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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安然眉头紧锁,“万一祖母有个好歹,我的婚事怎么办?”

“如果祖母不好了,我可是要守孝三年的。”

“爹爹确定离王殿下能等我三年。”

绥宁伯没想到这个问题,此时听苏安然一说,这才一拍脑门,“爹爹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净。”

“爹爹,您可走点心吧。”苏安然想到孙姨娘金屋藏一个男人,绥宁伯头顶绿油油一片,自己却一无所知,有点不知该说什么。

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。

可女人毕竟不同。

她知道,孙姨娘的事情一旦暴露,为世间所不容,她的名声也跟着毁了。

可她也不敢将孙姨娘惹急了。

万一孙姨娘做出过激的行动,被绥宁伯知晓,事情闹大,发酵起来将一发不可收拾。

但此时孙姨娘不是关键,关键的是老夫人。

“爹,祖母绝对不能出问题,我一定要嫁给离王,离黎王妃。”苏安然目光锐利的看着绥宁伯。

“好,爹知道了,爹再去找大夫。”绥宁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。

万一老夫人出问题,安然就不能嫁给离王,将来他做国丈的保障就少了一条腿。

他现在是两条腿走路,稳稳当当,绝对不能成为残废,断掉一条。

“爹爹外面的大夫不行,得请太医,最好是梁太医。”苏安然抓住绥宁伯的手臂说道。

“杨太医哪里是那么容易请回来的。”绥宁伯微微皱眉。

“我与梁太医没有私交。”

苏安然觉得绥宁伯可真没用,关键时刻,一点也顶不上去。

“好了,还是我去求太后娘娘,看太后娘娘能不能帮我?”苏安然说道。

绥宁伯大喜,“然姐儿,爹就知道你最有出息。”

“你竟然和太后娘娘的关系都这般亲近。”

“那你就让太后娘娘帮个忙,不过就是太后娘娘一句话而已。”

苏安然露出无语的表情。

“爹爹,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鬼混了。”苏安然掷地有声的对绥宁伯道。

“好好的看好祖母,别让祖母出事,等我安稳的嫁给离王,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
绥宁伯自然满口答应下来。

虽然不出门会很难受,可是老夫人的身体要紧,苏安然的婚事更要紧,哪一个都不能出现纰漏。

早知道就不打孙氏那一巴掌了,孙氏还能帮他照顾。

绥宁伯很是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。

*

苏安然回到自己院中,问贴身丫鬟。

“老夫人究竟怎么回事?”

丫鬟眼神闪烁。

“说!”苏安然厉声喝道。

贴身丫鬟无奈,只好如实说道。

“府中的下人说是老夫人撞见夫人和账房在花园里搂搂抱抱……”

“是政房将老夫人一巴掌打倒在地上,然后又将老夫人的头磕在台阶嫁祸给珍珠。”

“珍珠已经被柴账房带走了。”

苏安然眉头紧锁,脸上满是厌恶之情。

“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。”

丫鬟满脸惊恐,连连点头。

苏安然去找孙姨娘。

孙姨娘正在暖阁中伤心欲绝。

苏安然走进来,冷眼看着孙姨娘。

孙姨娘擦掉眼泪,眼睛红肿。

“然姐儿。”姨娘喊了一声。

“娘,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?不论你和柴松发生什么苟且之事都与我无关,我也不会干预。”

苏安然眼眸冷然。

孙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安然。

“我是你亲娘,我哭成这样,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。”

“至少你要关心我两句。”

苏安然眉心微动,“你和柴松做了什么事情?你自己难道不清楚?”

“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哭。”

“如果我是你,现在就想办法压住府中下人的嘴。”

“你觉得这件事情能瞒得了多久?”

孙姨娘脸色瞬间变了几变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“府中下人都在议论老夫人是柴松打伤的……”

“如果这话传到我爹的耳中,你觉得事情会怎么样?”

“我爹打你一巴掌,你还觉得委屈。”

“你也是迫害祖母的凶手,我爹杀了你都是应该的。”

孙姨娘脸色变得惨白,再没了哭的心思。

“你们鬼混可以,但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情,如果今日老夫人有个好歹,我要守孝三年,到时候我嫁不了离王,大家鱼死网破。”

苏安然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。

孙姨娘看着离开的苏安然,后背发凉。

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儿可怕的厉害。

不过她也被苏安然的话点醒了。

现在不是她撒泼打滚的时候。

府中交给绥宁伯管理,绥宁伯迟早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
她得把掌控权继续握在手中,府中的下人才不敢懈怠,才不敢乱嚼舌根。

孙姨娘正准备行动,绥宁伯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
刚才他打了孙姨娘一巴掌,觉得理亏,是来赔礼道歉的。

对于府内的事物,他一无所知。

现在又面临着要照顾老夫人的问题,他不知该如何入手。

何况他不能将外面的女人撒开太长时间,要不然那女人又会去找别的男人。

孙姨娘愣怔的看着绥宁伯。。

她也没想到绥宁伯这个时候会来。

“婉儿……”绥宁伯露出笑嘻嘻的表情,靠近孙姨娘。

孙姨娘和绥宁伯也过了这么多年,顿时知道这男人是来跟她赔礼道歉。

她瞪了绥宁伯一眼,扭开头,趴在床上假装哽咽起来。

此时还是要稍微装一装,要不然太可疑。

她的性格向来是得理不饶人,忽然原谅绥宁伯,难免会被怀疑。

“婉儿,刚才是我不好。母亲忽然受了重伤,昏迷不醒,我心中着急,所以才……”

绥宁伯坐在床榻边,说着软话,手掌放在孙姨娘的腰身上。

“别碰我!我辛辛苦苦照顾母亲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”

孙姨娘哽咽着,带着怒气道,“那贱婢胆大妄为谋害老夫人,我怎么能提前知晓?”

“老夫人受重伤,我也着急。第一时间就喊了大夫为她医治,我一直守在身边寸步不离。”

“我与老夫人也这么多年的婆媳,我心里比你更着急,更难过。”

孙姨娘一顿埋怨。绥宁伯自然一一应下,顺带赔礼道歉,夸赞孙姨娘,孝顺,体贴,温柔,周全。

“好了,是我不对,府里的事情还得你来操心,娘那边也得你来照顾。这些我从来也没有伸手过,完全不懂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