还让朕怎么审啊?”

魏忠贤闻言,慌忙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

“奴婢有罪,奴婢该死,未能及时禀明圣上,请陛下责罚!”

陈泽轻叹一声,摆了摆手:

“罢了,事已至此,再追究也无济于事。你起来吧。”

堂下群臣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,也都愣住了。

陛下要杀南康郡王,他们都能理解。

因为这段时间南康郡王确实有结党营私之嫌,所谓的意图谋反,也未必不是真的。

但陛下这般行事,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既然已经搜罗好了证据,怎么就不能等流程走完了,判了问斩,然后再动手呢。

偏偏陛下就要自己动手。

联想刚开始陛下要求南康郡王赋诗,再到对弈,赐酒,最后抄起棋盘拍死。

他们实在想不明白,陛下既然对南康郡王起了杀心,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。

诡异。

太诡异了。

就在群臣面面相觑,心中满是疑惑时候,魏忠贤再次开口:

“陛下,南康郡王还有一些党羽,您看……”

陈泽眼神一凛,果断下令:

“既有同党,便一个不留,全部缉拿归案。此事既由你揭发,便交由你全权处理。”

“奴婢遵旨!”

魏忠贤应声而起,随即向殿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。

只见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涌入大殿。

他们像是提前演练好一样,冲到了指定的位置,将指定的朝臣按在了地上。

大殿内,诸位大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。

顿时,响起了一阵嘈杂声。

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我可是朝廷命官!”

“陛下,臣冤枉啊!臣与南康郡王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,绝非同党!”

“陛下开恩,开恩啊!臣愿以全家性命起誓,臣与此事绝无关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