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子和薄文回到上海,和薄文的母亲商量出国的事。
薄文的母亲:“我认为有必要让你们的父亲也知道你们的打算与规划。”
闵瑜心里叹道:毕竟,你这一去,结果未知,也许,这就是一家人最后的一个团圆饭;也许,就是永别。
薄文和苏子表示尊重母亲的意愿。
一家人找了个干净的餐厅坐在一起吃饭。气氛还算融洽,闵瑜说自己的打算,也替薄文和苏子说了他们的人生规划。
薄文的父亲薄一鸣对薄文说:“我尊重你的决定,家里的钱,一直是你妈妈掌握,你尽管用,不够的话,随时打电话给我,我想办法就是了。”
闵瑜淡淡的说:“钱,是我们的共有财产,我只拿属于我的那部分就好。”
薄一鸣有些恼火:“嗯,我忘了,你向来不是自私的一个人。”
一家人心照不宣的吃着饭,闵瑜给苏子夹菜,薄文也照顾苏子吃食,薄一鸣自斟自饮,有一搭没一搭的向三个人问一句两句无关痛痒的话,苏子就意兴阑珊起来。
闵瑜见吃的差不多了,看都没有看薄文,声音轻柔而随意的说:“行儿,你和六一去车里等我。”
薄文犹豫了一下,还是拉起苏子的手:“好。”
闵瑜从两个人的背影拉回来视线,对薄一鸣说:“找个时间,把离婚手续办了吧。”
薄一鸣吃惊不小:“你这是干什么?你只是生个病,至于离婚吗?”
闵瑜平静的说:“孩子大了,也有自己的归宿了,很不错的归宿,我们也就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薄一鸣放低了姿态:“闵瑜,你听我说,我陪你治病,我放下律所的业务,放下所有的事情,陪你治病,好不好?”
闵瑜:“谢谢,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,噢,我忘了告诉你,我有一个决定,和孩子们出国,换一下环境。”
薄一鸣看着闵瑜:“就这两个毛孩子,你觉得我会放心吗?”
闵瑜看都没有看薄一鸣一眼:“薄文可能还需要历练,苏子还是值得依赖的。”
薄一鸣“嚯”的站起来:“你确定她不是觊觎闵氏股份?”
闵瑜知道,薄一鸣有这个想法应该已经很久了。她不疾不徐的说:“她不是你。况且,她救过行儿的命。单凭这一点,她要闵氏股份也不为过。”
薄一鸣惊愣在原地:她救过行儿的命?!是啊,行儿的命对于他薄一鸣来说,太重要了。他不但是薄家长子长孙,还是薄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。
薄一鸣颓然坐下。
闵瑜擦了擦手:“好了,我累了,真的累了。”
薄一鸣望着闵瑜离开的背影,沮丧的低下了头:他从来没有想过闵瑜会离开他,即使,自己抢回薄文,气得岳母离世,她都没有离开;薄文选择逃离,他对薄文拳脚相加,她只是伤心欲绝,怒目相向,她也没有离开。而今,是什么让她如此决绝?是了,肯定是他和助理之间有什么传进了她的耳朵,那只是助理的个人崇拜,无关乎情爱。无关情爱吗?
然而,大家不知道的是:从洗手间出来的苏子恰好听到了那句“闵氏股份”。
苏子一如既往的挽起了薄文的胳膊,薄文微笑着看了看苏子:“走吧,我们去车里等。”
苏子:“好。”
坐在车里,苏子上网搜索了一下“闵氏股份”,闵氏股份的信息扑面而来,闵氏股份,上市公司,董事长闵哲……
是啊,薄文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外公,外公教他炒股,外公那么大年纪了又去出差,外公的老伙计元叔,外公去收购茶场……外公没有儿子,只有母亲闵瑜和小姨闵钰,小姨的女儿还小,难当重任,这样看来,薄文继承闵氏也不是不可能。在这个物欲横流的“物质”的社会,薄一鸣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。
想至此,苏子叹了口气,望向窗外,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上海的外滩也的确是流光溢彩。马路上,车水马龙,人行路上,为生计奔波的人们三三两两、匆匆忙忙。
苏子又叹了口气,默默的垂下眼眸,有水雾蒙上了双眼:有点想家了。
苏子望着未知的远方,做出了一个决绝的决定:出不出国已经不重要了,爱情也好,婚姻也罢,交给老天爷吧。既然有一个那么强烈的反对声音,那就先放下吧。不如,就回去吧。
薄文一手敲着方向盘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苏子收回视线,侧脸看着薄文:“我去看一下曲延,我们也好久没见了。”
薄文握了她的手:“怎么突然想去看曲延?”
苏子叹了一口气:“是啊,突然就想去看看她。可能我们这些走的比较近的同学就她在这里吧?”
薄文看了看有些情绪低落的女孩:“好吧,亲爱的,我送你过去。你给她打个电话吧。”
苏子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振作起来,给曲延打电话。曲延高兴的大叫起来:“搞突然袭击?快快,快说在哪儿?定个位,我去接你。”
苏子淡淡的一笑:“怎样张牙舞爪的?跟牛魔王似的。定位发给我,薄文送我过去。”
曲延哈哈大笑:“好嘞。有拉砖拖拉机了?”
苏子也笑:“就这样,一会儿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