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代伊藤身着华丽服饰,步伐沉稳有力,如同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猎豹,步步生风。他启唇发声,声线低沉却清晰可闻:“没错,陆彬易容假扮成皇上,这是我们刚才亲眼看见,如今他故技重施,韩公子千万不要上当。”
韩英济眉峰如剑,斜插入鬓,双眸深邃似海,此刻却燃着洞察真相的炽热火焰。他身姿伟岸,如同一棵苍松般傲然挺立,凝视着那号称“正德”之人,声音醇厚有力,仿若洪钟鸣响:“想不到你已经深得千面一人真传,易容成的皇上竟能以假乱真,若非有人提醒,我差点被你骗了。”
“正德”傲然屹立于大地,可眼神深处却似有幽影浮动,暗藏狡黠。他目光如炬,直视韩英济,神色威严赫赫,仿佛天神下凡:“朕就是大明的皇帝,反贼柳君翔为篡夺皇位,趁朕今日游山玩水之机意欲暗害朕,多亏了锦衣卫飞鹰营救驾及时,朕才幸免一死。如今你来得正好,快快将这些反贼拿下。”
韩英济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,而他反问道: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?”
“君无戏言,你不可不信。为了对付朕,这干反贼可谓处心积虑,他们甚至还带了一个和朕一模一样的替身前来,料想是要将朕杀死后再扶持傀儡,进而操控朝政、祸乱天下。只可惜他们机关算尽,却没想到朕把这个假皇帝打晕了过去。”“正德”义正辞严,神色愈发肃穆庄重。
“好你个陆彬,此刻竟然先反咬一口、贼喊捉贼了。”背着正德的韩希捷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丘,从破甲阵中阔步而出,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。他虎目圆睁,怒视着那假“正德”,仿佛要将其看穿。
韩英济看着韩希捷背上昏迷不醒的正德,心中已是明镜高悬,笃定无疑。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那假“正德”:“陆彬,你颠倒黑白,着实可恨。”
“正德”故作震惊之色,瞪大双眼,并且反问韩英济:“怎么,你宁愿相信这群反贼,也不相信朕?”
韩英济昂首挺胸,胸膛似能撑起一片苍穹,声音雄浑激昂:“他们不是反贼,是我的同袍兄弟,这次营救皇上、将你缉拿归案的行动,也是我和他们事先商量好的。”
“正德”不慌不忙,可那眼神却似寒夜中的冷箭,透着丝丝缕缕的阴狠:“所以说,你和反贼是同袍兄弟,你和他们事先密谋好了一切,为的也是要杀朕。”
韩英济面沉似水,波澜不惊,他冷冷地反问道:“难道你想说我也是反贼?”
“正德”等的便是这句话,他猛然转身,宽大的长袖仿若黑色的风暴,呼啸而起。
“众将士,”“正德”朝着韩英济身后那群军士们声嘶力竭地呼喊,“你们都被韩英济骗了,今日他带你们来这里并非救驾抓贼,而是要和这群反贼一起弑君篡位!”
听了“正德”的话,军士们身形猛地一僵,脸上纷纷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,彼此间眼神交汇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与疑虑,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,不知所以。
韩英济对“正德”满脸不屑,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蔑笑:“没有人会听你胡说八道。”
“正德”全然不顾韩英济的鄙夷,他继续对着军士们大喊:“我可以证明自己是皇帝,大家看看这是什么?”言罢,“正德”缓缓高举右手,那右手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镀上了一层金边,同时亮出了手中的一样物件。
众人皆凝神细看,只见“正德”手中之物又小又黑,其形状恰似一只跃跃欲试、威风凛凛的猛虎,在光影交错间仿若有神秘的力量在涌动,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。
片刻之后,众人皆已看清,“正德”所拿之物竟是虎符!
