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泡书吧 > 其他类型 > 永续 > 第82章 云润泽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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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?”卫永宁有些意外,云润泽苦笑道: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。所以我不明白,为什么您在这种情况下,要将我们分开。”卫永宁思考片刻,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:“因为在你昏迷期间,你的父亲来找过澈儿。完全不顾她的身体状况,怒斥她绝了卫家的后就算了,还要绝你们云家的后,所以澈儿选择了……”“老爷,大事不好了!”管家急得连门都没有敲,看到云润泽在这里,顿时大怒:“你们云家在搞什么鬼?”云润泽也是一脸懵:“发生了什么?”“你自己看。”老管家激动地将手机递过去,一堆“知情人士”正疯狂报道着卫守泽的身世,甚至附上了亲子鉴定报告。

“父亲的动作太快了。”云润泽和卫永宁商定最终方案后,匆匆离去,他在走廊遇到了卫守泽。云润泽停顿了一下,就继续向前,擦身而过时,他对卫守泽小声说道:“对不起,还有,帮我跟你母亲说一声对不起。”

当晚,他紧急安排直播采访,为此事引起的风波向所有人道歉,尤其是卫家。他表示这一切都是由于父亲重男轻女,迫切想要男性继承人而产生的臆想,那份亲子鉴定也是他伪造的,今后,他将在疗养院度过余生。他可以保证卫守泽与云家没有任何关系,并正式宣布将云浮生定为云家医术的传人,希望以此为契机,打破云家传男不传女的糟粕传统,择优而传。

但吃瓜观众显然更关注卫守泽的身世,他们疯狂刷屏,要求他找第三方鉴定,全程直播,不然就是狡辩。云润泽沉默良久,开口说道:“我可以确定,我不是卫家公子的父亲,因为……”他表情有些痛苦,双目微红,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,“当年卫大小姐身患重病,无论是作为医生,还是作为爱人,我,我都不会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,如果他真是卫大小姐的……我……”他有些说不下去,污蔑恋人的痛苦,在他人眼中,却变成了可怜老实人突然发现曾经被绿,本就绝望、悲愤,却还要被迫扒出伤口,展现给众人。留言画风骤变,几乎都是在安慰他和大骂卫知澈渣女的,不时还夹杂几条骂那些逼迫他去做亲子鉴定,害人被迫吐露心声的。

次日,卫家也出面说明,表示卫守泽是试管婴儿,父亲是从精子库中选取的未知人士,并提供了大量证据。本以为这事会怎么过去,但有些人开始质问卫家是不是找了代孕。未等卫家回复,网上突然爆出某知名流量被毒枭包养,不仅如此,还对多名未成年粉丝下手,多名业内大佬牵扯其中,有图、有录音、有视频。粉丝、路人三观炸裂,云卫两家的闹剧瞬间沉底。这事一过,云浮梦被强制送到医院,接受长期心理辅导,云老爷子则被幽禁于军区的一处疗养院。

可污蔑卫知澈带来的负罪感,每日都在折磨云润泽,他无数次梦到她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,质问他,是不是因为恨她才想出了这个方法。当他伸出手,轮椅上的卫知澈会瞬间衰弱、皱缩,然后化为枯骨。后来,就连白天,他也能看到卫知澈坐在他身前质问、哭泣。而他永远无法触碰、安慰她,只能一遍遍看着她衰竭而死。

对心病,云家三姐妹没有任何办法,她们尝试了各种方法,都无济于事,只能看着父亲一天天衰弱下去。孟菲菲一直清楚卫知澈在他心中的地位,她选择视而不见,专心辅佐云浮生。没过几年,云润泽猝死在书房,死因心绞痛。

“以上,就是我这趟魂域之旅的大致情况,收获无数外围医术和问诊经验,要是这个魂域是雨墨或莲闯的就好了。这家伙死后也没放开这件事,就这样熬出了魂域。”撒拉弗喝了口茶,表示结束。“莲,撒拉弗是对的,你一定能进入女主的魂域。”莫名被莱昂cue的莲无语说道:“我看不出来我有哪点能触发到女主的魂域。”莱昂耸耸肩:“拼命三郎,久病卧床,还有一个傻,不对,你家这是一群妹控蹲守。嗷,别踹。”

