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岁禾离开病房后交代了阿晨几句就去找医生了。
阿晨很愧疚,自从跟了小少爷后,他总是出差错,也不知是谁倒霉。
咚咚咚。
“小少爷?”
病房里很安静,宋南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。
阿晨悄悄走进去,还没靠近就听到宋南洲的质问。
“谁让你进来了,滚出去。”
“小少爷,我是阿晨啊,这次车祸是我没注意观察,华国太安全了,我不应该放松警惕,您罚我吧。”
说着,一个大高个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还伸手不断地扇自己巴掌。
“小少爷,要不您把我送回米国训练营吧,我的能力还需要提高,我实在不配在这么安稳的环境里。”
啪啪啪!
病房里的巴掌声很重,路过的护士隐隐约约都能听到一些。
只是碍于病房里的那位刚发了很大的脾气,她们也不敢贸然进去。
宋南洲看着跪在地上的傻大个,不悦地皱了皱眉。
“行了,你是自虐狂吗?我都说了不认识你,赶紧离开。”
阿晨的脸色更差了,眼眶泛红,差点就要哭的时候,宋南洲大发慈悲地制止了他。
“别恶心我,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,不知道的还以为......算了,不滚也行。”
拍巴掌的声音戛然而止,阿晨期待地看向病床上的人。
宋南洲别扭的扯了扯嘴唇。
“你有烟吗?”
阿晨一愣,连忙点头。
“有。”
宋南洲看了眼门口,从床上下来。
“去楼道。”
阿晨看小少爷顶着一头纱布欲言又止。
劝阻的话实在不好意思。
无奈,只能跟上去。
楼道口没人,宋南洲站在窗边吹风,手里还有一根被点燃的烟。
阿晨见他抽烟后,明显没有臭脸了,也不再拦,趴在安全门上放风。
“小少爷,快点抽吧,一会儿沈小姐回来就糟了。”
宋南洲努力想回忆过往,可头很疼,心烦意乱。
好不容易借着抽烟缓解一点,这男的还在催他,更烦了。
他猛的抽了一口,却不曾想被呛到,咳嗽不止,眼泪都差点咳了出来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
阿晨吓了一跳,转身给宋南洲拍背,结果下手没轻没重,忘记他膝盖还有伤,几掌下去直接把人拍下楼梯。
“小少爷!”
宋南洲滚下楼梯,脑子一阵眩晕,过往的记忆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。
他顶着头疼坐起来,余光扫到飞奔下来的身影。
砰!
一个大高个由于太着急,左脚绊右脚,眼见就要滚下来。
宋南洲拧眉,正要挪开时,阿晨反应迅速,伸手拽住楼梯的栏杆才将将稳住身形。
“好险。”
阿晨缓神后赶紧跪到宋南洲身边,看到他额头的伤渗出血来,染红了纱布,更愧疚了。
“小少爷,您没事儿吧?”
宋南洲揉了揉眉头,心想要不还是把阿晨送回训练营吧,刚过几天安稳日子就变得毛毛躁躁,得回炉重灶才行。
“把你那双爪子收回去,不然我立刻把你送回训练营。”
阿晨双眼含泪,僵硬地收回手。
“小少爷,因为我的愚蠢犯下的错误太多,您怎么罚我是应该的,我都认。”
“知道蠢还不赶紧扶我起来!”
宋南洲面上覆着一层薄冰,浑身都散发出淡漠冷酷的气息,衬得他的五官更显凌厉。
阿晨将宋南洲扶起来后才后知后觉抬起头。
这种感觉不就是没受伤之前,小少爷的气息吗?
他激动地打量了下宋南洲,再次直挺挺跪下。
“小少爷,您想起来了?”
宋南洲一脚踹了过去,不解气又补了一脚。
“你再喊大声点!”
阿晨连忙捂着自己的嘴,眼含热泪。
“小少爷,您什么时候想起来的,都快吓死我了,对了,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小姐,她知道了一定很高兴!”
见地上的男人要起来,宋南洲又抬脚踹在他的胸口上,一点也没收力。
“嚷嚷个没完了是吧,再嚷嚷我就把你舌头拔了,再扔到训练营。”
虽然那几脚踹的很疼,可阿晨还是又跪直了身子。
“是是是,小少爷,我错了。”
宋南洲递给他一个白眼,正想交代几句,安全通道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沈岁禾看到一站一跪的两个人,眼眸探究。
“你们......”
宋南洲扶着栏杆,虚弱地看向楼梯上的女人。
“姐姐,这个人好奇怪,他逼我抽烟,不抽还不让我走。”
地上的阿晨双眼瞪大,一时不知道小少爷这是演的哪出。
这冤枉人的话是随口就能说出来的吗?
沈岁禾听到宋南洲告状,心头猛的一震,小跑着下楼。
“阿晨,你怎么也不让我省心,他刚发生车祸,现在怎么能抽烟,身体还要不要了!”
宋南洲顺势靠在沈岁禾身上,闻着她身上的味道,心情都好了。
为了给阿晨一个教训,他甚至贴脸开大,公开处刑。
“姐姐,他是坏人,不仅逼我抽烟,还要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,说什么以毒攻毒,让我早点想起来,姐姐,这样做真的有用吗?”
“当然没用!”
沈岁禾沉声反驳。
她抿着嘴,看向阿晨的眼神都不善起来。
“阿晨,在南洲没有恢复记忆之前,没有我的允许,不许单独找宋南洲,要是有事儿也必须有我在场,听见了吗?”
阿晨呆住,没想到小少爷的脏水还可以这么泼,真是让他大开眼界。
宋南洲对阿晨的反应很是不满,加重了语气呵斥。
“听到没有!”
“听,听到了,以后保证三个人同时在场,否则我绝不打扰小少爷和沈小姐的二人世界。”
沈岁禾正想说不是那个意思,宋南洲却拽着她呻吟。
“诶哟,姐姐,我的头好疼,好像闻了太多烟味了,不舒服。”
宋南洲的眼角甩了一记刀子给阿晨,让他也赶紧配合。
阿晨会意,面上表现的很慌张。
“沈小姐,还是先带小少爷回病房吧,我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,就当是自我惩罚了。”
沈岁禾还想说让他不必如此,宋南洲身体重量就压了上来。
“姐姐...疼...”
“还能走吗?”
宋南洲虚弱地点头,收回一部分力量。
阿晨呆滞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伸手鼓了鼓掌。
“厉害。”