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秧也不是心态好,他就是觉得自己和陆砚熵经历太多,那么只要陆砚熵在,他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至于其他的危险,苗秧觉得他们可以共同面对。
今晚守着这栋楼,明天要先进入第一个检查通道,然后进行隔离,再进入第二个检查通道,只要无事,基本上就代表进入整个安全区了。
如此,又要按照每个人的能力和身份进行划分。
没办法,虽然很麻烦,但这样才能控制丧尸的增加,保证整个城区居民的安全。
第二天,他们又费了点精力才进入检查广场。
四周围着电缆,广场其实就是在一个原金融中心的街道。
苗秧抬头一看,四周的大厦里,肯定有狙击手。
只要发现异常,肯定会毫不犹豫枪击。
苗秧握着陆砚熵的手,看向旁边的两个主角。
而陆母则和陆一吩咐了一些事。
既然已开到了正规部队,那她必要找自己的丈夫和女儿。
这批人里,还有重要的科研人员,以及军队里的人。
所以倒不用担心。
至于半人半尸的情况,苗秧相信这里的人会更加了解。
经过层层检查,苗秧和陆砚熵必须分离的时候,陆砚熵脸色一沉,他垂下眸,转动眼珠时,将这里的把守全部看在眼里,并且进行了精细的计算。
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,苗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。
和前面的人道:“我和他一起隔离。”
“不行,你是正常人。”
苗秧道:“他是我男朋友,这一路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,我知道你难做,但这一路上,尤长官也跟在我们身边,看在眼里的,我相信一定有合理的布局,让我们不分开的。”
对方皱眉。
江辞等人走过来,直接和上级领导请示一番,苗秧和陆砚熵最终住在一个隔离点。
隔离点其实就是旁边的大楼,而每一个楼层划分了几个隔离区,并非是完全隔离,每层楼还有其他隔离者。
如此也不算浪费资源,二则可以集中管理和观察。
不过因为他们两个,一个是正常人,一个是半人半尸的原因,最后决定将他们这批人全部隔离在一个房间。
这其中更重要的是,苗秧和陆砚熵在江辞他们此次的任务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。
上面有意招揽。
陆母只是让陆一留意一些家里人的消息,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,这里自然有她认识的人。
安顿下之后,陆母坐在陆砚熵的面前,有些心不在焉:“儿子啊,也不知你爸爸和姐姐如何了,有没有让人去找过我们,或者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。”
其他不好的话,陆母没敢说。
心里只希望一家人能够团聚。
陆砚熵自然回答不了她的话。
老实说,苗秧都觉得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母子情,毕竟陆砚熵过来这里不知是什么时间段。
不过看得出,陆母是个很好的人。
她又看向苗秧,苗秧也看着她,只觉得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,陆母好像都疲惫苍老不少。
可是真的吃了不少苦头。
到底上了一点年纪,又是个贵妇人,如此长途跋涉,却一点没有拖后腿,还承载一个指挥和决策的角色,也是不易。
苗秧道:“夫人你放心吧,既然已经到了这里,等一切尘埃落地,咱们到时候继续想办法。”
陆母一笑:“我也是这个打算,只是忍不住和砚熵说点什么。”
到底心里放心不下,如今在她身边,最亲近的只有儿子和侄女。
苗秧理解,抓住陆砚熵的手放在陆母的手心里。
冰凉的触感,让她眼眶一热,握紧时拍了拍他的手背:“孩子啊,会好的。”
当初陆砚熵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被咬的。
大概也是因为伤口不大的原因,所以才成的半人半尸。
大概也是因为咬伤他的是个小孩,病毒少,所以陆砚熵这个半人半尸的特征更趋向于人。
但到底也是丧尸,再像人那也不是。
如今他看着陆母的眼神,是陌生的,机械的。
陆母叹了一口气,松开了儿子的手,然后没忍住瞪了苗秧一眼。
苗秧:“……”
他好像也没有干啥呀?
