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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他们的无能却导致了半壁江山沦陷,千万百姓沦为异族的奴隶。更可笑的是,他们的后代凭借着一点名分就窃取了半壁江山,这两个人竟然还能被供奉在神庙中享受香火!”

“在异族面前他们软弱无能如同猪羊,但死后却能被供奉起来享受香火供奉!”

“这简直是可耻!可笑!”

陈泽的声音越来越激昂。

“千万百姓因他们的无能而遭难,但为了所谓的【为上者隐,为尊者讳】,竟然将他们的罪行一笔带过,然后再将他们供奉起来!”

“百姓何其无辜,尔等又何德何能!”

老皇帝已经被陈泽的话语彻底击溃,他连连摆手,慌乱地否认:

“那不是我!不是我!放过我!别杀我!”

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,充满了恐惧和哀求。

然而,陈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眼中没有一丝怜悯。

他知道,对于这样的人,已经没有给予体面的必要了。

既然老皇帝不肯自己体面地结束这一切,那么就只能由他来帮他体面了。

陈泽缓步走到老皇帝面前,蹲下身子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
他手中托着的毒酒,在摇曳的烛光下散发出森冷的光芒,犹如一面镜子,映照出老皇帝无法逃脱的宿命。

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陈泽的声音平静而坚定。

“是你自己的罪孽导致了今天的结局。现在,是时候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。”

说完,他缓缓地将毒酒递到老皇帝的面前,然后一手捏住了老皇帝的下颌,迫使那颤抖的嘴唇张开。

老皇帝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。

他知道,这杯酒一旦饮下,所有的荣华富贵、权势地位都将化为泡影。

然而,在这生死关头,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。

酒杯微微倾斜,那暗红的毒酒缓缓流入老皇帝的嘴中。

随着毒酒的入喉,老皇帝的生命也开始了倒计时。

伴随着他生命的流逝,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
他躺在地上,无力地抽搐着,直到最后完全停止了呼吸。

陈泽站起身,目光冷漠地扫过地上的尸体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他转身离去,留下大殿内一片死寂。

此时,夕阳西下,天边泛起一抹残红。

一阵狂风突然席卷而来,吹得陈泽的衣袍猎猎作响。

他拢了拢袖口,抬头望向那被晚霞染红的天空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畅快。

陈泽轻叹一声,吟道:“斜阳欲落去,一望黯消魂!”

大殿外,群臣跪伏在地,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狂风,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敬畏之情。

他们抬头望向那迎风而立的身影,只见陈泽长发飘舞,龙袍翻飞,仿佛天地间的主宰,就连风云也要臣服。

这种感觉非常玄妙,让他们微微张开嘴,竟然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。

天人之姿!

“轰!”

狂风过后,天边突然炸响一声惊雷。

紧接着,春雨如丝,洒落大地。

这是弘武元年的第一场春雨。

对于大乾王朝来说,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,另一个时代正在悄然开启。

……

乾国,江北道。

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,让地面开始变得湿滑。

在这朦胧的雨幕中,李信率领着五千名残兵,如同漂泊的孤舟,艰难地向北行进。

长阳城大败,李信率领着剩余的秦军,迅速向郢江边撤退。

在夜色的掩护下,他们借助之前就收集好的船只,成功渡过了宽阔的郢江,暂时摆脱了乾军的穷追不舍。

然而,那些未能及时渡江的秦军将士,却只能成为牺牲品,被李信忍痛留在了对岸。

渡过郢江后,李信也不敢有丝毫松懈,这里毕竟是乾国的主场。

原先江北还有不少世家给他们提供粮草资源,现在肯定是不会了,他们恐怕已经倒向了乾国,说不定还要组织人马来围剿自己。

所以说,尽管暂时摆脱了乾军的追击,但必须时刻保持警惕,因为乾军的铁骑随时可能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。

宇将军,此刻正拄着一根木棍站在李信身旁。

他的形象有些狼狈,一只脚上穿着斗斗鞋,而另一只脚则赤裸着,显然是在逃亡过程中丢了另外一只斗斗鞋。

这是他第二次在逃跑的时候把鞋弄丢了。

他的亲卫曾试图将自己的鞋子让给宇将军,却被他坚决地拒绝了。

原因很简单。

别人穿过的鞋我不穿。

不是斗斗鞋我不穿。

宇将军紧锁眉头,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,他转向身边的李信,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:

“将军,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?这是去上庸关的方向吗?”

李信听后,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。

他望着宇将军那张写满愚钝的脸庞,心中暗自叹息。

这场战争的溃败,固然自己难辞其咎,但宇将军同样功不可没。

自己当初如果不任命他为先锋大将,也不轻信他的鬼话,说不定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!

他现在真想一巴掌把这个宇将军给拍死,然后自己再挥剑自刎。

但是不行。

如果自己真的杀了宇将军,那以后在朝堂上,在军中,王家就真的会和李家不死不休了。

自己已经给家族蒙羞,不能再给家族添麻烦了。

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,又在瞬间被理智压下。

李信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,缓缓开口:

“上庸关已落入乾国之手,我军士气低落,人数稀少,此时前往上庸关,无异于羊入虎口。我们唯有选择小路,翻越樊迭山脉,方能有一线生机回到秦国。”

宇将军听后,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他拍了拍脑袋,仿佛突然开窍:“将军果然深谋远虑,若非你提点,我自己领军的话说不定会铸成大错!”

李信闻言,先是握紧了拳头,然后又慢慢松开。

因为李信觉得,以宇将军的榆木脑袋子,说不定还真是在夸自己,而不是阴阳怪气。

他苦笑一声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
樊迭山脉巍峨险峻,连绵不绝,仿佛一道天堑横亘在乾国与秦国之间。

乾国与秦国之间想要来往,基本只能走上庸关。

当然哪怕如此,也有胆子大的走私行商和猎户在山中开辟了小路。

李信深知,这条路的艰险程度远超想象,真要大军走这条路,怕是能回去一半都难。

但此时他已别无选择。

他回头望去,只见身后的秦国士卒们个个垂头丧气,眼中满是绝望。李信心中一痛,他知道,这些曾经英勇无畏的秦国将士们,如今却只能跟随自己踏上这条绝望之路。

一将无能,累死千军。

十万的秦国好儿郎,就这么被自己葬送了。

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,仿佛万箭穿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