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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狄仁杰提出的这个问题,武承嗣是知道具体答案的。

幽州案结陈,李存希和虎敬晖回朝献捷的那一日,他作为李存希的恩师,时隔多月头一次上朝。

在朝堂之上,正好听太监读了参与幽州案的众人的功绩,其中就包括了虎敬晖堪称恐怖的豪华战绩。

想起那一日,武承嗣忍不住道:

“当然有印象,那一夜虎敬晖杀入五城兵马司,在万军之中斩杀了五城兵马司所有的高层军官,如同七进七出之文鸯一般,斩杀了五城兵马司千余人。”

“如此恐怖的武力,莫说是放眼豹韬无敌手,就是说放眼全军无敌手,也可以这般评价。”

走进墓园之中,没过多久,就有阴森森的感觉传到众人身上。

李元芳突然精神一振,鼻翼翁动。

“怎么了,元芳兄,莫非你闻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?”

陆大有和李元芳走在一起,小声询问道。

“倒也不曾,就是感觉这破地方真是奇怪,现在正是正午时分,怎么这里如此阴森。”

李元芳浑身不自在,目光朝着四面八方的坟头看过去。

那些看似散乱的坟头上面都立有墓碑,墓碑上都刻着墓主人生前的身份地位以及姓名。

不过埋葬在这个破地方的死者,又能有什么身份和姓名呢?

除了没了头的薛敖曹这个枉死之人外,几乎找不到什么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了。

在守墓人的引领下,众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薛敖曹的墓前。

李存希跟在后面一言不发,薛敖曹本人他前两天晚上还见过一面,自然知道墓里面的薛敖曹是个假货。

“把棺材挖出来,撬开,我等要验尸!”

虎敬晖对着几个守墓人,牛逼哄哄的说道。

几个守墓人面面相觑,迫于虎敬晖那双锐利的眸子和在场诸多大人物带来的压力,只好拿出工具来,把棺材上的坟包掘开,又呼哧呼哧的把棺材上面盖着的土都清理干净,让那具木头棺材展现出来。

“看来,我们想要得到的答案马上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……开棺,验尸!”

随行而来的仵作将包袱中的器物取出,上前一步,等待着众人开棺。

守墓人们用尽力气,好不容易才把棺材盖子撬开,露出下面那具尸体,尸体并没有按照过往的残尸应对法用针线将其人头和尸体缝在一起,而是很自然的摆放在里面。

或许是护送棺材上山的路上太过陡峭,人头已经滚到了尸体左手边的缝隙处。

一股恶臭味在空气中弥漫,李存希强忍着恶臭味,眯着眼睛,将众人护至身前。

仵作也是强忍着恶心下了棺材,小心翼翼的将人头取出来,几次要吐出来,还是忍住了,仔仔细细的验看了一番,确认了一下,这才道:

“有人皮面具……他的脸上有人皮面具……yue。”

李存希强忍着恶心上前道:“将人头取出来,用水清洗面部,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皮面具取下来,看看下面到底是谁。”

“yue……知道了……呕……”

“你可以用清水打湿毛巾,系在脸上,遮住口鼻。”

“多谢奉议郎……呕……”

半个时辰之后,一张众人都不认识的脸,被展示给众人看。

那仵作恶心的都快吐出来,将人头放下之后,急忙找地方散味去了。

“看来,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线索,薛府灭门惨案之中,两位薛府的主人都用替身躲过了一死……”

”又或者说,有人换掉了薛府的两个男主人,又让别人替他们二人去死,而后将薛敖曹、薛南则二人关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。”

狄仁杰望着那颗人头,提出了两个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假设。

“看来我们的目标,要放在薛府之中了。薛敖曹和薛南则都没有死,他们如果留下了线索,线索也只有可能在薛府之中。”

武承嗣说罢,闭上眼睛,旋即回头看向虎敬晖:

“虎将军,麻烦你立刻带着几位军头赶往薛府,控制住留守薛府的衙役们,不要让他们随意走动,也不要让他们接触他人。倘若有人靠近薛府,无论是谁,持着谁的命令,都不许放进薛府。”

虎敬晖了然,应了一声,带着沈韬肖豹离开。

细心的他,还是留下了张环和李朗统领布防墓园的千牛卫。

“我们是不是也要速速赶回长安了?”肖清芳问道。

“狄阁老觉得呢?”武承嗣转向狄仁杰。

“我猜魏王让虎敬晖先去薛府的用意,就是要迷惑躲藏在暗中的凶手吧,我们要是现在就回去了,岂不是没有这种效果么?”狄仁杰轻轻一笑。

“薛府之中若是有线索怎么办?”

“有虎敬晖在薛府里守着,线索什么的,不管谁来了也拿不走。”

“魏王所言极是。”

……

长安。

一场小雨落下,这个季节没有狂风暴雨反而只是小雨,真是罕见。

淅淅沥沥的雨中,虎敬晖带着沈韬、肖豹、齐虎、潘越返回长安,一路往天街的薛府而去。

几个人暗中跟上,最终来到了薛府外。

只见虎敬晖让齐虎潘越代替衙役守在门口,沈韬肖豹受在院子里,他让衙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,虎敬晖就坐在正堂的大门外面,背后就是那一日发现假薛南则尸体的豪华椅子。

几个人一直盯到了日暮时分,一直没见到狄仁杰、武承嗣等人过来,无奈之下,只得让其中一人在这里盯梢,剩下的人回去报告。

不多时,长安城张六郎张昌宗府上。

因为张易之伺候武则天,张昌宗也就返回到家里,享受着娈童捶背、季女揉腿,几个女仆人端着水果喂到他的嘴里,底下的师爷说着他不在张府中时,府中发生的事情,几个舞女在正堂中央跳着艳舞,舞姿灼灼,风骚照人。

一切都是这么的和谐,这么的美好。这是在皇宫之中感受不到的美好感觉,在皇宫里面,他只能和一群男人待在一起,被官员们称之为男妃子,众人对他表面上尊敬不已,实则暗地里骂他祖宗十八代,说他是狗娘生的。

“唉。”

“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,还是回来舒坦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