痉挛,抽搐……足足过了一分钟,弥撒才停了下来,但身体还是抖得很厉害。
掀开湿毛巾一看,表情不错。
崩溃,成吨的负罪感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她目光涣散,精疲力尽,无助地喘息着,如同生无可恋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这几声冷笑,也是如此无力。
“好啦,我尽兴了。”林先生笑着拍拍她的脸颊,拿来她的衣物,放在她的胸口,做出请的手势,“那我就不耽误您回家休息了。走吧~”
弥撒多么想走啊……如果她爬得起来,绝对不会在这里多待一秒。但现在,已经……逃无可逃了。
她就像一条搁浅的鱼,在大太阳底下暴晒,成群的海鸥就在天上盘旋,捕食她是迟早的事,只是现在还想多看她挣扎一会儿。
“走呀?您怎么不走了?喜欢我这张又暖又舒服的床吗?”林先生躺在了她的旁边,对着她歪头歪脑。
“去死……”“呀,怎么还赌咒呢?”林先生立刻苦起了脸,皱起眉,带着哭腔,哗哗流泪,哽咽道,“我刚刚明明那么用心地服侍您,把您这些天的劳累一扫而空,您就这么对我……”
又不说话了,估计在积攒力气……
“唉,小姐,您不想走就直说嘛。”林先生替她摇头叹息,手搭在她的肚子上,食指轻轻敲打着,让震动传递到里面,“在鄙人精湛的手艺下,您漂亮的肌肤已经把这些美容养颜的按摩液全~部吸收掉咯~”
她转过头去,不想看见他,但更重要的是,肚子上的敲打,让她难以忍受……这种感觉,越来越奇怪了……
“既然您起不来,那么——”被子掀起盖在她的身上,“今晚,就睡在这里吧。”
鹅绒被又大又暖和,在这个冬夜简直是奢侈品,深陷其中就无法自拔。
弥撒抽动着,哭泣着,但她哭从来不出声,除非在哥哥面前。
“放心,我不会对您动手动脚的,只是同枕共眠罢了。”林先生把她翻了过来,面对着自己,反正身体可以随意摆动,就干脆把手全捏在自己手里,腿也夹住,面对面,之后破颜一笑,“您看,我们就像一对新婚夫妻啊~”
闻言,这副流泪的冰冷面庞开始有了一丝崩溃的迹象,嘴角在抽。于是他便把另一只手往下伸,搂住她的腰,在极度易敏的肌肤上来回,来回……
终于,她忍不住了,哭出来了,哪怕很小声 。这个姿势头也转不过去,身体也没任何力气,清白与否已经由不得自己了……
“您怎么了?”林先生凑近了问,要不是垃圾桶隔着,都快吻上她了。
“回家……”她哭泣着,不住掉眼泪,尝试一切挣扎却无果之后,只能露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,最怯弱的,那个一直想逃离,靠冷漠来掩盖的自己,“求求您,让我回家……”
“为什么啊?家里被火烧了吗?”他关切地问着,“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的话,那您还是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她泪眼朦胧,虽然内心发誓打死也不说出去,但已经走投无路了……
“宝宝……”她卑微,无力,哀求着,“我的宝宝,这三天,就吃了一包,饼干。”
就是昨天那包。哥哥没买菜回来,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。
“求求您,让我回去……我要陪宝宝……”
“啊呀,好伟大的母爱。”林先生也挤出了眼泪,但把她的腿夹得更紧了,“难怪您要偷我东西。”
弥撒定了一秒,望向他,直摇头。
“我没偷……我什么都没——”
可下一秒,他就把那堆糕点从她兜里翻了出来,拍在她脸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他微笑着。
“您,您说请我的……”
“是的,请你的。”他低头,抿抿嘴,自嘲地笑了两声,继续摸她的腰,怎么乱怎么来,又抬头,慈眉善目地看去,“但我也没说请你的孩子啊?”
呆滞,无言。
“你把我送你的东西,送给你和别人的孩子?那我成什么了,嗯?我的好心被你当成什么了?”微笑背后是杀意。
弥撒无言以对,只能低声下气地道歉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以为你可以把我玩弄股掌之间,对不对?但很抱歉,今晚你就是跑不了,我就是要把你睡了。”他威慑力满满,不容置否,“这不是警告,这是结果。听好,今晚,薇薇安小姐,就要给巴格林先生侍寝,就像夫妻一样缠绵在一起。”
她的心崩塌了,残存的信念被一击击碎了。
直到触摸到她的内心,他才发现,她不过是一个装作很顽强的小女孩,只有哥哥在家时才会露出自己最娇弱的模样。
“哥哥……”对不起,我还是,背叛了你,在别人的床上,()了……
她一直哭,多想掰开这只搂住腰的手,掀开被子,跑回家去,但她连抬起自己的手都做不到。
“你哭成这样我也没法睡啊。”林先生叹息着,闻闻她的手,又摸来了那封信,“想必,你也很担心生死未卜的哥哥吧?”