韩英济见状,不禁心头一震,面上露出惊讶之色,他身后的军士们也开始窃窃私语,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渐渐涌起。
柳君翔和千代伊藤目光交汇,瞬间心领神会,彼此眼中闪过一抹了然。他们似乎也未曾料到陆彬竟会持有虎符,心中暗自揣测,想来定是之前他推正德下水时,趁机从正德身上巧取豪夺而来。
此时,“正德”又开口说道:“将士们,之前在江西南昌时你们皆见过朕,自然知晓朕是皇帝,如今朕还有虎符在手,帝王之身确凿无疑,毋庸置疑。”
军士们的议论声愈发高亢激昂,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敬畏与好奇的光芒。虽说他们当中几乎无人曾亲眼见过虎符,但或多或少都曾听闻过关于此物的传奇故事。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,可号令天下军队,驱使万千将士。如今眼前之人既有皇帝的容貌,又手持虎符,实在难以令人不信其权威。
方才开口说话的那个锦衣卫心思敏捷,如电闪雷鸣间恍然大悟。他身形矫健,如鬼魅般一个箭步上前,只见他迅速将自己的令牌高高举起,展示于众人眼前,并对着军士们大声呼喊:“我们是锦衣卫,职责便是保卫皇上安全,今日反贼妄图行刺皇上,我们皆可作证。”
言罢,那锦衣卫当即朝着“正德”下跪行礼,旋即高呼:“叩见皇上!”
其余锦衣卫见状,亦纷纷随之向“正德”跪拜,齐声呼喊:“吾皇万岁万万岁!”
目睹这般情形,众多军士面露迷茫之色,他们有的面面相觑,犹如迷失的羔羊;有的则将满心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韩英济,似在寻求一个明晰的答案。
韩英济深知军士们心中所思所想,他连忙高声对众人说道:“大家切勿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,这群锦衣卫皆是反贼,这个所谓的皇上亦是假的。”
背着正德的韩希捷毫不犹豫,扯着嗓子大声呼喊:“诸位,我背上这个昏迷之人方是真正的皇上,你们所见之皇上乃是反贼陆彬冒充假扮,而这些所谓的锦衣卫皆是追随他的死士,万不可被他们所骗。”
“正德”冷冷一笑,笑声如冰刀一般在空气中穿梭,令人寒毛直立,随即问韩希捷道:“你说你背上之人是真正的皇上,却不知有何证据能够证明?”
韩希捷气得满脸通红,就像燃烧的火焰,而他愤然道:“这还需证据吗?我们皆亲眼目睹你谋害皇上,而后又易容成他的模样在此欺天罔人。”
“正德”镇定自若,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:“说了半天,你们便是拿不出证据。”
少顷,“正德”再度朝着军士们大声呼喊:“众将士,这一干反贼带着一个替身在此信口雌黄,肆意诬陷朕,如今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,对于这般逆党,你们难道能听之任之、甚至助纣为虐吗?”
“够了!”就在此时,柳君翔突然怒喝一声,声若惊雷炸响,震得整个大地都似乎在微微颤抖,“你的戏已然唱完。”
尚未等“正德”开口回应,柳君翔紧接着又喊道:“你这个皇帝是假的,你身边的锦衣卫亦是假的,你手中所持之虎符更是假的。”
“正德”闻听此言,顿时怒发冲冠,仿若被激怒的雄狮,勃然大怒道:“你竟敢说朕的虎符是假的!”
柳君翔毫不畏惧,而他微皱眉头,厉声反问道:“你有何证据能证明,你的虎符是真的?”
韩英济、韩希捷和千代兄妹等人眼中皆闪烁出愉悦而明亮的光芒,他们未曾料到柳君翔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心中顿感畅快淋漓,此等感觉甚是痛快。
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军士们,此刻亦渐渐安静下来,现场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凝重气氛。
“正德”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,仿若那是一把即将射出的毒箭,直直指向柳君翔,而他咬牙切齿道:“你……朕的虎符本就是真的,此乃无可争议之事实,何须证据来证明?”
柳君翔面色冷峻,如同寒霜覆盖:“无可争议的事实?我们此前从未见过虎符,又有谁能知道它是真是假?难道仅凭你一言,便可断定其为真?”
“正德”正欲再言,柳君翔却已然指着他,面向军士们高声呼喊:“诸位,此人冒充皇帝,妄图行刺皇上,阴谋败露之后,又以假虎符蒙骗大家,造谣惑众,其用心险恶、手段残忍,实乃十恶不赦之徒。”
韩英济、韩希捷和千代兄妹等人嘴角皆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他们似乎看见胜利的曙光在前方闪耀,胜利已然在握。
“正德”用那颤抖不已的手继续指着柳君翔,并且气急败坏道:“你胡说八道!”
“柳君翔说得没错,你这个皇帝就是假冒的。”忽然,一个响亮而又略显尖锐的声音在不远处骤然响起,打破了这剑拔弩张、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,亦令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的源头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