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师傅咱们这算说好的吧?”
“说好了,光天以后是好是坏,我不再问了。”
这都击掌为誓了,刘海忠劲头也上来了,自然不再提让刘光天今天跟他回家的事。
“刘国正,你这个人不错,虽然说心狠了点,也有可取之处。”
刘海忠那派头又拿了起来,站起身,背着双手,扬起那高傲的头颅,一步三晃的就要走。
“刘师傅,外面队排的还挺长的,再歇会,不耽误你买肉。”
“买肉?谁说我买肉?”
“刘师傅你这起这么早不买肉? ”
“当然了。”
“那你这是何苦起这么早呢?每天那么累,在床上多躺一个小时不舒服吗?”
“我就是为了等你们,才起这么早的。”
“等我们?意思是说你早知道光天在我这里?”
“没那么早,就昨天晚上的事。”
“呦,不是吧,咱这胡同真是有高人啊。”
“高人?老易他算哪门子高人,他纯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。”
刘国正算是明白了,原来是易中海告诉刘海忠的,就是不知道易中海是怎么知道的。
“刘师傅,你的意思是易中海告诉你的?你可别瞎胡扯了,我不相信,再说了,他易中海就这么厉害?”
“刘国正,你看看你,我刚才说你这个人有可取之处,你这是不经夸啊,老易说了是前天晚上无意中碰到了。”
旁边的刘光天点了点头,他的意思可不说碰见易中海了,而是前天晚上发觉身后有人跟踪他和王四根了,现在看来当时那人就是易中海。
现在想不明白的是易中海为什么要跟踪他们?
“别管有意还是无意,易中海真是个能人。”
“刘国正不得不说,刚才是我高看你了,易中海要是真能,怎么会三番两次被人打断腿?听说都是用的同样的方法,先套麻袋,然后再断腿。易中海这什么?这就叫顾头不顾腚,死性不改啊!”
好吧,这疑惑算是解开了,前天晚上跟踪王四根的就是易中海没跑了。
出手的是谁,刘国正现在还不知道,因为没人给自己汇报,有可能是徐庆,也有可能是白五,刘国正猜测白五的可能性大。
徐庆的任务是驻守后海旁的那个小院,蒋平的任务是驻守办事处。
徐方和韩璋的任务就是运送货物。
白五的任务就是晚上在南锣鼓巷这一片巡视,保障这片安全,更多的是为了照顾那些与刘国正相熟人的安全。
没想到这下真的是用上了,也就是以前安排任务的时候说过尽量不要杀人,要不然易中海也不会在医院了。
“刘师傅,听你这意思易中海这是得罪什么人了。”
“我约摸着是,老易这个人吧,向来心思重,无论做什么事,首先要对自己有利,不然他是不会做的。而且喜欢说教,无论是在四合院,还是在车间里,这么多年了,也许是某一个被他看不起的人,发达了,来报复他易中海的。”
“嗯,刘师傅说的对,心思重的人不能深交。”
“对对对,小刘你这话说到我心坎上了,前天晚上是易中海主动找的我,说是有事相商,当时我也没细想,看来我又被易中海算计了 。”
“这也算是易中海做了件好事吧,起码你们父子两个的关系没有再恶化下去。”
“小刘,你这话在理,那我这次就不与易中海计较了。”
“刘师傅,心胸宽阔。”
“那是,我将来是要做领导的人,别的不说,心胸上肯定宽阔。”
不知不觉,刘海忠又坐了下来,脸上带着自得的神情,而且称呼也变了,由刘国正变成了小刘了。
“刘师傅,我还是觉得易中海厉害。”
“小刘,你这个同志有问题啊,我说了那么多,你怎么还认为易中海厉害呢?”
“刘师傅,你想想看哈,他先告诉你见到光天了,然后又让你来我这里等着,还不够厉害吗?”
“哦,你说的这事啊,不是,你完全误会了,老易就告诉我碰见四根和光天了,其他的没说,至于今天我来你这里等嘛,是阎埠贵的功劳。”
“怎么讲?”
“阎埠贵说王四根是跟着你讨饭吃的,四根与光天又是好哥们,能让光天藏将近一年的,也只有村里,光天又不认识其他人,一定是通过四根认识你刘国正了。”
“哎呦,还真是的,阎埠贵这人还真是聪明。”
“小刘,你看看你那羡慕的样子,你也不要羡慕阎埠贵,他那人也就有点小聪明了,只看眼前利益,眼光太浅。”
“也不尽然吧,我可是听说了,阎埠贵家吃咸菜都要按根数,无论男女,无论老幼,说多少就是多少,公平合理。”
“小刘呀,你还是太年轻啊,看不透这里面存在的弊端。”
“光天,去倒杯水,我今天要好好听听刘师傅的高见。”
门房这里是没有水的,刘光天去了客厅提了暖壶过来,为刘国正两人倒上了茶水。
“嗯,说了这么多确实有点口渴。”
“光天不行,眼力劲还差点,非要小刘你说才知道上茶水,说白了还是年轻啊。”
看着刘国正那虚心请教的样子,刘海忠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,喝了一口水,刘海忠继续说道:“小刘,阎埠贵这就叫公平公正吗?他这就是抠,对外人抠就算了,对自己人都抠,闫解成自从不上学就开始往家里交伙食费和住宿费,你说为人父母的怎么能这样?看着吧,以后阎埠贵这些儿女肯定学的和他一个样,等阎埠贵老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样子了。”
好家伙,刘国正直呼好家伙,古话说的真好:道理都是讲给别人听的。放在自己身上,那就不行了。
刘海忠不也一样,在家里孩子吃口鸡蛋,也是要收费的,想吃好的也是要交钱的。
没看旁边刘光天那嘴都撇到裤腰带上去了。
“刘师傅,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,易中海和阎埠贵都是在利用你来找我的麻烦?”
“嗯。”
刘海忠又喝了口水,小眼一眯,重重的点了点头,接着道:“不排除这种情况,再说我们三个向来是面和心不和,他们想算计我,哼,我是那么好算计的人吗?”
刘国正都想笑了,刘海忠真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。说起别人那是头头是道,说起自己那是一说一个不吭声。
“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。”
“对喽,小刘你还年轻,多学着点吧,人这一辈子呀,一定要往上爬,有机会就要当官,当大官,那才叫威风呢。”
“刘师傅,为什么这么热衷当官呢?”
“哼,灭门的知府,破家的县令,我是亲身经历过,我二叔全家都是被黑狗子逼死的,小刘你可以想想,那些黑狗子都那么的猖狂,那狗的主人呢?所以我爹就告诉我,有机会一定要当官,当大官。”
“刘师傅,现在咱们这是新社会,人人平等。”
“人人平等?小刘,你要学的还多着呢。”
喝完最后一口水,刘海忠站起来就走了,依然是背着双手,仰着头,用下巴磕看路。
“这....”
刘国正也愣了,旧社会活过来的人说简单也不简单啊!
“正哥,谢谢你。”
刘光天现在是彻底的放心了,以后往城里送货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,算是彻底解决了他的困境。
只不过刘海忠说的也很明白了,养老不靠他,家业不用他继承,他这相当于净身出户了。
也好,以后只要好好的跟着刘国正干,未必不能在四九城买套房,然后结婚生子。
自己一定要多努力,好好学技术,为自己争口气,也为了不让正哥丢面子,自己将来一定要把刘光奇比下去,也让刘海忠看看自己不比他精心培养的长子差。
这一刻,刘光天身上的枷锁尽除,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大变,不说彻底摆脱了那种不自信,最起码得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一股愿意向上拼搏的劲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