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你干嘛?”唐沐沐歪了歪脑袋,不解地看着唐卿芝,她不过是想知道阿姐心脏为何会不舒服。
“你笨啊,女孩子有些地方是不能随便乱摸的,卿姐姐这是不好意思,你没看她脸都红了。”
琳琅毫不隐晦地说出来,倒是让唐卿芝越发局促。
“不是说要去小溪对面采花吗?还不快走?”
唐卿芝推着几人往前走,转身的瞬间才松了口气,这几人真是一个赛一个让人头大。
日渐西斜,便是还未玩尽兴,一行人也只得往山下赶,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去。
“今日可真高兴,那花好看极了,阿姐心里真能藏得住事,这么好看的地方才带我们来。”
四个女孩子手拉手走在前面,容彦他们依次跟在身后,唐沐沐边说还边摇晃着脑袋,纪初怕她扭了脖子,手动替她掰正。
“此前事多,我想着花期也还未到,你们喜欢就好。”
“喜欢喜欢。”琳琅立即接声,“我在东玄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山谷,也从没见过这么多好看的花。”
紧接着又叹了口气,几人都没插嘴,等她继续说:“可惜这样好看的风景以后怕是见不到了,等我去了边疆,就不能看到此等美景了。”
这话没人可以接,虽说容楼承诺每年元日会带着她回上京城,可在这之前定然是不可能早早回上京的,且不说容楼戍守边疆责任重大,若提前回京,只怕还要平白惹来朝中大臣诸多猜忌。
“不过能见到一次也很满足了,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珍贵,以后许多年我都不会忘记这段时间的快乐。”
唐沐沐含笑盯着地面,凡凡的话也是她想说的,她也会永远记住这段美好时光。
“等一下。”
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脚步一顿,唐沐沐扭头看向容彦,“怎么了?”
话才说完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于是走上前几步仔细又嗅了嗅,“这味道……怎么感觉什么被烧了一样?又香又臭的。”
容彦几人相视一眼,脸色立即沉了下来,“你们先别过来,我们去看看。”
容彦话音一落,四人立即往木屋的方向跑去,唐沐沐她们也对视一眼,唐卿芝两只手蓦地被唐沐沐和纪初紧紧拽住,也快步跟了上去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
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让人险些说不出话来,夜色昏暗,明黄大火却衬得小院所在位置亮如白昼,小院周围的一切事物都看得清楚,浓烟裹挟着火光,直冲天际。
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争相窜入所有人的口鼻,唐沐沐一瞬间竟面色惨白起来,所以方才她闻到的那种味道是人体烤焦的味道。
“这……这味道是阿珍她们……”
话音才落,唐卿芝脚下一软险些栽倒,幸好容肃眼疾手快拖住了她。
“我带你先离开此地。”容肃的声音拉回了唐卿芝的思绪,眼眶顷刻间红透,紧紧揪住容肃的衣袖,面如死灰,颤抖唇瓣问道:“阿……还……能救她们吗?”
容肃闻言狠狠皱了皱眉,想安慰唐卿芝,可也不能说谎,抿了抿唇低声道:“这火应该烧了许久,若她们在里面,此刻已经……”
若她们一直在院子里,此刻已经死了。
“你说得对,她们一定是看到着火就自己跑出来了。”唐卿芝笑着,眸中的泪水却是不受控制地滚落。
“阿姐。”唐沐沐细小的声音响起,同样也在流着泪,“她们出不来了,这火是人为的,对方一开始就不想让她们活着。”
“到底是谁?赶紧给本公主滚出来。”
琳琅一脸怒意,他们都能感受到人还在附近。
容彦忽然掌中运气,一掌打出去,地面一片尘土飞扬,随即便是一声声沉痛的闷哼声,掩在暗处的人也陆续现身。
待看清为首之人面貌,众人皆面露难色。
“你为何会在此处?”容肃上前半步站定,即便到了如今地步,他仍旧想不明白老四身为顺王已然荣宠加身为何还要如此相争。
顺王嘴角挂笑,将对面之人一一看过,忽而扬唇高声笑道:“你们倒真是兄友弟恭,不过也好,都聚在了一处,也省得弟弟一个一个找了。”
“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?”容肃面上闪过一抹痛惜的神色,“父皇开恩,已然饶你不死,你当真还要继续错下去么?”
闻言容与面上笑意尽失,眼神霎时阴狠起来,“大皇兄还是那么伪善,让人恶心,不必多说什么,今夜你们所有人都得死,我速度快些,说不定还来得及送你们在下面与父皇见一面。”
“你此话何意?你把父皇怎么了?”容楼面露急色,若不是琳琅拦着,他早已冲了上去。
容与闻之冷笑出声,眼底杀意四散。
“二哥不是说要一辈子守护边疆做个逍遥快活的大将军么?为何也要帮小六?你和大哥一样,都是满嘴谎言的伪君子。”
“你这人真是病得不轻。”唐沐沐再也忍不了上前一步指着容与怒声道,若不是容彦和唐卿芝一左一右紧紧拽着她,她真想过去撕了顺王那张讨人厌的嘴。
“你这祸害真是命大,这么多次都没能送你去见阎王,现在竟然还敢私自逃离皇宫,你就不怕有命出没命回吗?”
唐沐沐咬着牙说道,皇家的人除了狗皇帝她最厌恶的就是顺王了,说实话她现在还有点高兴,在宫外杀了他可比在宫内容易多了。
“这味道不对,空气里好像有软筋散的味道,不能久待。”
琳琅高声喊了一句,众人同时朝她看去,只见她满脸着急,“我没想到会发生意外,随身携带的药包出去时顺手放在了屋里。”
琳琅又气又恼,早知道她就不嫌丑随身带着了,好歹那里面还有一瓶药效极佳的金疮药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容彦已经割破了掌心,一阵风似地,众人反应过来之时,容彦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人,只顷刻时间,他已经携着顺王退至唐沐沐等人身前。
剑刃抵在顺王脖子上,他却丝毫不曾慌乱。
“让你的人滚,否则我杀了你。”
容彦手中剑刃已深入皮肤,顺王脖颈上已经渗出血迹,可他仿若没有知觉,笑得愈加肆意。
“阿彦,他们不对劲。”
唐沐沐上前一步站到容彦身旁,主子被俘,对面的人没有一点反应,倘若再看得仔细一些,便能发现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变过。
“和三十年前一样,是毒蛊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