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,眼看着唐元嘉就要被押下去了,杨皇后开口了。
“陛下,臣妾知道你生气!只是此事兹事体大,还望陛下彻查清楚,莫要冤枉了太子啊!”
皇帝还是生气,“冤枉?现在都证据确凿了,太子哪里冤枉?皇后,朕知道你疼爱儿子,只是也不能不辨是非。”
听到这个话,杨皇后直接就从座位上面起来,在皇帝跟前跪下。
“陛下,元嘉不只是臣妾的儿子,也是陛下的儿子!陛下就算生气,也要想想元嘉的性子,他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?肯定是有人陷害。”
皇帝见状,语气略有缓和。
两个人夫妻多年,就算称不上是恩爱夫妻了,也不能说是没有感情。
现在相伴多年的老妻跪着求情,皇帝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动容?
而且杨皇后有疼爱儿子的心思,皇帝又何尝没有?
毕竟平日里,反而是皇帝更疼爱太子唐元嘉。
“皇后不必如此,朕自然会查清此事,现在只是把太子押下去,又不是要把太子怎么样了,如果查出来太子无辜,太子自然不会有事。”
闻言,杨皇后就继续说道:“陛下,既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,就把元嘉押入大牢也不合适!而且牢里面是什么环境,元嘉哪里吃过这个苦?依臣妾看,不如就让元嘉暂且待在东宫,等到事情查清楚了,才能出门?”
很显然,杨皇后是想把原本的押入大牢改为禁足。
皇帝并没有马上回答,而是在思考此事可行不可行。
原本皇帝见到证据里面的那些书信,自然是十分生气。
但是经过这么多人的求情,理智回来一些了,也开始觉得事情说不定有蹊跷。
看到皇帝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圜,群臣纷纷附和,请求皇帝三思,暂且把太子禁足就是了。
皇帝思考片刻后,最终还是决定就让太子在东宫禁足。
随后,皇帝吩咐侍卫将太子带走,把人送回东宫,并且派人把东宫围住。
出了这种事情,宫宴肯定没有办法继续了 。
在唐元嘉被送回东宫以后,宫宴自然也是散了。
盛夏担心唐元嘉,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,赶紧就也回东宫了。
回到东宫以后,盛夏也没有耽搁,直接就去找唐元嘉了。
把人都打发下去以后,盛夏就问道:“殿下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唐元嘉垂眸,对着盛夏倒是也没有隐瞒,“楚王在军中势力太盛,我也是防范于未然,只是没想到反被人利用了。”
盛夏一顿,明白唐元嘉的言下之意了。
唐元嘉确实和军中有来往,那些书信、账簿之类的东西,并不是假的。
不过本意是防范楚王唐元景,现在却被人利用这个,被诬陷为要逼宫造反。
“是楚王陷害?殿下,接下来应该怎么办?”
利用这个事情陷害太子,不管是看目的,还是只看谁能有这个本事,楚王都是背后之人的不二之选。
哪怕没有证据,盛夏也知道设计这一切的,是楚王的可能性最大。
其他人一来没这个本事,二来也犯不着。
所以盛夏也没有在幕后之人是谁这个事情上多做纠缠,而是开口问起应该怎么解决了。
唐元嘉也在想这个问题。
尽管在宫宴上,他是一口否定自己和军中接触,暗中在筹集军械兵马这些事情。
但是也不是不明白,只靠否认这个事情,是过不了眼前这一关的。
别说既然有人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了,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,不可能轻易让他轻易脱身。
就算没有人私底下制造其他证据,情况对他来说也并不算好。
毕竟他确实筹集军械兵马这些了 ,就算查这些事情的人公正,也不可能查出他冤枉。
他在宫宴上面直接否认,也是因为在那个场合,不适合承认他确实筹集军械兵马,不过目的是为了防范楚王这个事情。
不说这个说法能不能取信于人,会不会让皇帝觉得他是在狡辩,直接在气急之下就要废太子。
就算能够取信于人了 ,作为太子,把自己对兄弟的防范说出来,也会让人觉得心胸狭窄,并不是好事。
当然,此一时非彼一时。
在大庭广众之下,又是皇帝最生气的时候,不好把真实目的说出来。
如果是私底下,父子俩人把原委说出来,也未必就不能过这一关了。
是防范于未然,总比是要逼宫强。
对于自己的地位,唐元嘉还是很有自信。
就像他哪怕防范,也只是防范唐元景直接会靠手里的兵马起兵夺位 ,并没有怎么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会被废。
他的优势和劣势,还是很明显。
唐元嘉就说道:“你不用太担心,我本意并不是要逼宫,虽然暗中筹集军械兵马有错,只要跟父皇解释清楚了,父皇明白我心中的担忧,就算是生气,也不可能就不管我了。”
皇帝就唐元嘉、唐元景两个儿子,这也是兄弟两人犯错的底气。
其实这也是两兄弟处成仇人的原因了,如果没有对方,简直就是连一个竞争者都没有了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都不用担心地位不稳。
现在是只有他们兄弟两个人,哪怕没有只有一个重要,但是也不能说就不重要了。
只要不是做下真的完全不能原谅的事情,皇帝都不可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。
就像唐元景在明知道齐婉心是定下的太子妃,也能把人带回来,直接在皇帝、皇后面前说两人两情相悦,一点儿都不担心皇帝、皇后会生气,影响到自己的地位。
唐元嘉这一次的事情,自然比唐元景要大一些,牵扯到暗中和军中勾结,私底下筹集军械兵马。
好在不是真的要逼宫造反,而是信不过兄弟在防范。
要是在皇帝面前好好的哭诉一场,表现出自己的不安心,确实也不是就过不了这一关了。
对兄弟有防范之心,在皇家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盛夏听了唐元嘉的话,心里面就要放心一些了。
就又问道:“殿下什么时候去找陛下解释?”
唐元嘉沉吟,“自然是越早解释清楚越好,刚才我被送回东宫的时候,就跟父皇身边的人说了,要单独和父皇请罪,就是不知道父皇愿不愿意见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