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!
闻言,全场皆惊。
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消息狠狠的震住了!
贼人肆虐、洗劫等等,并不稀奇。
时至今日,不知有多少村子都遭了殃。
东边村的恐怖之处在于所杀人数。
五百多!
一个村才多少人?
如石格村这样的是比较大的村,也才一千多人而已,稍微小的一点的村子,也就五六百人。
这是全部屠杀殆尽啊!
徐尘沉下一口气,严肃道:“消息可靠吗?”
那人急忙道:“很可靠,这是刚才快班衙役过来告诉我的,现在知县老爷和所有衙役都去了东边村。”
徐尘缓缓点头,望向瞬间老实下来的众人。
“可有人知道熟悉东边村?他们村共有多少人?”
“这……”
人群中,李冲面色惨白:“好像是五百多人……”
唰!
刹那间,所有人都傻了,惊恐交加。
还真是全部给屠了?
这也太狠了吧?
“东边村也是石河镇的,他们的村长应该来咱们村学习过防御方法的,不应该啊。”
徐尘自语似的,心底却是暗自打鼓。
稍微有那么一点可怕。
他这个防御的办法是全村巡逻,每晚两个小队,三十人,三个人一组。
如此便可以时时刻刻的巡防整个村子,但凡四周出现半点动静都能提前发现。
发现后,便立刻召集一直准备着的村民,在暗中打埋伏,给贼人以痛击。
总的来说,这方法并不是特别复杂,也不是很高明。
他自己就有数种破解的办法。
最简单的就是声东击西。
先弄出一点风吹草动,吸引注意力后再从另外一个方向发起进攻。
主打一个措手不及。
而根据之前贼人孙占利的种种洗劫事迹来看,似乎只是一路横冲直撞,并没有什么计策。
难道这犊子进化了?
他来不及多想,暗中递给白梦瑶几人一个眼神,悄然朝着家的方向后退。
点子扎手,得好好琢磨下。
指望新村长董树防得住贼人,还不如他自己把脑袋砍下来送给孙占利算求!
十字路口的小广场。
众多石格村的村民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。
终于反应过来之后,几乎都看向方才徐尘所在的方向,而后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人呢?”众人快速搜寻。
徐尘竟然走了?
竟然在这个时候走了?
什么意思?
“留下来干嘛?”
李冲冷笑不已:“指望你们选的废物村长防御贼人吗?”
众人这才回味过来。
是啊,徐尘已经不是村长了啊!
新村长是狗娘养的董树!
几乎同一时间,数十人又朝着高台冲了过去。
“等一下等一下!”
被打的没了半条命、刚刚站起来的董树急忙摆手:“别打,先别打!”
数十人站定脚步,一个个皆如饿狼一般的盯着董树。
“那个……”
董树清了清嗓子,道:“大家伙,我的意思是先弄清东边村具体是怎么回事,比如东边村是否也有防御力量,又是怎么失败的,至少我们也可以获得一定的经验教训不是?”
众人想了想,倒也觉得在理。
经过一番商量,派出一个小队,带着长刀、弓箭等直奔八里外的东边村而去。
大概一个时辰,消息带了回来。
“东边村有防御,弓箭五十把。”
“失败的原因是出现了几个贼人吸引了注意力,其余的贼人则从另外一个方向发起了攻击。”
“东边村所有人拼死抵抗,最终只活下来二十多人。”
“另外,贼人的数量已不再是以前的五十多人,而是至少八十人!”
什么?
消息一出,众人皆倒抽凉气,头皮发麻。
太骇人了!
八十多名贼人,用的还不是以前直来直去的攻击方法,反而采取了计策。
这特么怎么打啊?
同样的防守策略,东边村几乎被贼人给全屠了,那石格村也顶不住啊!
高台上。
董树缓缓挺直了腰杆:“各位父老乡亲们,大家安静一下,不要自乱阵脚。”
“乱尼玛……”
几十人冲了上去,一阵狂轰乱打后,直接把董树给绑了起来。
“你们不能这样,我是村长!”董树大吼。
“把他嘴堵上。”
李冲说着便走向高台。
这时,忽然一道身影冲了上去,从地上捡起之前堵刘洪的破抹布,嗖的塞了进去。
安静下来,李冲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“相信大家也都清楚现在的处境,很危险。”
“我个人猜测,贼人这一次之所以如此凶狠,很大原因是因为东边村采取了防御措施。”
“是东边村的防御,刺激了贼人,继而痛下杀手。”
众人深以为然。
包括刚才投票的那五百人,也都纷纷垂下了头,面色惨淡。
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惨烈的状况。
以前的贼人固然也烧杀掳掠,可大多时候挑的都是村里的大户。
而这一次,是不管你男女老少,全部都杀!
“以前的防御办法已经没那么管用了,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一条能让大家活下去的路。”
李冲道:“但是,让董树继续当村长,我不同意。”
“不同意!”
下侧,左边的众人纷纷附和,而后望向右边投票的五百人。
场下又一阵安静。
谁也没有想到,刚刚选出了新村长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。
几个呼吸后,有人走到刚才的投票处,放下了二百文钱,而后闷着头朝着徐尘家的方向走去。
其余人也都默默的模仿。
很快五百人密密麻麻的跪在了徐尘家门口。
高台上的李冲道:“刘洪那小子偷偷跑了,把他抓回来,还有董树这犊子,也绑过去,留下十五个人继续巡逻。”
很快,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许久家门前。
最前面是两个被绑着且被堵了嘴的董树和刘洪,后面是跪地扣头不起的五百人,接着是余下的村民。
空地不大,所以看起来很密集,分外的拥挤。
可饶是如此,外面也安静的一塌糊涂,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板着。
院子中。
徐尘坐在茶桌前,茶盘上却不是茶具,而是一张巨大的纸。
上面以石河和通往青兰城的主干道为参考,标注了一个个的小点。
那是一张粗略的地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