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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延赫笑问道,“喜欢么?”

银钗簌簌作响,羞红少女的面。

自然是欢喜的。

春季的时候,一封书信从千山万水的另一头传过来,乌延赫接过书信,而后从晌午到日落,整个大帐都像是陷入了死寂一般。

他不许人点灯,便也没有人忤逆他的意思。

他身边的哑奴有些担心,又不知找谁去劝,整个滦州部,他们的可汗能听谁的话,会听谁的话?

哑奴心中盘算许久,才去了於氏的大帐外头,古乐瞧见他,知道他是可汗身边的人,便匆匆进了营帐,同雪霁耳语几句。

雪霁唤他进来之后,可惜那哑奴口不能言,也不认识什么字,只得比比划划的同她讲述。

好在她大帐之内有人看得懂他说的什么,就此跟雪霁说了个明白。可汗收到一封书信之后,便将自己整个人都闷在大帐之中,如今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下午了,都不见人出来。

他们这些人自然担心的不行。

雪霁一愣,之前乌延赫白日里总是忙碌,她甚少见到他,更别提什么他也会有不舒服的一日。

她愣然,道,“那我去看看?”

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确定,因为雪霁也不清楚,自己若是莽撞的去看他,会不会惹得他厌烦,又或是扰了他心神。

那哑奴却是大喜过望,一路上引着人过去,雪霁立在大帐外面也有些揣揣不安,一是不明白乌延赫好端端的为何这般,二是,他素日里待她很好,只不过雪霁猜不透他对她的好有几分真,又掺着几分假。

若是一切都是假象的话...她只怕是还不能这么痛快的接受。

雪霁在外头站了好一会,大帐外头的侍卫轻声问道,“於氏是要找可汗么?”

声音虽低,却好似惊动了大帐里头的人。

不一会,从帐边的缝隙之中透出一丝略显微弱的光芒,接着里头有男子的声音,很是清冷,“进来。”

说的是谁,大家自然都明白。

雪霁抬脚,不在犹豫的进去了。

大帐之内不过刚刚点了烛,不过只有桌案上的那一抬,显然是乌延赫亲自点上的。

昏黄的烛光半照不照的落在男人的面上,冷硬的面色也带着一丝的和缓。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
往日里,雪霁是从来不会打扰乌延赫处理政事了,这书房自然也是没进过几回。

她嗫嚅半晌,道,“我听...旁人说,今日你心情似是不好?”

乌延赫垂眸,乌黑的长睫在眼睑下落下一道阴影,他点点头,朝她招手,“过来。”

雪霁很是配合的走过去,在他旁边坐下,照在他面上的烛光,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她的面上。

他微微偏头,轻叹一声,“今日来了大历朝的书信...”

雪霁哑然,“你与大历朝很是相熟么?”

她从前不知他的往事,更不知过去的几十载他一人是如何领兵打仗,在举目无亲的滦州部占据一席之地的。

乌延赫抿唇,“有挂心之人。”纵然不甚相熟,不过他恍惚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,就觉得很久之前像是见过一般。

“他是出了什么事了么?”

乌延赫看着那瓷缸之中没有温度的灰烬,道,“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,密信上说,她已经昏迷了许久,上京城内的名医们,居然全都束手无策...”

话未尽,但远在滦州部的他们,亦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。

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蔓延开来。

雪霁握了握他的手,道,“既然是挂心之人,不如去信一封,若是能帮得到最好,若是帮不到,你也不必这么自责内疚。”

乌延赫点头,便取来书信,雪霁也就起身,帮着他将大帐之内的烛光都点上,如今这般才显得亮堂。

展信君安...

一纸写不尽他们远在滦州部的慰问之情。直到将书信卷好递给身边的近侍的时候,乌延赫才轻舒一口气。

“雪霁,你为何不问问是何人叫我心忧?”

雪霁回头,面上恍而带着笑意,“你征战沙场,结交的都是一些武将,但若是男子的话,你定然是要远去看他一眼的,这么想来,只能是一位女子喽...”别的,她就猜不到了。或许是恩人,或许是朋友。

但是乌延赫又将生离死别看的分明,只怕那人还不到油尽灯枯的时候。

“确实是...朋友。”姑且就这么相论吧,但在不久之前,他们也曾是针锋相对的敌人。

可是草原的兵马不曾深入大历朝的腹地。

就算大历朝几经动荡与内乱,草原都始终翻不过边郡的那般固若金汤城墙。

“之前我在大历朝呆过一段时间,后乱滦州部就要发生内乱,我那几个兄弟都恨不得我能死在战场上,虽说那大历朝的那一仗没能讨到什么便宜,却叫我结交了一群知己...”久远的思绪翻转而来,“之后,我们约定结盟,他们随我回到草原之后,待内乱结束,他们便回了上京,这书信之中尚且昏迷不醒的人,就是这其中之人的...女子。”

雪霁不在乎生病之人是男是女,恍如也好似是自己的亲人病了一般,道,“信中可有说她为何昏迷?”

“缘由尚且不知...”

不过她身边这么多人,应是早就为她寻了名医才对,既拖了这么久都不见好,只怕是什么绝症了...

雪霁道,“如今滦州部稳定,你若是实在挂心不过,不如去大历亲自看看。若是佳人不幸病逝,你岂不是要落下一辈子的遗憾?”

乌延赫摇摇头,朋友是朋友,利益是利益。当初他们约定同盟的时候,便说好了滦州与大历世代为友。他现如今既然已经是滦州部的可汗了,若是贸然去往大历朝,只怕会有撕毁盟约的风险。

雪霁晃晃他的胳膊,道,“我有一计。不如就借出使大历为名,时间虽然长些,不过早做准备也是无妨的...”

说起来像是徒增安慰。

出使的书信递到大历朝臣手中,而后他们官员上下一合计耗费时间不说,这来往黄道吉日的约定,书信来回的时间,只怕要等上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