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归是在自己的床上睡得香,一睁眼下午三点,肚子饿得咕咕叫。
客厅里有电视机说话的声音,是妈妈回来了吗?
她趿拉着拖鞋出来,睡眼惺忪,“妈,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啊?”
陆君从沙发上坐起来,嘿嘿笑着,“我不是你妈!”
嗯?睡意顿时全无。
“陆老板?你怎么还在我家?”
“不在这儿,我能在哪儿啊?”
他努努嘴,示意她地上的纸袋。
“赶紧换衣服,我们去参加晚宴。”
五点十分,白玉兰酒店二楼宴会厅,宾客到了一大半,大都握着酒杯高谈阔论,气氛融洽。
突然门口传来嘈杂声,众人望去,原来是此次宴会的重量级人物,五厂厂长兼总经理张继东和海滨市父母官一同步入会场。
苏玫瑰焦急的左右张望,十分钟前她跟陆君进来,同样引起不小的骚动,可转眼间她就孤零零一个人,陆君什么时候离开的,她都不知道。
“请问……洗手间在哪里?”拦下一名服务生,她急切问道。
“在那边!”
顺着服务生手指方向,苏玫瑰往前走了两步,没想到张放迎面而来。
“玫瑰!”
张放没想到她也在,原本生无可恋,此刻心花怒放。
“张放,好巧啊!”
“我跟我家大王一起来的。”
张放很讨厌这种场合,他跟大多数富二代一样,只想躺平,每天吃吃喝喝,玩玩乐乐就行了,此生不想奋斗,因为你无论做啥,生你的那个人都会嗤之以鼻,鸡蛋里挑骨头。
“哦,张总,刚刚我看到他了。”
总算遇到熟人,还是自己倾心的女孩子,张放不想错过她。
可是苏玫瑰心里很不踏实,陆君看了自己两天,会在这个节骨眼放任自己随意走动?
他是躲在暗处观察,用自己当饵,钓出想害死他的那些人吧!
真卑鄙,都说了自己并不想报复他,这个男人疑心病是不是很重?
既然如此,她也就破罐子破摔,让他误会好了。
只要这辈子过的顺遂不就可以了吗?
给自己做了这种心里建设后,她强颜欢笑,跟张放寒暄起来。
侯老大竟然没有来,这让她很是意外。
“张放,我听说广交会已经结束了,怎么这么快?”
张放也是一脸的懵逼,“实话告诉你,我也不清楚内幕,反正我家大王昨晚一宿没睡觉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往年至少要办一个礼拜呢!”
张放崇拜的看着她,“玫瑰,没想到你还关心这些事。”
“张放,我也是穷则思变,大鱼咱吃不到,总能沾点腥,我哥哥做文化传媒的,你要有什么好的项目多介绍一些,利润你拿七,我们拿三就成。”
对做生意丝毫不感兴趣的二世祖敷衍的应了两声,很快就被他爸爸派来的人带走。
苏玫瑰感到落寞,主要是这种场合谁也不认识,别人看她的眼神,多少带着些鄙夷。
如果手机没有被陆君拿走,她可以偷听一下安放在宋亚办公室里的窃听器。
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。她不想被宋亚威胁,就必须找到他的弱点,可惜一切美好愿望,都被陆君打破。
停车场,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内,身着黑色西服的陆君,眼睛紧盯着跟前的一台设备。
“君哥,我觉得你误会玫瑰了,她根本没有害你的想法。”纪晨曦叹口气说道。
陆君斜睨着她,“你给她求情?吃了两顿饭,就把你收买了?”
“不是,君哥,你有时候真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,苏玫瑰人很单纯,若不是家庭突遭变故,她现在就是幸福的小公主。”
环境真可以改变一个人,想当初她第一次来红玫瑰唱歌,整个人就跟受惊的鹌鹑一样,处处小心谨慎。
现在呢,能将鱼龙混杂的红浪漫玩弄于股掌之间,纪晨曦也佩服她的蜕变。
女人发起狠来,阎王爷都怕,陆君怀疑她心术不正,压根没有实质性证据,就怕打脸太快,将来补救比登天还难。
他根本不了解女人,所以至今还是母胎单身。
“君哥,你晚上吃东西了吗?”
陆军不解其意,“我中午也没吃,你给我带点啥了?”
纪晨曦拎过来一只保温桶。
“下午我去高银河家,正赶上三娘吃饭,她的保姆多做了一些饺子,三娘惦记你爱吃三鲜馅,叫我拿来一些。”
“君哥,真奇怪,三娘都糊涂了,唯一能记住就是你的喜好,你有多久没回去看她了?”
她自说自话,没注意到陆君已经狼吞虎咽吃起来。
转眼间十几个饺子只剩两三个。
“我的天,你就不会慢点吃?你那是铁胃啊?饥一顿饱一顿?”
见他爱吃,纪晨曦忍不住唠叨,“保姆做的饺子跟玫瑰口味很像,难怪你跟三娘一样爱吃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陆君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水。
“她是苏玫瑰的亲妈。”
啥?纪晨曦有点傻眼。
三娘生病那几天,她恰好被陆君派到外地出差,错过跟高银河进一步发展感情的机会。
后来她装瘸住进他家,王娥一天三顿饭伺候着,她完全不知道做饭很好吃,心地善良的保姆就是苏玫瑰的妈。
“君哥,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脑袋被驴踢过。”
“说啥呢?”陆君横眉立眼。
他手里摆弄着苏玫瑰的手机,纪晨曦撇嘴道,“不是我说你,君哥,咱扪心自问,你最近做的那些事,跟苏玫瑰提过一句吗?”
“我干嘛跟她说?”
“别嘴犟了,跑到海云市开夜总会,不就是想让玫瑰有个安全的地方唱歌吗?”
真的,他脑袋不是被驴踢过,就是被门夹过。
你做好事不留名?早就有人撺掇他开夜总会,他左耳朵听右耳朵冒,从不往心里去。
一听说苏玫瑰女扮男装去红浪漫唱歌,他马上让霍宁给兑下一栋四层小楼,装修已经提上日程,估计阳历年左右,海云市就会出现一家豪华娱乐场所。
“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,你少胡说八道。”
车内监视器突然发出蜂鸣声,两人脸色一变。
装在苏玫瑰衣服上的窃听器,被她扔进厕所马桶冲走。
她阴沉着脸,因为生气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该死的,早就知道陆阎王不会轻易放过她。
若不是自己前几日刚往宋亚办公室放了一块同样的东西,她还不知道自己被监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