撒拉弗摊手说道:“对吧,我完全想不到我能触发这个魂域,太奇怪了。我和这家伙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,难不成,我以后也会是个恋爱脑?”此言一出,他忙给自己来了一瓢冷水:“太可怕了,不不不,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原因。”

“说起来,你们不觉得云润泽被绑架那里怪怪的吗?”林雨墨问到。莲点点头:“如果是军事机密,用的肯定是内部网络,怎么会被黑入的那么彻底。就算假设他们很厉害,真能做到那种地步,怎么会那么快让卫家人发现,他们也太及时了。而且云润泽和卫知澈几乎寸步不离,他们怎么不绑卫知澈,或两人一起绑,有没有可能是卫家自导自演?”

撒拉弗不太认可他们的观点,补充道:“我倒觉得挺正常,云润泽可以出门的,他偶尔会出门拜访老名医,寻求渺茫的可能性,估计就那会儿被绑的吧。至于为啥这么效率,可能刚一出事,就开始找人了,毕竟卫家在那个国家权势很大,他家小公主的命也和云润泽息息相关,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吧。”菲尼克斯说道:“莲这个推论也不是没可能,说不定就是一次考验,你看云润泽开始还挺淡定,肯定接受过相关训练。不过他和卫知澈可能不知情,结果这俩没通过考验,就被拆了。”

撒拉弗抗议道:“喂喂,不要因为云父不做人,你们就阴谋论卫父啊。你们想想,有没有可能是内部出了叛徒,然后把云润泽绑到内部的某个空置实验室里,不就都说得通了。卫家砸了那么多钱给卫知澈治病,搞这么一出,直接把人送走怎么办。”“说的也是。啊,找到了。”莲将查到的讯息说了出来,“卫知澈走的很安详,灵魂消散,没有入轮回。等等,准确说,她是卫家一位成仙先祖的分身,下来给后代送福利的。本来打算早早走人,让卫永宁努力努力再生一个,没想到,硬是被这小子给续上了。”撒拉弗突然有点心疼云润泽:“这么看,云家那孩子好倒霉哦。他一直惦念的白月光,连生灵都不算。”

莲将手机收起,看向撒拉弗:“我比较好奇,这么个魂域怎么会让你成功堕天,看在我帮你查了的份上,说说?”“也行,感觉堕天后,以前的一些执念好像也就那样了。最关键,我觉得对你们,没啥可瞒的。”撒拉弗把腿搭到桌子上,故作轻松,“其他人,我不知道,但莱昂一定清楚,我有时候会对罗兰德抱有敌意,那其实是我的嫉妒心在作怪。”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圣·莱特是我的父亲。”“那个极端一神论分子?”菲尼克斯惊讶地问到,他看看四周,其他人好像都不意外,他尴尬地挠挠鼻子,坐回椅子。

“嗯,那个极端分子。不过我出生的时候,他在外面传教,那可真是段快乐的时光,周围所有人都对我很好,神殿的祭司也经常过来,对我毕恭毕敬的样子,说我是被神明眷顾的孩子。不过好景不长,我八岁那年,那家伙回来了,赶在我导师到达之前。”撒拉弗瞪眼看向天花板,继续说道,“然后,黑暗就降临了。他看到我的面具,立马高呼我为异教徒,称我为污秽之人,玷污了他的圣洁。挥剑将我赶出了家门,当时的我,天真的以为凭大家对我的喜爱,一定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,但很遗憾,整个城市,没有一个人,没有一人!向我伸出援手。我所到之地,门窗紧闭,就好像我是瘟疫之源。