她抽泣着点头。
“那我读给你听?”“谢谢……”
“但我现在只想和佳人同枕共眠,”他故意摇晃着信件,勾引着她,“所以亲爱的,为了让我精神一点,你必须给我一些奖励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
“很简单的啦,”他捏了捏她的脸,随后弹了弹嘴唇,勾住下巴,拉过来,“吻我。”
“去死啊!”她又开始了挣扎,这次居然可以开始摇晃身体了,但这种姿势根本逃无可逃。
明明可以直接自己看的,但他就是故意要这么做。
“那行吧,就放任凯尔文自生自灭吧。”他耸耸肩,藏起信,“为了你们神圣纯洁的爱情!”
哭泣,但当头就是一巴掌。
“凯尔文的时间可不多了,说不定你再也见不到他了!而且哪怕你今天不吻我,明天后天,以后的每一天,我都有数不清的机会让你吻我!”
说罢,他闭上了眼,压低了火光,抖抖身子,搂着佳人,准备睡觉。
弥撒无声哭泣,根本无法入睡,良久,主动,轻轻撞了撞他。
“嗯?怎么了亲爱的?”他故意装作刚睡醒的样子,打着哈欠,语气也很含糊。
“亲……”她无比悲哀。
“嗯,好。”随后,他拿来了眼罩,罩住了她的眼睛。
“这是……”“首先,我不希望被看见脸,”她扯下了垃圾桶,从林先生变成了林小姐,舔了舔嘴唇,声音依旧,“其次,我希望你更加投入于我们的深情之吻。”
下一秒,林小姐就强吻上去,疯狂索取,侵袭,如同一只野生的饿狼扑食被困在陷阱里的断腿小家兔。
她是如此蛮横,霸道,把弥撒弄得频频窒息,只有中途拉出水晶吊桥的一秒,才能上来一口气,随后又被包住了嘴巴。
她足足吻了五分钟,还是因为弥撒实在快被憋死了才停下来的。
这种征服感……真过瘾啊。
但对弥撒来说,却是噩梦。明明不可以的,但就被这么夺走了……
“是你自己求我的,我又没逼你。”她冷哼一声,拿出了信,给她念了起来,只挑重要的读。
“判决书。”仅仅开头的三个字,就吓得弥撒浑身一抖。
“R公司子公司飞轮物流运输部,西部二科12号车队车长,凯尔文,涉嫌在恶劣天气下危险驾驶,致使运输的妖灵逃逸,对公司造成了重大财产损失,故而判处罚金五百四十三万车菊盾。”
弥撒愕然了,呆了很久,眼泪徐徐从眼罩之中淌出。
“什么……恶劣天气?”
“龙卷风吧,直接撞上他的车了。”林小姐清清嗓子,继续朗读,“鉴于其存在肇事逃逸的嫌疑,将没收其所有资产,并对其所有亲友予以拘役,期限内未还清则将采取极端措施偿还。”
“那他肯定受伤了啊!他去哪里了?如果他没受伤,他为什么不回家啊!”
“啪!”一个响亮的巴掌。
“都说了逃逸,逃逸!”林小姐臭骂着,又狠狠掐了掐她的腰,“该叫的时候不叫,现在我困得要命又耍起脾气来了!”
弥撒无言以对,脸上火辣辣地疼,只能低下头,任凭另一只手继续探索自己。
“不管怎么讲,他跑了,对不对?”
她顿了顿,又被扇了一巴掌,被迫点头。
“他们在现场没找到任何他死亡的证据,所以认定他逃逸了,没问题吧?”
“你们这是……”弥撒刚要反驳,却自行缩头,闭了嘴。她当然希望哥哥没事啊……
我们经历过那么多苦难,哥哥小时候还差点被海里二十米长大章鱼拖走了,不都化险为夷,走到今天了吗……
哪怕是龙卷风,哥哥肯定也有办法逃生,一定有的!
“我也知道,他在乎你们,所以他不会寻死,对不对?”
“嗯……”
“那他又不回家,又不去公司,音讯全无,不就是肇事逃逸?”她拿着信,扇她的脸,边扇边谴责,每说几个字就要拍一下。
“我看他那么兢兢业业,你又那么老老实实,还以为你们一家子是好人呢,结果只是一群道貌傲然的卑鄙小人!”
