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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记者的问题的确很尖锐,不好回答。

但这正是当下出国热潮中持有反对意见的人的心声。

对此,林听只用了一句话简单回应:

“师夷长技以制夷。”

钟记者跟林听没有仇,又有方秘书特意打过招呼,自然不会刻意为难她。

问题尖锐,那是职业病使然。

如果林听回答得不好……那她会在最终的稿子上抹去这个问题,或者引导林听重新组织语言。

但她真没想到林听会这样回答。

怔了片刻,她的嘴角扬了起来,记下林听的回答后觉得可以深挖一下这个问题,便继续问:

“所以你是觉得如今我们和北美还是存在差距的,我们的学生是需要去那边学习的,对吗?”

林听沉默三秒,笑了:“是啊,比如医学生,如果不去北美学习,他们上哪儿找大量的枪伤患者练手呢?”

这个话……那还真是没啥毛病。

钟记者第一次面对被采访人沉默。

钟记者压根儿没记这句话,直接转向下一话题:“我听说,您的补习学校有一种闻所未闻的单词记忆办法,叫词源学,对吧?可以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?”

“当然可以,知识的获取是不应该存在壁垒的……”

采访很长,林听最后都觉得头有些疼了才结束。

钟记者很专业,问题都很尖锐,偶尔还很严肃,会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。

但等到结束采访,她又挂上笑脸,没事儿人似的与林听握手。

“林老师,方便的话可以让我去补习学校拍摄几张照片吗?我想真实的记录一下学子们奋斗的状态。”

林听点头,然后很体贴地递给她两坨棉花。

钟记者茫然:“这是做什么?”

林听:“你很快就会懂了。”

钟记者的确很快就懂了。

因为她差点儿被口语课的呐喊声掀翻。

“这……”

她赶紧把林听给的棉花塞进耳朵,然后无比惊讶地看着林听:“林老师,有必要这样喊吗?”

林听同样塞着耳朵,但她大致读懂了钟记者的问题。

她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:“大声朗读不止有助于记忆,也……可以避免学生犯困。”

这是实话,补习班的口语课一般都安排在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段。

可惜钟记者实在不适应这种环境,没完全看清楚她说了什么。

只记得大声朗读有助于记忆了。

错失了一个向普罗大众提供学习小窍门的点。

钟记者悄么声地去拍了几张照片,并且还在课间的时候采访了一下魏轩和古琦,连李叔都被问了几个问题。

“我的合伙人今天不在,不然应该让你们也聊聊的。”林听很惋惜地说。

期末将至,英子肩负着给全宿舍记笔记划重点的重任,实在不能缺课。

“她是你的同学,对吧?”钟记者显然做过功课,对补习班的大致情况有所了解。

“是的,她是我们学校本专业年级第一,而且在接触托福两个月后,她参加托福考试就考了116分。”

林听轻扬着下巴,替英子吹。

“那真的很优秀了。”钟记者好奇了一下,“那林老师你考了多少分?”

林听:“……”

“我没考,刚巧受伤了。”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。

钟记者了然,不再追问。

他们在学校里参观的时候,刚好遇到了一脸丧气的严月英。

一看到林听,严月英更委屈了。

“林听!你给我找的这个活儿我真的快要干吐了!”

她手脚并用俯冲过来,抓着林听的胳膊用力摇晃。

林听赶紧甩开她,生怕她碰着自己刚拆线不久的伤口:“求你你像个人似的……好好说话。”

严月英吸了吸鼻子,哭唧唧地说:“我去大使馆门口蹲了八天,平均每天被资料砸十九次、被骂滚蛋五十二次、被翻白眼无数次!”

林听:“……”

听起来是挺可怜的。

“等等,你不会是专门找被拒的人问问题吧?过了的人应该不会有这样大的怨念才对吧?”

严月英满眼忧伤:“我倒是想找没有被拒的人……但我没蹲到啊!”

林听:“……”

钟记者听着她们的对话,终于忍不住好奇,上前来问道:“这位也是补习学校的老师?她是具体负责什么的?可以聊聊吗?”

严月英这才看到还有外人在,瞬间收敛起丧气,又摆出了严小姐该有的体面和矜持:“你是哪位?”

“这位是省报的钟记者。”林听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,暗示性满满地说,“她是特意来做采访的。”

严月英的脑子倒是不算慢,瞬间就懂了林听的意思。

这是要上省报了呀!

她爸奋斗了这么多年,最多也只上过市报,还只是一个豆腐块大的小采访而已。

严月英看到了自己反手打亲爹脸的机会。

她挂起微笑,领导视察一般朝钟记者微微颔首:“你好,很抱歉我刚才失态了,其实我只是在跟林听开玩笑,请不要介意。”

那模样,像极了要去跟女王喝下午茶。

饶是钟记者见多识广,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吓得暂时丢了语言。

严月英微笑着,继续说:“你好,我叫严月英,是林听的合伙人之一,我主要负责留学面签咨询这一部分工作。”

钟记者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
实在是严月英前后反差太大了!

林听清了清嗓子,替她对钟记者说:“严老师刚来,目前她的工作还在筹备期,工作压力有些大,还请你见谅。”

钟记者勉强回过神来,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,才说:“这样……能理解、能理解。”

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很能理解的模样。

林听索性让严月英跟她去多聊几句。

倒不是为了替补习学校打出名声。

主要是让严月英知道知道,什么才叫真正的为难。

果不其然,跟钟记者聊了十分钟后,傲娇大小姐是真的快哭了。

她借口上厕所,溜之大吉。

林听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满意点头。

估计下一个八天里,严姑娘的抗压能力会强很多。

她收敛心神,转而对钟记者说:“我还有一些事想问一问你,我们找个地方吃顿饭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