“不出半天,我那个畜生父亲,决定要将我送上刑场,被烈阳烧死,以证明自己的虔诚。我当时依然希冀,有人能站出来,阻止他,毕竟迫害一名无辜的幼童,是被教义唾弃的。然而很遗憾,所有人,所有人都变了。无论是家人,还是外人;无论是认识的,还是不认识的,甚至还有远道而来,就为一窥行刑过程的旅客。

“当时,我被关在圣牢,被钉在墙上,每天都被强光照射,无法睡眠。曾经称赞我的祭司,主动要求担任我的惩戒官,每日鞭笞我。看守我的士兵,过去曾在广场上陪我玩闹,说会教我武艺,但当我被关起来的时候,他们就在牢外讥讽我,往我身上扔石块。当我被带往刑场的时候,路上所有人,尤其是那些曾对我示好的家伙,全都鄙视、厌恶地看着我。就算,当时祭司们在前方唱着赞歌。

“家里的仆从全都跪求神明宽恕他们照顾污秽的罪孽,表兄、姐姐大骂我给家族抹黑,母亲也一直在咒骂我,说我给她丢人,害她再也无法在那家伙面前抬起头。我以为我会被烈阳灼烤而死,但好在我的导师将我救下。那段时间,我心底萌生了大量的恨意,对神明的,对血亲的,对族人的……我也恨过导师,恨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到,恨过罗兰德,凭什么,他和我一样,却还能受人爱戴,被教会重用。我以为我已经体会过所有憎恨,但没想到,唯独没有体会过憎恨爱人,憎恨自己。而云润泽恨过,由爱生恨,他曾恨卫知澈抛弃自己,恨她害他无法实现他们的约定,但更恨自己,恨自己的无能,让一切发生。当他想出那个方法的时候,或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,其实是含有一丝丝报复的快意在的。当体会到这两种恨时,我成功堕天了。”他故作轻松地笑笑,“之前我还以为是我的恨意不够深,才迟迟不触发堕天的,差点准备去凑七宗罪。”

莲一瞬间想到了自己,她走过去,严肃地问道:“你打算复仇吗?”撒拉弗坐直,认真答道:“当然,虽然教会那方试图通过罗兰德,缓和我和他的关系,但我清楚,不可能。他是不可能改变的,而我也早就不是当时的我了。莲,我一定会找到最合适的报复方法,来祭奠过去的自己。”“如果你需要帮助,就跟我说,我会尽可能帮你,只要不和我的原则冲突。”莲说完,凑上去小声说道,“就算他们不帮,我也一定会帮,复仇嘛,用上一切能用的,不丢人,我理解你。”说完,她将剩下的辣味果冻涂到馒头片上,打包回屋。

莲走后,餐厅陷入死寂。特斯海姆打破了寂静的空气,他开玩笑似地说道:“莲刚刚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?弄得这么神秘。”撒拉弗看向莱昂:“莲和他父亲之间,不是单纯的关系不好吧。我感觉,他和我是同类。”莱昂笑着说道:“我也不清楚,我很期待她愿意依靠我们的那一天到来,无论怎么说,我和莲崽儿一样,只要你开口,我一定会帮你,不过是在不违背我的原则的前提下。”其他人做出了和莱昂一样的发言,这让撒拉弗有点儿感动。

直到他们打算上楼,莲才从楼口溜回房间。这就是所谓的队友间的羁绊吗?莲嚼着馒头片想着,雷曾经告诉过她和莱昂,队友之间是完全可以交付一切秘密的,当他们一起登过台,就会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说。说得好听,莲还记得当年雷和莱昂毫不犹豫向自己发起攻击,前一秒好像对自己信任有加,下一秒就兵刃相向。她看向手臂,玄和她有契约,只要她能够当好他女儿,就会很安全,目前来说,不过当他女儿确实挺开心,但,谁知道他哪天就翻脸呢。或许,她真正能够相信的……只有祖玛吧,但她完全联系不上他。莲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和难过,她将脸埋入球球的绒毛,无意识地呢喃道:“对不起,我这次好像搞砸了你的预言呢,哥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