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蒂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：“克拉克，别逗我了，接个电话至于激动成这样？说吧，那个‘马斯克’究竟是谁？还扯上小说里的角色，哼！”
吴华如今是顶头上司，克拉克没了顾忌，对好友海蒂自然要透点风声，往后还得靠她帮忙打杂呢。
于是松开海蒂，手指轻轻划过海蒂俏脸：“跟你说哦，海蒂，马斯克是我大客户，现在升级成我老板了。
他要开金融投资公司，让我当cEo。
看在咱俩铁磁的份上，我给你预留了个行政助理的位子，该谢我了吧！”
海蒂撇撇嘴：“克拉克，行政助理？我可不稀罕，那点薪水还不够我糊口呢！”
克拉克急得直叫唤：“海蒂，你清醒点，我老板给的待遇，比那些金融高手还高出两截！还有提成呢，这等好事上哪找去！”
海蒂一听，惊讶得不行：“等等，克拉克，你再说一遍，这是真的？”
吴华挂断电话，瞄了眼时间，已是正午十二点，绝非美国那头的午夜十二点。
一场国际长途，等待两小时，通话又是一小时，这意料之外的“持久战”，让他不禁感叹，还是老式电话便捷，号码一拨即通。
母亲王淑芬自打晋升为院长，生活节奏骤然加速，频繁的出差、会议、考察，让她难以如从前那般顾及吴华。
父亲升为铁路局局长后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，一周难归家门一次，这倒给了吴华大量的自由时光。
今日亦是如此，家中二老皆外出未归，吴华自邮局出来，随意找了家小店解决午餐，随后悠哉游哉地踱步回家。
春节将至，街头巷尾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，鞭炮、年画、对联随处可见，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气息。
偶尔响起的鞭炮声中，夹杂着某个捣蛋鬼恶作剧的笑声——将点燃的鞭炮丢向行人的脚边，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路人惊跳，伴随着咒骂，那小家伙则嬉笑逃窜。
1987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，1月28日便是除夕，今天20号，距过年仅剩八天。
吴华对重生后的首个春节满怀期待，春晚守岁，每一项都令他兴奋不已。
前一世，他已多年未守岁，春晚除了赵本山的小品，其他节目几乎不看。
午间的阳光驱散了寒意，暖洋洋的，让人感到一丝温馨。
吴华行至通往铁北的芜江桥上，遇见李雅倩，她提着大包小包，从大市场方向缓缓走来。自那次从陶雯雯家归来，两人还未曾相见。
吴华连忙迎上去，接过她的重物，笑道：“雅倩姐，怎么一个人来置办年货啊？”
李雅倩松开勒得生疼的手，感激道：“吴华，你来得正好，我都快累垮了。爸妈都出车了，我休假就得负责买年货，再不买就真来不及了。”
“大宝呢？怎么没见他来帮忙？”吴华问道。
“他在姥姥家还没回来，明天妈出车回来，正好顺路带他。”
李雅倩答道。
吴华觉得手中的提包分量不轻，好奇地问：“这里面是什么，这么沉？”
“冻秋梨和冻柿子，梨一斤，柿子十斤，总共二十五斤，能不沉吗？手都被勒疼了。”
李雅倩解释道。
听到冻秋梨和冻柿子，吴华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童年，那些年的大年夜，家家户户都会准备这些。
夜幕降临时，全家人围坐桌旁包饺子，有电视的家庭还能边看春晚边忙活。
饺子包完，冻果也解冻了，一家子共享，那冻梨和冻柿子别有一番风味，尤其是冻柿子里的筋络，嚼起来特别香。
若非李雅倩提及，这些记忆恐怕已被吴华遗忘。
尽管气温不算低，但吴华徒手提着重物，到李雅倩家时，手已冻得通红，有些麻木。
屋里还算暖和，炉子虽未明火，但炕头尚存余温。李雅倩铺上小被，让吴华暖手。
“吴华，你把鞋脱了上炕，地上凉。我这就把炉子捅旺，炕很快就热了。”
李雅倩边脱羽绒服边吩咐，同时与吴华闲聊，收拾着东西。
“雅倩姐，你不用忙了，我已经吃过饭了。你呢，没吃的话自己弄点吧！”吴华说。
“我不饿，饿了再说。吴华，你先坐着，我给你解冻些梨和柿子。”
李雅倩没等回答，便取了盆，舀了半盆水，挑了几颗梨和柿子放进去，待冰化了就能食用。
整理完毕，李雅倩也上了炕，脚伸进被子里取暖。
察觉到吴华炽热的目光，她忆起在陶雯雯家过夜的那一晚，脸颊不由自主地泛红。
她假装查看手腕上的表，那是吴华送的石英表，芜江市独一无二，同事们得知其来自美国，无不艳羡，甚至有人愿以名牌手表交换。
要知道那牌子在当时如同茅台之于酒界，是品质的象征，行业内的领头羊。
王淑芬出差归来，得知了吴华在医院斗殴被捕的事。
在医院了解基本情况后，她把吴华叫来询问。
吴华详述了经过，王淑芬听后既愤怒又后怕，毕竟对方动了刀子，万一吴华有个三长两短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她责备了儿子一番，告诫他今后不得再打架，要好好学习。
儿子没吃亏，且站在正义一方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见李雅倩红着脸沉默不语，吴华心知肚明，用脚轻轻勾了勾她的脚，“雅倩姐，想什么呢？”
李雅倩被戳中心事，羞恼地踢了回去，“哼，都怪你，让我在雯姐面前丢脸，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！你这么小，哪来这么多歪脑筋？”
“男人不坏，女人不爱。”
当女人说你坏时，往往意味着她已对你有了好感。
吴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，故作委屈道：“雅倩姐，我对你好还来不及，怎会对你有坏心思呢？”
李雅倩闻言，脸庞彻底染上绯红，又羞又急之下，一边推搡，一边娇嗔：“还说，还说！”
吴华举手作投降状：“雅倩姐，这真不能怪我，谁让你魅力太大，我一时没忍住嘛！”
李雅倩闻言，动作一顿：“哦，这么说，你只是冲动行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