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嘀嘀嘀！！！”
呼吸灯急促闪烁，带着尖锐的鸣声。
艾莉箭步迈上去，将能量几乎见底的头盔从快斗的头上拔下来。
“呃——”
头盔从快斗的头上离开后，原本紧闭着双眼的快斗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，用手挡住了来自天花板的强烈光源。
这段堪称奇妙的旅程，以及昏沉的大脑，让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。
面对怀特的呼喊，快斗迷迷糊糊地应答。
“让快斗队员休息一会儿，升维的意识降维后，身体会出现一段时间的不匹配特征。”
艾莉将怀特从快斗的面前拉开，免得打扰了快斗的思绪。
“快斗队员现在的思绪可能还处于高维状态，我们不要打扰他。”
随着艾莉轻挥手，那些提心吊胆的教授们也放松下来，擦擦脸上的汗。
“真是奇遇，这等经历，究其终生，可未必还能见到第二次。”
几位教授脸上出现笑意，低声交流。
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，他们还不能离开，需要时刻记录下快斗的身体状况。
这可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存在，或许快斗将成为人类科研的一座里程碑。
至于艾莉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，既然有现成的劳动力资源，那艾莉当然毫不介意。
这也是经过计算分析后的最佳答案。
能出现在这里的教授，至少经过了三轮筛查，完全不用担心。
“唔......”
像是从极高的天空坠下，快斗双眼虚无，一股恶心的感觉止不住往上涌。
他挪动自己的身体，在一片模糊的世界之中，看到了唯一清晰的像。
“艾莉。”
艾莉看向一动不动的快斗，她可以确定，快斗绝对没有开口。
这并非物理层面的对话。
“启动模拟影像。”
针对这种情况，艾莉自然有她的应对办法。
数据流从艾莉的脚下蔓延开，将整座指挥室覆盖。
在超算预演下，艾莉通过快斗的话将他的行为动作全部反应出来。
“还能这样？”
艾莉看着有些惊讶的快斗，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她可是人类的最高科技结晶，而且现在的她，是全球算力版的艾莉。
“艾莉恐怕离升维也不远了。”
快斗处于高维和低维的夹缝中，他升维的精神在不断向下坍塌。
“趁着这个机会，我把东西给你。”
快斗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。
降维对这只蝴蝶的打击是致命的。
不在圆谷英二的身旁，祂很自然地失去了操控命运的能力，自身直接跌落了一整个大级别。
“这是那家伙的本体，借助它，艾莉肯定能做到更不可思议的事情。”
快斗微微一笑，将它递到艾莉的手心中。
紧接着，整个虚拟模拟迅速破碎，在艾莉眼中变成一片又一片的数据碎片。
“艾莉队员怎么了？”
而在外界，其余人只能看见艾莉愣在原地，然后伸出自己的手，好像将什么东西捧在自己的手心。
艾莉眨眨眼，一切迅速归于现实。
她看着手里并未消散的蝴蝶，又看向快斗。
经历了升维的快斗，或许在精神方面，出现了无与伦比的能力。
将蝴蝶握在手心，艾莉若有所思般抬头，看到了天穹之上的蝴蝶，以及麦克斯！
............
“这是所有人的力量！”
【最快最强】！
麦克斯！
他一跃直接挤入蝴蝶所在的半升维空间内，与那蜷缩的蝴蝶遥遥对视。
“我失败了。”
蝴蝶似乎在叹气，整座空间开始从边缘崩碎。
在自己的本体被快斗握在手中时，祂就知道祂败了，其余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。
“妄想操控其他人命运的任何单一个体，无论如何都不会成功。”
“这是众生的意志。”
麦克斯一点也不同情这个即将死去的命运魔神。
“我想要的，只不过是活下去。”
蝴蝶心有不甘地争辩。
“不从这里走出去，永远都只会是别人笔下的一个角色而已！”
“我们的生死，早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！那些自诩掌控了命运的强大，也不过是偏居一隅，看不见那更强大的！”
“我不想在这样的囚笼之地！！！”
蝴蝶十分愤怒，本体离开那高维世界后，原本淡漠的情感随着本体一起回到祂的身体里。
“你不是想活下去......”
麦克斯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存在。
“你只不过，是没有满足你自己的野心。”
“虚假与现实的界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？”
“去往高维的世界后，若是又有更高维，那你又会如何选择？”
“你只不过是——不满足于自己操控一地生命的能力罢了！”
麦克斯高高举起手臂，麦克斯银河从无尽虚空中接引能量，将它染成七彩。
“就让你不断膨胀的欲望，到此为止吧！”
麦克斯目光一凝，拧腰转身半蹲，手臂上的麦克斯释放出无尽能量，在对准魔天神的那一刻骤然爆发！
七彩光线夹杂着众生的意志，将魔天神死死锁定在原地。
“不！！！”
他疯狂尖啸，试图躲避开这恐怖的光线，可一切都不过是徒劳。
砰——！！！
麦克斯缓缓起身，擦过自己的麦克斯银河。
身后的烟花炸开，将他的半边脸都照亮。
就算在这不知名之地，火光亦然能够照亮一切。
随着魔天神的彻底死亡，整个半升维空间崩碎开来，化作无尽碎片射向宇宙之外。
而麦克斯的身影，早已消失在这地方。
......
“蝴蝶的作用是这样吗？”
魔天神已死亡，艾莉手中的蝴蝶自然也跟着一起死亡，它只化作点点光芒散开，这些光芒越升越高，越来越大，在天上变作金色的雨落下。
金色的雨落在伤病身上，于是他们的伤势迅速好转；落在废墟上，于是破损的一切极速倒转；落在地球中，于是地球焕发新机。
“真是不错的馈赠。”
艾莉伸手点在金色雨滴上，雨滴迫不及待融入她的身体，一滴、两滴、三滴......
金色褪去，雨水从天而降，落在艾莉的身上。
“这是......”
艾莉突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，脸上的水顺着她的脸颊划过，落在她的嘴角。
她伸出舌头舔舔嘴角，品尝出一丝咸意。
“我们赢了！”
废墟不在，只留下一众躺在地上的人。
有人恢复了力气，朝着天空大喊道。
紧接着，海浪般的欢呼跟着他一同而起，拍击着周围的空气。
“嘿嘿。”
瑞希藏在角落，摸了摸手臂上的麦克斯火花，莫名嘿嘿一笑。
“......”
麦克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，静静躺在虚无中，享受着胜利后的宁静。
“这就是人类吗？”
他心下暗暗想道，突然觉得这样待在地球也不错。
无论虚拟也好，现实也罢。
这件事真的重要吗？
命运，从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