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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君临沉默良久,深吸一口气。

声音低沉暗哑。

“藐藐,我明白了。”

时藐藐看着他的眼神里却明晃晃的写着,不,你不明白,轻声的继续开导着:“哥哥,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局中人的眼睛会被蒙蔽,被内心欺骗。”

时君临发愣,房间瞬间噤若寒蝉。

时藐藐也不着急。

有些事只有他自己才能想清楚,才能走出那片困地。

“哥哥,你先好好休息,我们晚上再来找你。”

时藐藐说完转身离开,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,转头又说道:“哥哥,阿亡姐姐她有广阔的胸襟和纯净的内心。”

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。

独留下时君临拿着食物,眼神还在迷茫。

……

深夜里。

三个身影在府里的屋檐上灵活的走位,消失在夜幕中。

路过沈妙莲的屋子,时藐藐还听到她对系统的抱怨,走了一天,也忍了一天的她,在无人的深夜爆发。

她内心里的抱怨震耳欲聋。

黑暗中,幽州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。

没有风,也没有任何的声音。

与他们一路走来得完全不一样。

此刻这城里没有一点生机,更怪异的是走在两边的时君临和时阿亡两人无风自寒。

寒气像是由身体里自发蔓延四肢百骸。

三人走到大街上,小心警惕防备着四周。

时阿亡还是忍不住寒气深吸一口气,打了一个冷颤。

时藐藐意识到不对劲,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站在自己一左一右的两人。

拿出两套黑色棉斗篷。

“谢谢。”

两人上前同时伸出手接过,双手触碰瞬间,时君临瞬间收了收手,让时阿亡先拿。

时阿亡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,笑着把两件斗篷接过,把一件递给时君临。

斗篷穿上,时阿亡转头快速巡视一圈,还捂嘴打了一个喷嚏。

“藐藐,你自己也披上一件,别着凉了。”

时藐藐不疾不徐的将一件小斗篷穿套在身上,转身继续朝前走,她没有说其实城里现在的温度其实与白天无异。

可刚刚他们接近自己的时候,她分明感觉到一股寒意。

她猜测他们身上的寒气是从他们自身发出来的。

时藐藐不动声色的找了一间静悄悄的客栈。

一进客栈里,时君临和时阿亡两人身上的瞬间就感觉暖和不少,寒气渐渐褪去。

三人在客栈一楼巡视一圈。

客栈里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,桌椅摆放整齐,柜台上的账本整齐的摆放着。

看上去根本不像没人的样子。

三人互相对视一眼,放轻脚步走上楼,很快就确定这客栈里确实没有人。

时阿亡最先疑惑开口,“藐藐,这客栈怎么没人?”

时藐藐面无表情的眯着眼望向窗外黑漆漆的深夜。

“我猜测是这里的规则,不许人夜晚出行。”

“阿亡姐姐,哥哥,你们今夜先在这里休息。”

“你这是要一个人出去?可藐藐你刚刚不是说这里的夜晚不允许人出去吗?”时阿亡立刻出言询问,时藐藐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救他们,她并不想让时藐藐一个人出去冒险。

原本他们都打算好今天晚上他们一起出城去看看。

可没想到才出府不久,就被夜里的寒气给阻止了。

时阿亡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时藐藐并没有受到寒气的影响,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时君临,他的视线一直都在时藐藐身上。

他不敢多看时阿亡,对身边这两个最亲的人,一想到他的梦境,他就只剩下自责愧疚。

“藐藐,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时君临压低声音,磁性暗哑的少年音里带着浓浓的惭愧。

时藐藐摇头。

“暂时没有。”

“这里处处都透着古怪,哥哥,阿亡姐姐,为了以防万一,你们晚上轮流为对方守夜。”

时藐藐说完看着还在一脸担忧的时阿亡,仰着小脸:“阿亡姐姐你放心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时阿亡清楚她要做的事,自己根阻止不了她。

目送她离开后,两人找了一间房间。

说好一个人守前半夜,一人守后半夜。

夜深人静。

客栈客房里,时君临看着床上的人,脑海里都是他梦境中的画面。

他到底怎么了,醒来后知道真相他本是一种愧疚的,这一刻,他却想起了梦里时阿亡的一颦一笑,还有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。

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扭曲的小丑。

难道这是小妹说的心魔吗?

时君临垂眸,痛苦的捂住脑袋。

时藐藐走出老远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快要看不见的客栈方向,良久后迈着小短腿走到城门边。

夜晚的城门没有关,城门外灰蒙蒙的一片,根本无法让人看清楚前方。

时藐藐踏出城门,城外原本看不见的地方变的一片荒芜。

到处都是野蛮生长与人一样高大的野草和灌木丛。

时藐藐仰头四处观望,最后视线定格在西侧的方向,灵活的穿行在灌木丛中。

荒凉的灌木丛里白骨累累,阴森恐怖。

寂静的深夜,只剩下时藐藐走路啪嗒声和她踩到白骨的咔哒声。

“咔咔咔”她每走一步就发出碎裂的脆响。

时藐藐无畏无惧的继续向前,从未低下头。

当她跨过万骨的骷髅走出灌木丛,来到一个村庄村口。

她没有一丝犹豫抬脚走了进去。

村里与城里一样,家家户户一尘不染,空无一人。

诡异的是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丧幡。

时藐藐进出好几户人家,里面点着蜡烛和一口空棺材,院子都摆着丧宴,桌上却什么都没有。

时藐藐大眼睛四处打量,这村里的四周亦如她出城时一样。

她走到一条凳子上,借力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
下一秒,原本还什么都没有的丧宴,每桌都坐满了骨瘦如柴的人,桌上也摆满了各种菜肴。

时藐藐就像在看一幕影像。

从一群人喝酒吃肉有说有笑到一个接着一个消失,他们化作一只只枉死鬼,饿死鬼,恶鬼,厉鬼……

他们笑着,但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好笑,甚至是折磨和痛苦。

不是这家的人谁被饿死,就是那家人孩子被卖被偷,被分尸烹煮。

惨不忍睹。

时藐藐坐在其中默默听完他们所诉,这些人似乎也把她当成了他们的其中一个,时不时笑着给她夹两块肉,嘱咐她多吃点。

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,变成灵魂痛苦挣扎。

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。

她起身后,周围所有的东西快速的消失,包括那些人的灵魂。

她所在的地方变成了白骨堆积如山的乱坟岗。

时藐藐捂住心口,不知为何她心口会发热发闷,还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。

短短几秒,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失去了意识,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