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陈宅来了太医,说她体虚要好生歇着,然后就走了。陈小婉理所当然的不用去参加了国丧了。
让陈家众人看了她好一阵,小四一旁解释道:“三位娘娘出事只怕有一些内情,只怕与当年二叔与前段时间大姐在连山村遇刺有关,圣上有意让大姐避开是好意,我们受着就是了,没必要赶着去跪。”
“可是那皇后娘娘不是是李家的吗?”
“娘,这太医是大姐夫请来的。”
“小铮,他什么时候来过了。”
“大伯娘,他送我回来的,让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,说宫中事情处理完毕了,圣上会召见我,还让你们安心住着,不会再有事了。”
“小婉,你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应该是真的,我今天去见禅星子,他是钦天监观星台的,平日里只占国运,他跟我灾劫已过,以后都顺遂了。”
“真的。”
“真的。”
晚上小四问她:“大姐,禅星子.....”。
“我猜的没错,他是天字令持令人,是徐老将军捡的孤儿当年送到了无量观,也是他为延福郡主用了逆天之术。
小四,我回的时候,他说他大限将至。”
“你有没有同大姐夫说。”
陈小婉摇头。
小四就要去叫人,陈小婉拦了一下道:“不用了,逆天之术都要承受大因果,他既然让我去,想必会安排好后事的。”
“大姐,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小心。”
“他说我国运不衰,气侯已成,人神合一,以后当顺遂了,当无事。”
“大姐......”
“小四,我爹,你二叔留下了一些东西,我整理了一下,我想交给你......,你抽空进一趟宫。”
“大姐你......这是何苦......,且国丧期间献礼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小四,那些东西都利国利民,天府星之物现在出现也不算突兀。
朝堂之上,这京城都不是我所喜,我最大愿望就是能自由自在生活,山野之间,一日三餐四季,我就很满足了。
二季稻和那些果子是误打误撞出来的,后来的那些最初我也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一些。
你大姐我胆子小,不愿意做那出头的椽子,才拉上连山村一起。
这次的判决,还有这次国丧,如此的安排只怕圣上也在等,等我们投城,虽然我们没异心,但天子的心不可以猜测。
小三如今也不便常在京城走动,大哥二哥走不了这个路子,小五小六也不用我们操心 ,小七小八还小。
你这次被停职也是因我爹之故,如你是最适合的。
而且这里面的内容与东西也不适合我去做。
更重要的,我听你大姐夫的语气,圣上在选太子了,这次的对圣上的打击应该很大,这些东西对大姜有利。”
陈小婉说的很隐晦,她总不能说我怕圣上气死了或是伤心死了,新帝对陈家不利吧!
小四点头道:“大姐我知道了,我不光是二叔的侄子更是弟子,由我可以代劳,责无旁贷。”
“嗯,你明日到书房来,有些地方我同你说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三日后,小五在宫门口接到了小四:“四哥,你这么急着进宫做什么,那些王八蛋难搞的很,我们还在审呢!”
“帮大姐给圣上送一些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这么急。”
“二叔留下来的。”
“是什么,我要看......”。
小四看了他一眼:“放心,你跑不了的。”
长平帝看看跪在下面的年轻男子,这东西送得好,就是时间有些不合适宜,要是晚一些,自己就可以直接赏赐了,现在......
“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。”
“知道......”
“大姐说想回连山村,从此山中自在......”。
“连山的事,朕心中有数,就没有其它事情了吗?”
“没有......”小四看着这段时间快速衰老的长平帝道:“圣上,恩囚人,情磨人,您是帝王大姜和臣民都指着您呢!”
长平帝不语,过了很久才道:“你先回去了吧!”
“是。”
七七四十九日国丧期满 ,太后与皇后丽妃分别葬入的皇陵,送陵的人还不等回城,长平帝就接到信,钦天监禅星子羽化了。
长平帝看着手中的信,吩咐了一声:“通知无量观吧!”
“是”,吴用应的很及时。
这段时间整个京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,成王没了,太后娘家韦家倒了,一家子全部在大狱里面,关联的亲家也倒了好几家,林家也在清扫之列,那林知茂的官也被捋了,正的配合官府查案。
府里老夫人,林夫人还有冯三姑娘已经干了好仗了,林知茂在院门口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,虽然他和陈士杨目前一样情况,可谁都知道陈家起复是早晚的事,而他只怕是遥遥无期了。
国丧后的第一次早朝,圣上先下罪已召,通片都是因为自己无德,臣民不服,结党营私,迫害忠良,天灾连连,将门模祸,义士赴死,兄弟阋墙,让太后皇后与宠妃一夜命墙,是为子不孝,为夫不仁,为兄不义。
如今知错,祈求上苍收回天罚,护佑百姓,绵延福祉等。
很长的一大篇,礼部在仁德殿宣读,又眷抄多份分发多地,贴于各地衙门口,供百姓阅览。
第二封圣旨,派兵部尚书和李家一起出使库塞迎回三万将士的骇骨。于边关建忠义庙,供奉其位。(骇骨归故乡,忠魂守边关。)
第三封圣旨,后宫不再立后,宫中诸事由德妃打理。
三封圣旨下后,京城头顶的阴云似乎散了去,这表示着帝王清算告个段落了,没有波及的人家又喘了好大一口气,他们侥幸平安了。
当天晚上,陈小婉又做梦了,很久不见的又胞胎将军又出在她梦里,这次没有打仗,也不是在庭园。
沙场的营地里,一片热闹,大头兵们举着酒杯欢声笑语。
陈小婉听不太清,好像是:“太好了,终于在不用再打仗了,可以回家了”之此类的。
两位将军锦衣绣袍,男如青竹,女如云霞,他们端着酒杯,一杯一杯的敬了过去。
喧闹声中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:“兔崽子,让你们不小心,脱了这身皮,我看你们怎么办。”
然后是年轻的声音:“又如何,我们清清白白的,没有半点污点,就很好了。胡虏吗?将来我们拿下便是。”
“就是.....怕个鸟.....”
陈小婉从一片吵闹声中惊醒,就见一个黑影坐在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