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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德良发现,自己每次见到林听都得付出点儿什么。

不过……

他看着眼前近二百号学员,嘴角不受控制往上扬。

二百人,每个月的学费是六千块,分到他这儿的百分之五分红就是三百块。

关键是这才刚开课一星期,而且目前只开了一个班。

方德良看到了无限广阔的发展前景。

他背着手,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来回溜达两圈儿,说道:“的确是个问题,而且你们这连个路灯都没有,但凡有个学生掉井盖里都是大事。”

方德良很会抓重点,说道:“你们这儿白天倒是有公交车,但是八九点就停运了,这样,我跟公交那边沟通一下,晚上……你们几点下课来着?”

“十点。”林听还不忘提醒一句,“这末班车最好是能到各个大学附近。”

方德良牙疼似的咋舌:“这还真有点儿困难,这属于是重新弄一条公交线了。”

“安排个学校专线呗,”林听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给家里多连一条电线,“百年大计,教育为本啊。”

方德良:“你别说得这么轻松啊,给家里牵条电线还得规划一下全局吧?”

林听瞧着他,退而求其次:“那你借我几辆中巴车,我自己找司机开。”

“这有差别吗?”

方德良深吸了口气,左右权衡好半晌,依旧觉得还是让公交车运行时间延长到十点更靠谱。

“别讨价还价了,你这就二百来人,除了骑自行车的,剩下的有一辆公交车就足足的了。”方德良一锤定音,“就公交车,我现在就能答应你,要是别的法子,我可不一定我大哥得用多久能安排明白。”

林听很“惋惜”地点点头:“好吧,那我也不让你为难了,但是公交车的事您真得尽快给我安排好。”

“行,没问题。”

林听背过身,抿着唇笑了。

其实她想的真就是借来两辆公交车,让制衣厂的司机每天晚上来送一趟。

但肯定不能直接说借车嘛,那样谈到最后恐怕还得管她要租金。

至于买校车什么的,那根本就不在林听的考虑范围内。

白嫖来的才是真的快乐!

放着方德良这头肥羊不薅,祖师爷都不会原谅她!

林听压下嘴角的笑,转回身又问:“那路灯的事?”

“这个简单,”方德良说,“本来就有的东西,给你换几个灯泡再开了电闸就行。”

“那可太好了。”

林听热情地跟方德良握手:“我代表全校师生感谢方先生的关怀。”

方德良被捧得有些飘,嘴很欠地客气了一句:“林老板还有什么需要吗?”

林听一听这话,心说得给方德良进步的机会啊。

她立即问:“桌椅还有吗?”

方德良:“……”

他客气个什么劲儿啊!

不过么,方德良还是答应了。

毕竟从目前来看,补习学校前景无限,他大哥可以得到实打实的政绩,而他也能拿到钱。

至于桌椅和公交车——又不用他花钱。

……

这个时代乘风崛起的人里,没有哪个是不吃政策的。

相比于趁着国企改制搜刮地皮和工厂的人来说,林听感觉自己的胃口真的是太小了。

她还得讲课哎。

属于任劳任怨的典范了。

一天六节课,林听讲完之后人都瘫了。

好消息是今天又多了三十多个报名的。

坏消息是再这么发展下去,下周末她和英子就得每人每天讲十二堂课了。

“不行了,我要招老师,这活儿根本扛不住。”

林听的嗓子已经哑了,连打哈欠的力气都没有。

郑妙英也没好到哪儿去,刚才在出租车上她都睡着了。

所以当林听躺在床上说要招老师的时候,英子也没反对:“嗯,不过要招什么样的?”

“我还没想好,但我想好薪资待遇了——二百块底薪加每节课五块的课时费,这个价格能让人死心塌地了吧?”

郑妙英大概算了一下,而后用力点头:“能!”

就按每天两节课来算,一个月下来也有五百块工资了!

这是什么概念呢?

是普通大学老师两个月的工资。

另一头,苏玉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,目光灼灼地望着林听:“这可是你们说的,可一定要招老师啊!”

林听有点儿好奇:“怎么?你要来应聘?我……恕我直言,我招老师也是有要求的。”

苏玉一摆手,很有自知之明地说:“我哪能干得了这活儿啊!我的意思是,你和英子招了老师之后,就不会魔怔到半夜说梦话还讲课了吧?”

“呃……”

苏美人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,眼神无比惊恐:“我这星期每天晚上都梦到期末考或者高考,老师在讲台上拼命讲知识点,但我什么都不会,真是……太可怕了!”

林听:“……”

郑妙英:“……”

为了苏美人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考虑,第二天一大早林听就给方德良拨去电话,登报招聘英语老师。

要求是她想了一个钟头才想好的:英语专业,大学本科以上,至少五年教授英语的工作经验,深刻了解托福考试规则,幽默风趣者优先。

同样的招聘信息她也转达给了所有在辽省卖手工品的经销商,让他们帮忙在本地登报招聘。

林听给出的薪资待遇属于教师界独一份的高薪了,她自信有这样的钞能力在不愁招不到能人。

但问题恰恰就出现在高薪上了。

谁都想来试试啊!

最初,林听还是直接面试的,在一天听了十八堂试讲课之后,她果断在面试前增加了一个笔试环节。

考题也不是别的,以往的托福考试题随便抽一份。

批卷子的活儿都用不着林听或郑妙英来做,李叔已经学会了Abc,对着答案就把卷子批了,然后十次有八次会对应聘者说:

“你可拉倒吧,我把卷子扔地上踩一脚蒙对的都比你写的对的多。”

就这样蹉跎了一星期,成功地一无所获。

“我不是很理解,来应聘的老师得有一百多位了吧?怎么就一个会托福的都没有呢?”

中午,郑妙英握着勺子,茫然地看着眼前厚厚一摞试卷,叹气。

林听被她这句话问愣了。

“等等,英子你不会没意识到托福到底是在考什么吧?”

“啊?考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