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雾沉寂了会后,轻哼一声:“不会,本君早已说过,不稀罕那什么上方仙,天规律令那么多,哪有待在娘子身边来的舒坦。”
说完后,清雾又给了我一记异样的眼神,声音拉低:“你以为……大哥为什么守着我爹的内丹迟迟不动?并且还将它送给了我?”
呃……
对了,他不说我还忘了呢,原来开业那天,清灼给清雾的大礼便是他爹遗留下来的内丹。
想到此处,我突然明白了。
原来清灼也是有私心的?
他是不想遗忘亲情,所以……那天在柳家,即便黄家主说的天花乱坠,清灼也无动于衷。
好吧……看来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心有牵挂,并没有冷血到真正的去摒弃一切。
不过……
话说回来,他自己放不下,就把内丹给清雾了?
我当即皱眉一瞪眼:“不是你哥什么意思啊?他自己做不到彻底斩情忘欲,就把丹给你,助你成就十尾,然后成为冷血无情的怪物?”
清雾表情一僵,一脸懵的望着我:“大哥他……应该不是这意思……”
他顿了下,点了下头继续道:“对,大哥应该只是单纯的送礼,要是有这想法应该早就会跟我说,又何必等到现在呢?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在乎娘子。”
我白了白眼:“最好是这样,否则我定让他鸡犬不宁!”
就在我们俩说话这会儿,那边的白蕴与月颜也双双醒了过来。
因为担忧,所以我也一直观察着清灼的动作。
我看的很清楚,他只是微微弹了下法术,那俩人就清醒了。
这让我欣喜以外,还有些嫉妒。
这逆天的本事,我何年何月才能做到啊?
于是我探寻的看向清雾,问了一句我最想知道的问题:“你哥到底什么修为?他修行多少年了?”
清雾目光沉着的摇了摇头:“大哥的年龄是个迷,本君从出生起,他就一直那副样子。本君记得父亲在世时,曾说过一句话,灼灼其华姣姣天赐。不到百年的功夫,他的修为便远超父亲,可以说,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,属他聪明绝顶,父亲从没教过他半分功夫。”
我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:“无师自通?”
清雾轻嗯一声:“还不到百年,他便被天帝亲自点名要走了,自此一跃千里,但那时他每天繁忙,与家里并不怎么亲近,直到做了天帝的左膀右臂,这才闲了下来,每日逗逗鱼,养养花草,对他来说,算是个不错的乐趣了。”
说到此处,他的狐眸垂落:“母亲离世前,嘱咐他要照顾好兄弟姐妹,长子,就应该负起长子的责任,未来清家主的职责……从那时起,大哥就像变了一个人,扛起了家里所有的琐事,对外逢源,对内严苛。这也是二姐为何百年才回一次家的原因,她……”
我抢先一步:“她是因为不喜被你大哥管着,所以不乐意回家,哪怕跟我这么个讨厌的人,也比在家听你大哥说教来的强,对吧?”
清雾怔了下,表情逐渐化为失笑,摸了摸我的头:“什么都瞒不过娘子……”
我心下一叹,要说那清瓷是为了什么突破啊,修行啊,功德啥的,我才不信呢,就那大小姐,现在怕是在这人间都能横着走了。即便有比她厉害的,就她那副飘渺如仙的绝世容颜,怕是也没谁忍心下的了狠手。
就在我思量间,那边的白蕴与月颜二人纷纷愣怔一会儿后,紧接着就见白蕴猛地起身,一脸错愕的看向月颜。
而月颜表情也是甚为古怪了,但却并没有白蕴那么激动,反而一脸愠怒的将目光转向我。
刹那间,我的头皮都开始发麻。
我缩了下肩膀,一脸怒容的转头质问清雾:“你不是说他们不会记得吗?你看他们看我的眼神!”
清雾脸色一变,瞥了眼对面,随后尴尬的回望我:“娘……娘子……本君……大概是忘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一脸震惊,忘了?
他一句忘了可是直接把我拖入深渊了!
此刻我的心里甭提有多气了,同时还有些绝望。
我甚至都不知道,眼下该怎么办了……
赔礼道歉说我错了?可事情已经发生了……
默不作声当做不知道?可能么?即便我无所谓,可他们俩也会尴尬的吧?
那天那个画面,可是无时无刻不冲击我的脑海了。
我从未想过,男人居然也可以魅成那样,尤其是白蕴那雪白的双肩……
简直了,令我一个女人都为之汗颜。
哎呦喂……我的头这个痛……
一时间,我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是强扯着一抹抱歉的笑容,随即愧疚的垂下了头。
实际我是在这边小声怒骂着清雾:“你个傻狐狸,你害死我了!”
清雾一脸慌乱的拉着我的手:“娘子……为夫错了……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滚蛋,你个没用的东西!以后别叫我娘子!”
清雾脸色一僵:“别啊娘子……”
“……操!”
我实在是没忍住,爆了一句粗口。
只因那白蕴已经朝我走了过来,且脸上还挂着我从未见过的暴虐。
我的呼吸都随着他的步伐而堵塞起来,甚至是,大有撒丫子跑路的想法。
当他距离我几步之遥时,突然顿了下来,先是看了眼清雾,随后又瞅向我,语气是那个沉: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
清雾立即挡在我的面前:“你想做什么?”
白蕴并没有理睬他,而是一直脸色沉着的看着我。
我怔了下,脑子快速的旋转。
他一张嘴是问我看到什么了,而不是问我为什么……
我的目光闪烁了下,看了下那头沉默不语的月颜,在瞅瞅白蕴,忽莞尔一笑:“看什么?我这白日为香客忙前忙后,夜里与夫君恩爱缠绵,哪有时间看别的?所以……我实在是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我的话让清雾先是诧异,随后便了然的沉思起来。
白垂下眼帘:“如此甚好,就当我没问,也当我没来过。”
说完,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纠结,瞥了下那头的月颜,眉头一蹙,直接闪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