傻笑了一下。
陆母无奈一笑。
罢了,要不是他,儿子怎么会这么配合。
他们说了会儿的话,他们都分了睡袋,苗秧拿了一个双人的。
都是新的,等他们没问题之后,可以带走。
他们用自己带的物资随便洗洗,便准备休息了,哪怕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,苗秧和陆一还是安排人值守。
上半夜,苗秧他们休息,于是,他便拉着陆砚熵选了个角落睡下了。
两人躺进睡袋里,苗秧抱紧他,“睡吧,等过两天确定我们没问题了,便可以进入第一区。”
这里的结构还是很复杂的。
苗秧暂且只能听从吩咐。
其实他手里还掌握着一小部分数据,这是他的底牌之一。
苗秧没有正式接触到正规军,就不会放松警惕。
他们这么多人的性命,几乎都落到自己的头上的。
苗秧不会轻易相信谁。
包括主角们。
“秧秧。”陆砚熵叫他,眼神灼热的盯着苗秧的嘴巴。
苗秧舔了一下唇瓣:“乖一点,这里人多,我们不能玩乐的。”
陆砚熵眉心蹙了起来。
苗秧凑过去,碰了一下,“别皱眉,我在的。”
陆砚熵的眉头下意识松开,被抚平一般。
苗秧抱紧他:“大人啊,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恢复正常,恢复正常以后,可不能忘记爱我,不然揍你。”
陆砚熵用更大的力气抱紧他,“秧秧。”
听不懂,也不想听懂,他只知道怀里这人,好香好香。
真想吃掉。
“秧秧。”
他一直喊苗秧。
苗秧耳朵都烫了:“哎呀,你小声点,吵到别人了。”
他们的位置其实是比较隐蔽的。
根本吵不到别人。
但是苗秧还是叮嘱陆砚熵,不要闹出什么动静,以防别人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呢!
那就社死了。
陆砚熵也只是喊他的名,没办法,他又没法像苗秧一样说好多好多话。
心里总有种起伏的情绪,忍不住一直叫他的名字。
其实半人半尸别看瞳孔很小,眼睛几乎全白,但实际上,他们的视力是正常人的数十倍。
也因此,哪怕现在是深夜,他也能清清楚楚看清苗秧的模样。
很俊秀精致的少年郎。
哪怕在陆砚熵现在没有太多美丑之分的丧尸眼里,苗秧也是十分可爱的。
可爱到他想抱着,压着,凑近,然后一口一口吃掉。
可这个吃掉又是不同的。
又或者说,他现在觉得的香和以前觉得香那是不同的。
以前的香,来源于他对生肉的渴望,对一个感兴趣的人类的渴望。
那仿佛是苗秧灵魂深处对他的吸引力。
可现在的香是从苗秧身上发出的,干净,清淡,很好闻。
半人半尸的视力好,可嗅觉却不怎么样,所以他会凑近苗秧,狠狠的嗅。
“秧秧。”
他的双手搂紧苗秧的脊背,将这个比他单薄的人用力按在自己怀里。
手掌下有骨骼感,还有紧实的肌肉,苗秧身上的衣服被揉捏得凌乱褶皱。
他双手抵在陆砚熵的肩头,哑声呵斥:“好了,不许闹,不听话的话,我打你了,好吧,我不打人,但是我要生气了。”
他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,知道陆砚熵看得见。
可看得见是看得见,但是他关不关注又是一回事了。
陆砚熵直接选择忽视。
“秧秧。”
秧秧,秧秧,秧秧,秧秧,秧秧,秧秧……
苗秧听了好久的秧秧之后,终于又忍不住叫他:“乖,叫哥哥。”
“秧秧。”
“乖,叫老公。”
“吼!”
“去你……我的,我不和你说了,烦人,睡觉。”
苗秧恼羞成怒的闭上眼。
嘴巴上冰凉柔软的触感。
他睫毛轻颤,没有拒绝,也没有迎合,但是在这狭小而简陋的环境里,已经足够了。
“陆砚熵,我爱你。”
苗秧突然情不自禁的说。
不执着一方的回应。
因为他知道,陆砚熵也爱极了自己。
这种自信不仅来源于,陆砚熵,还来源于他对自己的信心。
陆砚熵对他有宠溺之情,他对陆砚熵也有征服之欲。
都是势均力敌的喜欢对方。
还分什么谁宠谁更多一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