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安静下来,几个人也带头应道:“您尽管问,只要我们知道的,都知无不言,肯定不会藏着掖着,毕竟您是来救我们的,又不是来害我们的,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哄骗您。”
“好。”柳公子直接进入主题。
“第一个问题,你们在这里见过几个坏人。”
“我们见过的,应该就两个,一男一女,刚才那是一个,还有个男的,今天没来。”老伯说道。
“那,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你们都认识嘛?”柳公子继续问道。
大家都摇摇头,“您也看见了,刚才那个女的进来的时候是带着面纱的,我们根本就看不见脸,那个男的更是看不见,他不光是带着面纱,他还整天卑躬屈膝,跟在这女人身后,活像以前的奴隶啊,那女人对他也是非打即骂的,哎呀,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窝囊。”
我看了柳公子一眼,只见他的神色同我一样,都发现这中间有些不对劲,照他们的描述,刘永祥肯定不是这个男子,以刘永祥的性子,就算是灰飞烟灭,也不可能对别人卑躬屈膝,更何况此人还是个无恶不作,专食活人精气的女魔头。
“行,我知道了,你们这里有没有鹤庙村以外的人啊。”柳公子再次问道。
无人应声。
真的是奇怪,难道说鹤庙这个地方的人精气好,利于修炼,怎么专挑这一个地方的人呢。
“嗯,是个切入点。”柳公子喃喃自语道。
“对,鹤庙那地方又不是人杰地灵,再说,那地方背靠工业重镇,蔬菜之乡,大小也是个交通枢纽,每日里人来人去的,整个地方都混沌不堪,那地方的人绝对没有上乘的利于修炼的精气。”
柳公子点点头,冲我传来赞许的目光。
“好了,没什么问的了,大家安心在这待着,我会给这里设个结界,一般修为的鬼物是闯不进来的,好歹能保护一下你们。”
柳公子还是谦虚了,这时候,给人信心最重要,绝不是要面子的时候。
我把他的话润色了一遍,重新说给大家听,“放心吧,我师傅不是一般的人,就是刚才那个女的,也不一定能破他的结界,你们安心在这里待着吧,等事情解决了,我们第一时间带大家走。”
如此说道,大家的面容才逐渐舒展开来,大家纷纷致谢,看得出来,众人都压抑已久,现在有这么个大人物来撑腰,好不容易是可以舒一口气了。
“走吧 。”我拉着他的衣袖准备往外走。
走了两步,突然就拽不动了,我回头一看,他正满脸痴笑地看着我。
“喂,你疯了。”我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哎呀,小姑娘,一看你们今天就是大婚吧,借着自己大婚引这些贼人出洞,很是苦了你们了,”老伯紧接着便呵呵作笑,捋着自己洁白的胡须说道,“这大婚之日来到这种地方,换哪个男人不心急啊,看傻了眼也是正常啊,哈哈哈。”
又是一阵大笑,搞得我十分不好意思,我看了看自己这身喜服,无奈地叹了口气,哎,越解释越乱,没亲眼看见,这群老头是不会信我们假结婚的,说不定到时候还给我扣上一个新媳妇儿害羞的帽子,索性还是别说了。
我拉着柳公子的衣服开始往外拽,“快走啊。”
他声音突然像被糖黏住了一般:“老~婆~你~慢~点~嘛~”
所有的人都开始哄堂大笑,我剜了他一眼,道:“别逼我骂你啊。”
这时,他才终于肯迈动自己的小碎步,一丁点一丁点的被我拽着往外跑。
“跟我走。”一出山洞,从旁边闪出来一个黑影,朝我们说道。
那家伙胆子大得很,拉着我们便向一旁走去,既不像是要朝我们动手,又不像是要找我们求助。
这??
“你,你是来帮我们的?”既然没有出手,又没有什么事情相求,那只能作此解释了。
“让你们子时去,为什么要等到凌晨。”那人对我们的问题视若无睹,直接对我们发起询问。
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,冷不丁的杀出这么个人来,似乎还对我们知根知底,这要真的是善类那还好,玩意又是和坏人一伙的,那我们岂不是自己送命嘛。
我才不傻。
那人见我不说话,叹了口气,直接蹲下身子,拿了根树枝便在地上写写画画。
片刻,十二个熟悉的字,便出现在眼前:今夜子时,东郊树林,过期不候。
“字迹一不一样?”那家伙写完便说道。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这笔记,不能说像,简直就是一模一样,当初,因为比对过笔记,所以我对这十二个字的笔记印象特别深,他一开始写,我便开始确信这个人可能就是我那封信的主人了。
“写信的人,是你?”我像是抓住了生的希望,迫切地希望他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。
那人十分淡定,道:“我不光是写信的,我还是送信的。”
我细细打量着他,别的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,就是他脸上这面罩。
“你,该不会就是那女人身边的人吧。”据大伯们的描述,那女人身边的小跟班就是戴着面罩。
试想,若不是被压迫,谁愿意给人为奴为婢,此刻挺身而出,说不定也是为了让我们帮他摆脱这个女人呢,都是有目的的,一定得小心,千瓦不能被人家随便抛出的一根橄榄枝就给俘获了。
“呵。”这人一阵冷笑。
他掀开自己的衣袖,“你们都不是寻常人,应该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。”
只见他的手臂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,血液里,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“这是……”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。
他缓缓说道:“这是被那女人下的蛊咒,如果我没有完成她交给我的任务,又或者是乱说话,蛊虫就会吞噬我的血肉。”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苦涩。
我和柳公子面面相觑。
“所以村子里无时无刻都感觉有你们的眼线,难道是因为村民的身上也有了蛊虫?”
“还有,你现在跟我们说这些,难道不会被察觉吗?”
一连串的问题冲击着我,若他说得都是真的,那鹤庙的人们,岂不都在危险之中?
还不等他回话,我便看见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深层,像是有无数只虫子正在下面蠕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