重重一扇,随后把纸在她脸上狠狠揉成一团。
“身为R公司的一员,我知道消息后也是万分愤慨!他肯定是收了别的公司的钱,故意损害公司财产,对吧对吧!你这贱女人!”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!”她愤怒了,摇晃着脑袋,拼命挣扎,“我哥哥绝对不会干这种事!他和你们不一样,他不是你们这种唯利是图贪快钱的卑鄙小人啊!他只会靠努力——”
“难道你的话比我们这些专业的调查员更可信吗!”又是一个巴掌,随后掐住了她的脖子,往后推,压在墙上。
好难……呼吸……力气好大,掐得也很准。这个人肯定没少干这种事。
“总而言之,他肯定是还不起钱,怕了,怕连累你们,躲起来了,对不对?”
林小姐凑近她的耳朵,狠狠咬了一口,撕出血来,吮吸了会儿,随后冷哼几声。
“那很抱歉,你们家完了。房子里的东西全卖了也不值几个钱,你和你的孩子就等着挖器官还钱吧——哦不,你还是个漂亮女人,可以卖去做(),偿还这笔巨款!”
“畜牲……畜牲……”弥撒牙关骂着,但又被掐到窒息,松开后,挣扎地喘息着,又被狂扇巴掌,鼻血都打出来了,又被粗暴地摁住。
直到真的上不来气了,她才用口型道歉:对不起……
“我头一次见欠了钱还这么横的。”林小姐捏了捏她的脸,觉得不过瘾,又凑了上去,深吻,另一只手则胡乱摸索着。
弥撒逃不掉,只能被迫享用。
“还真是一只,会咬人的小兔子……”林小姐退了开来,叫唤一句,让她上来一口气,又趁机凑了上去,抱着,摇晃着,吻得很凶。
弥撒头一次知道,原来吻并不只是和亲爱的那样,温和,充满爱,还可以是这种,毫无理由的侵略。
吻过瘾了,林小姐心满意足摸了摸她的头,靠在她的手臂上,舒舒服服睡了。
薇薇安咳了很久,也哽咽了很久,泪流不止。
“哥哥……救命……”她哭诉着,但无人回应。手和腿都被压着,动不了,也没有力气,眼罩后面还带着锁,哪怕有力气也拿不下来……
她一遍遍祈祷,可回应她的,只有大雨和雷声。
她睡着了,带着对哥哥的羞愧,和对宝宝们的愧疚,睡了这些天来,最不安稳的一觉。
哥哥生死未卜,饿肚子的别西卜和约书娅还在等妈妈回家……
第二天,迷迷糊糊中,她又感受到了窒息。
“让我再感受一下……唔姆——”嘴巴又被粗暴地包住了。
林小姐的吻太犯规了,明明令人窒息,却也让人深陷其中,脑袋立刻就放空了,又看不到任何东西,只能想到一个事实:我正在被强吻。
老样子,等到差不多没气了,就先让开,拉出吊桥,等两秒,再贴上去。
反反复复两次之后,弥撒清醒了,手更是碰到了林小姐的脸。
“唔姆……和我接吻,比和他接吻,舒服多了对吧?”林小姐离了开来,勾动着她的下巴。
“不是……”不想忘记,那种感觉啊……再这样下去,和他kiss的感觉,就要被这些该死的替代了啊……
“不诚实。”手又开始乱摸,亲亲也更加狂热。
终于,短暂休息的两秒,她咳出了一句:“好……舒服……”
“这才对嘛~”林小姐抱紧了她,摸她的背,一拍,一拍,闻来闻去,斯哈斯哈,之后又抬起她的手,吻了一下,“抱歉,小姐。我反思了很久,昨晚不该打你的。”
她只顾着呼吸,为了清醒。
“对不起,是我错了……”林小姐装得很虔诚,又是道歉,又是给她梳头发,喂水喝,喂昨晚弄出来的糕点,但也一直把她控制住,腰肯定是绝对不能松开的,不然又要逃跑。
弥撒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,但仅限缓缓动动手指,握不住任何东西,握拳都得拼尽全力。
“宝宝……”她用气音呼唤着。
“啊,转念一想,你也是够惨的呢……牺牲掉两个人宝宝,自己再卖掉做奴隶,我也不忍心啊~”
林小姐轻轻抚摸她的脸颊,轻声细语。
“所以啊,如果想要救你们一家人的话……我也可以,帮忙哦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