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知暖的话有些置气的意味,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,道:
“暖儿,你何必这么说呢?你也知道,这个事情真的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了。”
“呵,让我报警,然后我爸从此以后把我看得死死的,或者强迫我出国留学,咱俩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你就满意了是吧?贾念,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!”
我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,实在是被花知暖这一通耍赖般的说辞搞无语了。我扶着额头,想说些反驳的话来,却看到花知暖眼泪汪汪地看着我,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软了心肠,咬着牙说道:
“那你说吧,怎么才能帮到你。”
“我现在想的就是你帮我和主办方周旋,看看能不能搞定这个事。我笨嘴舌塞的,和他们实在说不通。”
“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能说得通呢?人家摆明了要搞你,我去又有什么用啊?”
“我不管,反正我暂时不想报警!”
这时候林伊开口了,她歪着头看着花知暖,道:
“话说,你男朋友呢?这个时候他在哪儿呢?”
花知暖的目光闪了闪,欲言又止道:
“啊?哦,他啊……他遇到点事儿,也在忙……”
“忙什么?”我追问。
花知暖喝了口啤酒,低垂着眸子,半晌后说道:
“这个是他的私事,不方便告诉你。”
“花知暖,”林伊不给我开口的机会,淡淡地说道,“现在是你拜托我的男朋友帮你,而你的男朋友在做什么我们却不知道,这不公平。如果你不说,贾念就不能帮你。”
花知暖目光一冷:
“你确定你管得了他?”
“你大可以试试。”
两女的目光锁定在一起,而我在旁边如坐针毡,因为我知道,林伊说的没错,如果林伊坚决反对我帮她的话,我就是拼着和花知暖之间出现裂痕,也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温柔了。这温柔早就是刮骨的钢刀,我又如何敢再冒大不韪呢?
花知暖的嘴角抽了抽,沉默了良久,没有接话,抓着啤酒瓶的手紧了又紧,甚至脖颈处的青筋都清晰可见。再看林伊,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说过一样,小口喝着瓶子里的啤酒,安静地等待着花知暖的应对。
终于,花知暖像泄了气的皮球,整个人伏在桌子上,小声说道:
“他去找他前女友去了,我又干嘛要打扰人家团聚……”
“暖儿,你后悔了吗?”
“后悔?”她苦笑一声,“没什么可后悔的,说到底,我们并不爱彼此,此刻的失落,也仅仅是因为肉体结合后的占有欲罢了。”
林伊有些狐疑,却也没有多说,只是问道:
“你们在哪里比赛的?”
“杭州。”
“你知道吗,我们的宠物店也遇到了麻烦。”
“怎么回事儿?”花知暖连忙问道。
我喝了口啤酒,把宠物店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跟花知暖说了一遍,甚至还把王可澜来找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她。
花知暖的表情严肃,咬唇说道:
“这么看来你俩在一起这件事还真是麻烦频出啊,还连累了我这个苦逼的前任……”她说到这里,突然眼睛一亮,问道,“对了,我这两天还刷到新闻,说是纯子以前是干那个的,真的假的?是纯粹王可澜搞的鬼还是确有其事啊?”
她大大咧咧地问出来,可见她并不清楚纯子在我心里的分量。可是我不可能去指责她,手指颤了颤,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道:
“你别问了,总之这几件事都是王可澜搞出来的,目的就是恶心我们,另外也希望我们知难而退。”
花知暖没看出来我的情绪,义愤填膺地挥着手道:
“那不行啊,念儿,你怎么能允许纯子被别人这么造谣啊?咱们得帮她啊,还她清白,让她重回大众视野啊。对了,纯子怎么说?有什么办法没有?我这边肯定能帮上忙的!”
我神情复杂地看着花知暖,此刻我倒希望她冷血一些,这样我就不必因为她的热心肠去纠结是否要告诉她真相。而且我清楚地知道,如果我骗她,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参与到这件事里,最后让一切不可挽回。
我和林伊对视了一眼,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无奈,而我也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。我明明答应过纯子,结果告诉了林伊还不算完,难道现在还要告诉花知暖吗?
我和林伊怪异的沉默引起了花知暖的注意,那双凤眼眨了眨,似乎寻摸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,双手插在胸前,语气也不似刚刚般热情,试探性地说道:
“念儿,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件事是真的吧?”
“暖儿,你能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吗?”
“如果事情是假的,我尽全力也会帮她;如果事情是真的,就算我不说,也已经有太多人知道了,又有什么分别呢?”
我如鲠在喉,想不出反驳的话来,却也实在难以启齿,我真的没有办法一次次把纯子的事情说给别人,就算别人都知道了,我也不想说。
林伊在脚底下轻轻踢了我一下,清了清嗓子,代替我说道:
“这件事是真的,不过并不是网上传的那样,她只做过一个月的半套。”
花知暖的表情变了变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过了很久,她才开口问道:
“那个,什么叫半套?”
……
花知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,我呛了口水,实在羞于跟她解释,求助似地看向了林伊。林伊嘴角扬了扬:
“你真不知道?”
“我真不知道啊。”
林伊点点头,缓缓举起一只手左右摆动着,又用舌头在嘴里配合着手的频率动了动,妩媚地扫了我一眼,狡黠地对着花知暖问道:
“现在懂了吗?”
我和花知暖都被林伊如此大胆的动作惊呆了,我浑身燥热,却又囧得不敢抬头,花知暖的脸上则是飞上一抹羞红,嗔道:
“好你个林伊,懂得还真是多!我看贾念就是被你这妖女迷惑了!”
“是嘛?那就谢谢你的夸赞喽~”
很快,花知暖整理了一下情绪,收了面色,道:
“念儿,所以,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?”
我正色道:
“如果王可澜到此为止,我们积极公关,还是有机会的。可是如果她放出更多的证据,这件事就更加无可挽回了,对纯子的影响也就变的不可预估。不仅如此,纯子本人也放弃了,现在她已经回老家了。不得不承认,这一局我们败得很彻底……”
花知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手里捏着的啤酒瓶被她捏的咯咯作响。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道:
“所以,念儿,难道我这一局,你还想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